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總,你的意思是這房子真是日本的一處辦公樓嗎?還有地窖是曾經用來拘禁人的嗎?”
孫滿倉想起在地窖看到的鎖鏈,應該是真的。
傳言地窖那些被殺害的亡靈冤魂常年離開不這里。
佟總說道︰“那我就不清楚了。一問爸爸他都一臉忌憚的模樣,告訴我不要多打听。”
孫滿倉摸著後腦勺陷入冥想︰“高岩干嘛特意說午夜十二點都會死?難道是她把亡靈都招引過來了?”
突然,地窖里有悲涼的聲音響起,大家听得毛骨悚然。
“鬼?”
四嬸怕得喊了一嗓子,就奔著大門跑去。
孫滿倉眉頭緊鎖,“跑,所有人都快跑,這地方不能再待了!”
先沖到大門的四嬸,用力拽著門,可門紋絲不動。
她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門打不開了!大門被反鎖了。”
孫滿倉心里咯 一下,一個念頭就冒了出來︰“一定是高岩做的!”
此時,這悲涼的聲音如鬼魅般飛速靠近,孫滿倉驟然睜開黃金瞳,只見一個黑色鬼影疾如勁風,“呼”地鑽進了四嬸體內。
四嬸的身子立刻不受控制地哆嗦,眼白翻出大半,臉上血色盡褪,嘴角抽搐著,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魂魄。
孫滿倉臉色陡然一沉,身體閃至四嬸身前,金錢劍應聲拍在她身上,當即就傳來一個悲涼的哀鳴,黑影瞬間從四嬸體內被震出。
四嬸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口水順著嘴角不斷往下淌,五官扭曲得幾乎擰成一團,手腳不受控制地胡亂蹬踢抽搐,沒多久,再無一點動靜。
三嬸抬手湊上前,指尖顫巍巍地在四嬸鼻子上貼了貼,嘴唇哆嗦著擠出幾個字︰“沒……沒氣了!”
此時,地窖深處傳來密密麻麻的聲響,無數個悲涼又怨毒的叫聲像是被捅破的蜂巢涌了出來。
何爽的臉“唰”地一下全白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剛才那叫聲……太邪門了!四嬸就這麼沒了?”
孫滿倉趕忙從懷里摸出一疊黃燦燦的符紙,強裝鎮定地大聲說道︰“大伙兒別慌,把符紙貼在衣服上,這些邪祟就不敢靠近了!”
這些符紙本是驅邪避穢的法器,按理說該有不小的效果。可孫滿倉自己從沒真正使用,心里其實一點兒把握也沒有。
眨眼間大家身上都貼好了黃紙,黑影呼嘯著飛掠而來,在大家周圍打轉了好一陣,真的沒有貿然上身。
轉瞬間陰風卷著寒意灌滿大廳,群魔在其中橫沖直撞、魅影翻飛,嚇得大家瑟瑟發抖。
邪祟明明不在他們眼前顯形,可看不見的恐懼,比親眼所見更添幾分毛骨悚然的慌亂。
那些動靜怪得讓人頭皮發麻,每一聲都刮得腦袋發疼,
更要命的是地窖里的邪祟正源源不斷往上涌,一個接一個從黑暗里鑽出來,佟家洋房這時好像陰曹地府。
孫滿倉手持金錢劍連斬數只亡魂,劍身金光乍起時邪祟便應聲潰散。
可架不住邪祟越涌越多,金錢劍雖厲害,可斬散了一批又有新的圍上來,這樣早晚會把所有人的精神磨得徹底垮掉。
女人們相互緊緊摟著,何爽焦急地問道︰“佟總……我們快撐不住了。”
肖鋼強壓著心里恐慌,還能勉強保持鎮定,他快步跑到窗前,“完了,所有出口都被人封住了!”
王麗娜攥緊拳頭說道︰“高岩那畜生鐵了心要把佟家滅族,就絕不會給我們留半條出路的!”
孫滿倉沉聲道︰“都別亂動!千萬別被邪祟逐個擊殺!”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里掏出幾張黃紙,依次遞到每個人手里,“拿著這個黃紙,能擋擋煞氣。”
可輪到下人老趙時,他手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最後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孫滿倉又說道︰“記著,這些符紙不是擺設!等會兒真遇上什麼凶戾東西撲過來,直接往它們身上丟,我去地窖瞧瞧,說不定能從根上解決麻煩。”
王麗娜拉住孫滿倉的胳膊︰“小弟,你一個人去地窖太冒險了!要不……我們找東西把大門砸開吧?總比在這兒坐以待斃強啊!”
佟總臉上堆著難掩的懼意,“是啊滿倉兄弟,這地窖太冒險了,黑咕隆咚的誰知道有什麼貓膩?”
孫滿倉甩開王麗娜的手,“不行!這事兒必須解決!”那些邪祟要是真從這兒出去了,到時候遭殃的就不止咱們了。”
還真是這樣,這些邪祟要是往外溜了,肯定把這一片都變成煉獄火海了。
佟總猛地一拍大腿,“誰說沒辦法的,快打110呀!”
王麗娜搖頭道︰“高岩那畜生精得像狐狸,怎麼可能給咱們留著打電話求救的時機?”
何爽趕緊掏出手機點亮屏幕,信號格旁果然顯示著“無服務”。
肖鋼無奈道︰“我的電話也沒網。”
周圍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了主意。
“事到如今,好像也只能去地窖踫踫運氣了!”
孫滿倉二話不說,緊緊攥著那柄銅錢串成的金錢劍奔向地窖。
他在狹窄的通道里一路狂奔,陰風陣陣中不斷撞上攔路的邪祟。
有的東西臉上沒有眼楮,只留著兩個深不見底的漆黑窟窿,總的來說都是缺胳膊少腿的。
還好大家看不到邪祟,這要是讓他們瞧真切了,恐怕當場就得腿軟嚇癱,
可那些邪祟沒有敢真正撲向孫滿倉,這不是他長得周正。在邪祟眼里,皮囊好壞毫無意義。真正讓它們忌憚的是他手里那柄金錢劍。
銅錢煉造的劍身在昏暗里泛著微光,在邪祟的感知中,這玩意兒就像一團燒得正旺的烈火,別說靠近,光是離得近了都覺得魂體發疼,只能在旁邊嘶吼著打轉。
孫滿倉也摸清了這門道,揮劍的動作更穩了,借著金錢劍的威懾一路往前沖。
孫滿倉已經沖到了地窖口。
這地方像是邪祟的巢穴入口,黑 的台階上不斷有影子竄出來。有的拖著斷腿一瘸一拐,有的無眼頭顱在半空漂浮。
“給本少爺把路給我讓開!”孫滿倉吼聲震得通道嗡嗡響,這會兒他早把懦弱拋到了腦後。
孫滿倉踏著滿地消散的黑氣,一步步走進地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