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同僚沖進來摁住時,利布特整個奧都是懵的。
他最近好像也沒犯事啊?
被摁趴在地上的利布特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這近一個月都干了什麼。
自從完成任務回來之後,他幾乎每天都呆在了奧特訓練場,除了和同窗好友有過幾次交流,其余的時間都在一邊等著轉正通知一邊訓練自己。
雖說可能訓的有點過了,訓練強度又高又沒怎麼休息,按好友的話就是“往死里訓”,但是……
他終究還是……難以釋懷……
那樣年輕的生命,那樣突如其來的死亡,怎麼能釋懷的了的呢?那可是……這個還未成年的戰士第一次……
直面死亡啊。
利布特依舊清楚的記得那一幕。
過于璀璨的煙火就那樣綻放在他的面前,散落成滿天的流星,而星光轉瞬即逝,不過短短幾秒便熄滅在了永夜之中。
是那樣浪漫,又是那樣殘忍。
因為這綻放的不止是煙火,還有那個年輕戰士的生命……
那一刻,他仿佛成為了這世上最無助與彷徨的那一個,他的眼燈中倒映著這世上最美麗的星光,可是卻無法再靠近一步——
因為他的隊長和副隊死死拉住了他,所以他無法挽回流星的逝去,直到火光殆盡,危險過去,他才被放開。
可是,等他拼盡全力趕往他遇到那個戰士的地方時,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都沒有了啊……
年輕戰士的生命已經和這里的罪惡永遠掩埋在了一起,連碎片都沒有留下。
利布特呆呆地立在這一片廢墟之中,刺痛感密密麻麻地攀附上心頭,他听到他的隊長在呼喚他,聲音是那樣模糊,模糊到他都有些听不到了。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那個滿身傷痕的戰士站在那里,和他一起站在這片廢墟之中,手上的短刀滴著血,看著他的目光疏離戒備。
利布特呼吸急促起來,他猛的向前,手似乎抓住了什麼,可再回神,已不見那道銀灰色的幻影,就仿佛——
這個將數據存儲器交予他的、被他誤傷到卻並沒有責怪他的、特地囑咐了他要“盡快離開”的奧特戰士從未存在過。
但……怎麼可能從未存在過呢?
他低頭看向躺在手心的碎片,那是一柄刀的殘片,屬于那個戰士的在世間的最後殘留就這樣靜靜躺在他的手心里,躺在一片血污與灰塵之間。
看見那血污,利布特又回想起了他急忙上前拉住那名戰士的那一幕。
二次撕裂的傷口汩汩流著金紅色的體液,浸濕了他的手掌,將他嚇了一跳。
後來那麼倉促的道歉,也不知道對方是否真的接受了……離開時他還想著,以後有機會遇見,一定要更誠摯地表達自己的歉意,可是現在……
他想要表達歉意的那個奧,已經不在了。
已經……不在了啊。
利布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哭的,也沒有注意到緊握碎片的手掌已被刺破,但等他被隊長、副隊和隊員們抱住時,他已經淚流滿面,而沾染上那名年輕戰士血液和灰塵的碎片已被他流出的光粒子所浸染。
後來,他們回到了光之國,交接完任務之後,他便開始了每天自行訓練的日常,那枚碎片則被他放在了自己的計時器深處,成了年少永遠挽回不了的痛。
利布特嘗試用訓練的苦累麻痹自己,可是每當思緒游離之際,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名銀灰色戰士,想起那一次任務,想起他們的對話,想起他最後對自己的囑托。
【那個百特星人頭領的生命體征與地下的自毀炸彈相連,所以……盡快離開吧。】
那囑托很輕,輕到像一陣清淺的風,可又是那樣的重……
那時,他是不是已經預知到了,或者是,準備好了奔赴死亡呢??
利布特不知道。
他只是在回想中無數次緊握銀灰色戰士的手腕,幻想不可能的如果。
如果我再強大一點、再心細一點……是不是,就可以救下他呢?是不是,就可以將他帶回來,帶到光之國,哪怕他並不情願,可是起碼……
他會好好地活著……
而不是,和那麼惡心的罪惡掩埋在一起,墜入死亡的深淵。
利布特就這樣用超負荷的訓練,或者說是……折磨,不斷嘗試麻痹自己,直到他的好友發覺到他的異常,無聲詢問他的狀況。
可是……利布特無從說起。
這次任務在交接後的保密等級被一提再提,除了犯罪伏法的判決結果,對于其中的過程都進行了最嚴格的痕跡抹除,只有光之國的高層和參與此次行動的奧才能得知此事。
何況……他本就對此有愧、有悔,他自己都沒有跨過去這一道坎,更別說告訴他的同窗好友了。
被摁在地上的利布特剛想到這,他就看到了從一眾警備隊成員後面蹦出來的熟悉面孔,正是他那同期好友。
然後,他就看到他好友狠狠瞪了他一眼,十分憤慨地指向了他︰
“就是他!你這個巴巴爾星人,快說,你把利布特藏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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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利布特本特都蒙了。
我?巴巴爾星人?把利布特藏到哪里去了?
這幾個字我都認識,怎麼連起來我就听不懂呢??
一時,利布特連詢問幾個同僚他到底犯啥事都忘了,被問到懷疑奧生。
他看著舞到他面前的好友還在質問他“利布特”到底到哪里去了,哭笑不得,而這在他的好友眼中就成了——
該死的巴巴爾沒想到自己突然被抓,面色難看,但因為手里有著“利布特”的消息,有恃無恐,還朝他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仿佛在說︰
只有我知道真正的利布特在哪里,你抓了我又能拿我怎樣?有本事你打我撒?
好友︰!巴巴爾你個,你看我不打死你!
還沒來得及解釋就挨了一拳的利布特︰???
眼看對方要給他第二拳,連宇宙警備隊成員都“攔不住”的那種,他連忙大喊︰“等一下,我就是利布特啊!”
看到嫌疑目標終于開口,剛剛壓根沒想著攔奧的宇宙警備隊成員拉住利布特的好友,將這個不日也要考入宇宙警備隊的好苗子提溜到一邊去冷靜去了。
一個奧上前問道︰“怎麼證明你是利布特?”
利布特︰……
這讓我怎麼回?
我自己證明我自己?
不過好在他還是在問話同僚逐漸不善的目光中想到了辦法︰“我能發射光線,而且我還可以施展強勁之網。”
這總可以證明他是他了吧?
被拉到一邊的好友冷笑︰“沒想到你功課沒少做啊?連利布特獨有的招式都知道。”
利布特︰“……我能說出利布特知道的一切。”
好友奧特震驚)︰“什麼?!你連利布特的記憶都讀取了?”
利布特︰“……”
好友︰“你看,啞口無言了吧!你個巴巴爾,快把利布特還給我!”
利布特……利布特恨不得當場給他一飛踢,可是被兩個宇宙警備隊成員摁著,他只能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利布特生無可戀)︰我親愛的同窗好友,你想我死直說就可以了,真的,不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非要把巴巴爾星人的身份扣他腦袋上……
我是真的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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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最後利布特還是證明了他是真的利布特本特。
還是被押送到宇宙警備隊特殊隔離場所發射了光線、施展了特殊技能才證明的。
畢竟奧特訓練場奧太多,還有在校學生,讓他直接在奧特訓練場上證明自己容易出事故。
摘掉巴巴爾星人身份的利布特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全部力氣和手段。
他的好友跟著他,一臉尷尬︰“所以你真是利布特啊……”
利布特︰“……”
回家吧孩子,回家吧。
咱就是說,被自己的好友舉報成宇宙人這件事它真的能發生嗎?
連他是不是利布特都辨認不出來……
利布特內心無語,不想理會好友的掰扯,直接往前走。
他這會在宇宙警備隊大樓,正好問一下隊長自己什麼時候能預備役轉正。
然而他剛走到轉角,就迎面踫上了正在下樓的一名高層,他連忙行禮︰“長官好。”
高層奧特點頭,看到這個銀族戰士朝氣蓬勃、生命力旺盛的樣子,因為光之國最近的安防問題變得差勁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不過這個年輕奧看上去有點眼熟啊……
能讓他眼熟的,想必是好苗子吧?
這名高層決定問問這名優秀戰士的情況︰“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戰士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長官會問他這個,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回答道︰“回長官,我叫利布特。”
利布特啊……這個名字也很熟悉……
高層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了這個名字在哪里見過。
原來是那個提供作戰記錄、記錄下了幼崽影像還誤傷了幼崽的奧。
心情瞬間由晴轉陰的高層︰……
他就是當初罵出“他是傻逼嗎”的那個高層長官,當時看到視角主人竟然誤傷了隊友就氣不打一處來,後來得知那就是他們光之國的珍貴幼崽——
高層︰更生氣了。
而現在,他看到這個罪魁禍首,又想起那些資料影像中幼崽的慘狀,瞬間怒從心頭起,一把揪住了利布特的後脖頸︰“d,就是你小子干的傻逼事啊?!”
突然被惡語相向還被揪住拖走的利布特︰?
不是,啊?
怎麼又是這樣?
我今天是非死不可嗎?!
——————————
後續。
高層︰利布特,不要怕,朝著我沖過來!
利布特被三番五次打倒在地、渾身酸脹不已,但想到那個銀灰色戰士和計時器深處的碎片,還是咬牙爬了起來)︰我可以的!長官,請狠狠操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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