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知道了”
謝明揚應下來，摸了摸她的頭。
謝明揚如今是謝家的少主，算起來，目前謝家的東西，她確實可以任意處置，包括人。
只是，謝明玉如果覺得這樣才算是有個家的話，那就給她這樣的家吧。
“不過”
謝明揚一個不過，謝明玉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阿姐不喜歡孫媽媽，你打算怎麼處理她？”
謝明玉看著謝明揚，謝明揚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她已經為了張媽媽拋棄過一次阿姐了。
“阿姐，你能別殺她嗎？”
殺？
謝明揚神色微頓。
她以為她在謝明玉面前已經足夠掩飾自己了，但是謝明玉說出這個字的時候，謝明揚的心有些幾不可聞得刺痛了一下。
“好”
好半晌，她才說了這個字。
其實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好像所有人都覺得，她處理人的方式就是殺掉。
還有十天要過年了。
中都的京城現在已經十分熱鬧了。
雖然下了場大雪，但是掩不住人們對過年的熱情。
大街上已經掛上了紅綢和燈籠，走在街頭還能聞見炒年貨的堅果香氣。
夏至還沒回來，西南大雪淹了路，她怕是不能按照既定的時間回來。
听到夏至被山崩沖到了谷底，阿什那麼冷靜的人都哭了好幾回，幸好人找到了，摔了腿，其他的沒什麼大事，阿什才放心了些。
年前很多事情要處理，西南和東南的事情每天堆得跟山一樣，謝明揚有幾日甚至直接通宵。
軍隊的開支謝明揚只出了肖江在役的這一軍營，其他的謝明揚都不再贊助。
謝宏文知道謝明揚派人去西南了，氣得幾天都沒吃下飯，若不是大長老再三保證長老印和名單都在，謝宏文都坐不住了。
“讓你準備的禮品怎麼樣？”
謝明揚翻著手上的冊子，阿什正在對賬。
听見謝明揚問話，回答︰“西南的這幾日應該就能到了，東南的昨日就送到了”
是謝明揚吩咐給各州郡官員們準備的禮品，這是謝明揚成為少主以來首次跟各州官員打招呼，倒不是西北和東北的不準備。
而是因為準備了也白搭。
東北是趙家的地盤，西北是秦家和其他幾家的地盤。
東南也不是所有的官員都肯收，畢竟還有其他幾家的勢力。
“明日手上的事結束，各位就安心休沐等年後再來吧”
底下處理事情的眾人都面露喜色。
“多謝大小姐”
謝明揚放的假比其他家多，打發也很大氣。
第二日送到各先生和手底下人的銀錢都有不少，連肖江所在的軍營的將士們都跟著沾光，惹得其他營的將士們都艷羨得很。
距離過年還有七天的時候，謝家的旁系們鬧了起來。
謝明揚停了開支之後，長老會要拿捏謝宏文，把著手上的產業不肯出錢，謝宏文只好壓榨底下的旁系，今年的稅收比往年都高了兩成。
惹得下面的怨聲載道。
謝明揚對此避而不談，不參與也不談論，旁系對她的立場又摸不準，到底是不是要跟謝宏文奪權。
快到年前的時候，唐家的奪權也以唐蘊勝利結束。
唐戚年中風偏癱了，唐沁死了，至于唐杰倒是沒什麼反應，像是很听唐蘊的話。
對外唐蘊的臉面做得好，還是以唐戚年為尊，為家主，自己還是以少主尊稱。
但是九大家的人都知道，唐蘊手段狠辣，做事也不留情面，唐家已經易主了。
所以大家都在猜謝明揚會不會也像唐蘊一樣直接上演奪權大戰。
但謝明揚看著這麼久都沒什麼太大的動靜，一直深居簡出的。
對外的幾次家主大會謝明揚也沒有出席，也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麼打算。
九大家的人都有些提心吊膽。
謝明揚不像是個一笑泯恩仇的人，九大家的人都逼過她，還差點就將人弄死了，他們才不信謝明揚會忘記，所以都在防備著謝明揚有什麼後招。
但是等了這麼久，謝明揚就只是忙著把她之前的產業收回去，並沒有其他的動作。
距離年前還有五天的時間。
傍晚的時候下了很大的雪。
漫天白茫茫的，院外的海棠樹積了很厚的雪，謝明揚坐在屋里听那些姨娘們繡花閑聊。
要過年了，姨娘們自從來拜見過謝明揚，謝明揚沒趕人之後，大家膽子越發大起來，都借口冷，圍在謝明揚的屋子里吃瓜果聊天。
謝明玉和謝明嵐的字帖被阿什批評了兩次，哭得眼楮都紅了，兩人還在窗邊抄被罰的字帖。
白刀客急匆匆掀開簾子。
嚇得屋里的姨娘們大驚失色。
謝明揚示意人到書房等，便吩咐人添瓜果給屋里的眾人。
隨後披了大氅朝著書房去了。
“如小姐所料，施雄在東南受襲，已經入城了，估摸著再過一會兒就會求到我們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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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刀客言簡意賅。
謝明揚看著屋外的雪，吩咐著。
“請幾位主君好生照看祁儀征，沒我的命令，不準踏出謝家一步”
謝明揚包養祁儀征的作用，如今就要來了。
謝明揚準備在東南開一條航道，但是要經過施、薛、唐家的地盤。
唐家的話唐蘊那邊已經松口了，薛家中立，就差施雄松口了。
可施雄不出力不說，還想分七成利，兩家一直談不攏。
謝明揚想要連通東南和西南，必須要拿下這條道，等了這麼久，機會這不就來了？
上一世，施雄就是這一年在東南遇襲，命懸一線，幸得祁連山的祁儀征所救才撿回一條命。
可如今，祁儀征在她手里。
白刀客很快通知阿什和幾位將領過來。
謝明揚的書房里，已經擺上了大盛的地圖，謝明揚正對著地圖在端詳什麼。
“大小姐”
幾人向她行禮。
“年前還勞煩幾位過來了”
“哪里哪里”
幾人簡單寒暄著。
果然，沒過多久，門外就傳來了白刀客的通傳聲。
可帶來的消息，不是施雄的求助，而是另一個人。
“小姐，趙柏月出事了”
謝明揚的臉色頓時沉了沉。
現在這個節骨眼，趙柏月出事，未免太湊巧了。
“趙懷陽發現我們暗中幫助他了”
那就壞了。
按照趙懷陽的手段，趙柏月不死也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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