月重淵就著交握的姿勢催動蠱術。
柳眠風體內的蠱蟲開始在身體里涌動,強烈的痛苦讓他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
楚星煥看見無數記憶碎片從蠱蟲體內涌出。
中原朝堂的密令、繪制苗疆龍脈的羊皮卷、淬著銀蝶毒的袖箭。
一樁樁一件件都昭示著他們的野心和惡性。
當看到刺殺名單上楚星煥的名字被朱砂重重圈起的時候,月重淵眼底的金紋驟亮,死死盯著那處。
楚星煥……
怎麼敢的。
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人,他們怎麼敢取他性命的。
潭水開始沸騰起來。
月重淵周身氣息竟開始變化,轉眼間黑蛟化龍。
柳眠風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死死纏在了龍爪間。
"小心反噬!"
楚星煥斬斷龍影將人撲倒,掌心的蠱紋與月重淵心口的蛟鱗重重相撞。
緊張的情緒就此噴薄而出。
柳眠風趁機掙脫了束縛,剛要逃命就被一旁的小蛟發現,小蛟飛速靈活的纏上去噴出一口冰霧凍住了柳眠風的雙腳。
另一邊,月重淵就勢將楚星煥壓在身下,沾血的指尖撫過他蹙起的眉。
莫大的怒火因為身下的人開始慢慢平息下來。
"夫人這般緊張我?"
他尾音還打著顫,唇色已因反噬泛了青。
明顯是已經被他強忍著的了。
楚星煥咬牙將人掀翻,奪過瓷盅就要吞下母蠱。
只有母蠱能暫時緩解。
"胡鬧!"
月重淵眼楮通紅的捏著他下巴搶回蠱蟲,自己喉結滾動著咽下去。
楚星煥怔怔的看著他頸側暴起的青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眶有些發熱,然後突然湊近,扯開他衣襟咬住他心口的蛟鱗。
渾蛋。
血腥味在唇齒間漫開,暴走的龍影忽然溫順地盤踞在兩人周圍。
柳眠風在冰霧中狂笑︰"好一對亡命鴛鴦.…….."
笑聲戛然而止。
楚星煥的銀刀已抵住他喉間,怒聲呵道,"說,解噬魂蠱的方法。"
"除非他親手剖出你的心..……"
柳眠風瘋癲的暴起,藏在舌底的毒針直射楚星煥後心。
月重淵及時護住人,徒手攥住毒針,黑血順著他手腕的銀鈴往下淌。
滴答。
滴答。
在寂靜的密室里響得令人頭皮發麻。
"忘了說,我的血..……克百毒。"
暮色四合之時。
寨子里的火把照亮了聖潭。
大祭司的藤杖點在地脈圖上,月重淵用帶血的手指點著某處,神色嚴肅。
"他們在找蛟龍逆鱗來打開龍脈。"
龍脈是他們月氏一族誓死守護的地方,決不容他人涉足。
這些人可真是有膽量。
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他的底線。
楚星煥在一旁包扎紗布的手一頓,月重淵察覺到後十分自然的轉頭,咬住他耳尖說悄悄話。
"夫人那日咬的鱗片.…….可是為夫最要緊的護心鱗。"
那是可以打開龍脈的真正鑰匙。
熱氣呵得楚星煥頸側發燙,沒留意對方將個冰涼物件塞進了他的袖中。
當夜,楚星煥替昏迷的月重淵擦身的時候,才發現他脊背新添了道刀疤。
小蛟蔫蔫地盤在藥罐上,見狀吐出了一顆瑩白的珠子。
楚星煥觸到珠子的瞬間,月重淵心口的蛟鱗突然發光,映出珠內游動的龍影。
"用這個…….能引出噬魂蠱.……."
月重淵不知何時醒了,握著楚星煥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但要夫人親自來取…..."
他引著那手探入血肉虛影,楚星煥驚覺觸到的不是心髒,而是一片溫潤的龍鱗。
五更天的時候,奄奄一息的柳眠風趁人不備掙脫出冰牢。
他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摸到了月重淵的屋子。
透過窗子,正撞見楚星煥將龍珠渡入月重淵唇間。
他掏出袖中暗弩,好不容易對準楚星煥後心。
可下一秒,他眼前一黑,忽的被暴漲的蛟尾拍進石壁。
月重淵眼底金紋大盛,徒手捏碎了淬毒的弩箭。
"傷他者,萬蠱噬心。"
七日後,中原傳來了柳氏滅門的消息。
那時,月重淵正給楚星煥頸側的咬痕涂藥。
昨日做的太過分了。
楚星煥現在身上都是一片紅紫的掐痕和吻痕。
“夫人……”
擦完藥,月重淵又開始像一個大型掛架一樣黏在楚星煥身上。
剛巧小蛟叼著染血的密信竄了進來,信上用朱筆寫著。
"龍鱗現世,殺楚者封萬戶侯"。
"怕嗎?"月重淵將毒信折成紙船放進水里。
楚星煥反手用銀刀釘穿紙船︰"該怕的是他們。"
刀柄上纏著的銀絲突然收緊,將月重淵拽到跟前。
“夫君……”
月重淵瞳孔驟縮,猛的翻身壓過去。
一邊親一邊哄道,“再喊一聲。”
“夫人,剛剛喊我什麼。”
“再喊一聲,夫人。”
兩人重疊著躺在榻上。
被迫發出的聲音驚醒了窗外沉睡的蠱蟲。
萬千熒光中,楚星煥終于發現了月重淵藏在自己身上的東西。
正是那日被自己咬過的護心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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