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台突然被打翻,朱砂濺了滿紙。
楚星煥順勢壓住對方握筆的手,在《清靜經》的旁邊,畫上了一對交頸鴛鴦。
他歪著頭問林疏寒︰“這像不像我們?”
林疏寒突然反手扣住他的腕子,朱砂筆尖輕輕點上他嫣紅的唇珠,認真地說道︰“此經講的是……”
“清心寡欲?”楚星煥伸出舌尖,舔去筆尖的朱砂。
然後在對方的手背印下淺淺的齒痕,笑道,“可惜我修的是媚術。”
更鼓不知敲響了第幾遍,楚星煥被按了在妝台前梳頭。
木梳卡在打結的發絲處,他順勢後仰,貼上對方的胸膛,撒嬌道,“輕些,昨夜你咬得我好疼。”
銅鏡之中,映出林疏寒泛紅的耳尖。
突然,他手里的檀木梳“ ”的一聲斷成兩截。
楚星煥連忙轉身,勾住他的衣帶,將斷梳塞進對方的襟口,笑著問︰“這是定情信物?”
晨霧悄然漫進窗縫,楚星煥蜷在床角,佯裝熟睡。
林疏寒系腰封的手微微一頓,隨後將暖爐往榻邊推了推。
門扉即將合上之時,少年突然帶著被子滾到了地上,嘟囔道︰“冷。”
錦被裹住兩人,楚星煥把冰涼的腳塞進了對方的膝彎。
他靜靜地數著林疏寒逐漸平穩的呼吸,指尖悄悄地爬上對方微敞的衣襟。
就在觸及身上那道疤痕時,腕子突然被緊緊攥住。
“這是天雷劫。”林疏寒閉著眼楮,緩緩開口,“八十一道。”
楚星煥將臉輕輕貼上那道凸起的疤,輕聲問道︰“疼嗎?”
“不及你昨日咬的那口疼。”林疏寒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笑意。
日光緩緩爬上眉梢,楚星煥醒來,發現枕邊多了一盒口脂。
他興奮地蘸著胭脂,在對方道袍的內襯上畫起了狐狸,尾巴卷著筆洗,在屋里滿屋亂竄。
林疏寒推門而入,看見滿牆的爪印,無奈地搖了搖頭,最終將人按在廊下,罰抄經文。
“手酸。”楚星煥丟了筆,往他膝頭一躺,耍賴道,“你握著我的手寫。”
朱砂在黃紙上慢慢洇開,逐漸描成糾纏的連理枝。
林疏寒突然收筆,墨點濺上少年的鎖骨,輕聲說道︰“專心。”
楚星煥順勢咬住他的指尖,在宣紙上印下一個帶牙印的符咒,笑著問︰“這道符,可鎮得住狐狸精?”
暮色染紅了經幡,楚星煥趴在藏書閣頂層愜意地啃著桃酥。
碎屑簌簌地落在林疏寒剛整理好的書冊上。
他晃著腳,滿心期待地等著對方抬頭,卻等到了一盞溫熱的梅子露。
“下來。”林疏寒輕聲說道。
少年翻身,如同一朵綻放的芍藥,從橫梁上躍下。
林疏寒伸手接人,手臂微微僵了半寸,任由他撞進懷里,輕聲說道︰“外院有株百年梅樹。”
楚星煥嗅著他衣襟間的冷香,忽然將口中的梅子露渡進對方的口中,笑著問︰“甜嗎?”
瓦當上的積雪簌簌墜落,驚起了正在覓食的麻雀。
林疏寒喉結微微動了動,掌心貼著他後腰那發燙的傷處,說道︰“明日落霞山有廟會。”
“要住客棧。”楚星煥勾著他的玉帶,調皮地說,“只有一間房的那種。”
夜色漸漸浸透窗紙,楚星煥抱著林疏寒的佩劍,認真地數著天上的星子。
劍穗纏著紅繩,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他听著屏風後的水聲,忽然化出狐耳,貼在門縫邊偷听。
“咚!”
木桶翻倒的聲響,驚得006尖叫起來。
楚星煥撞開門扉,只見林疏寒濕著長發,正扶著木桶而立。
水珠順著他的脊線,緩緩滑入腰窩,在燭火的映照下,閃著碎金般的光。
“我幫你擦背。”
少年眼疾手快,搶過布巾,指尖輕輕劃過緊繃的肩肌。
林疏寒突然轉身,水花四濺,濺濕了兩人的衣擺。
楚星煥一個踉蹌,跌進了桶中,紅袍瞬間被水浸透,透出誘人的水色。
他笑著說︰“這可是你拽我的。”
水面上漂浮的草藥打著旋,纏上了兩人交疊的衣帶。
楚星煥跪坐在對方腿間,悠然地梳洗著長發,皂角香混合著逐漸升騰的熱氣,彌漫開來。
他笑著說︰“這桶果然刻著鎮妖紋。”
尾音帶著一絲笑意,狐尾輕輕卷住了林疏寒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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