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妄那句“您要不要也來一串試試？我請客？”像根燒紅的鐵 ，狠狠捅進了周雲鶴的耳朵里，又在他那沸騰的怒火上，潑了滿滿一大瓢滾油！
“噗——！”
不知是誰，實在沒憋住，那一聲笑噴得格外響亮，在死寂的街道上如同點燃了火藥桶的引信。
“哈哈哈哈哈哈！”
“臥槽！請周執事吃糖葫蘆？還是搶來的？甦妄！我敬你是條漢子！作死界的魁首！”
“周執事臉都綠了！快看！快冒煙了！”
“人才！這絕對是青冥宗百年不遇的奇才！憑一己之力拉高了整個宗門的搞笑水平！”
整條街瞬間炸開了鍋！爆笑聲、口哨聲、拍大腿聲此起彼伏，剛才還畏懼築基修士威壓的路人，此刻在“精神污染源（初級）”稱號的微妙影響下，恐懼被這荒誕到極點的場面沖淡了不少，只剩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歡樂。有人笑得直不起腰，有人嗆得連連咳嗽，還有人對著周雲鶴指指點點，眼神里充滿了“快看那個被當眾調戲的倒霉執事”的促狹。
周雲鶴只覺得一股逆血直沖腦門，眼前陣陣發黑，耳朵里嗡嗡作響，全是那些刺耳的哄笑。他渾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哆嗦，指著甦妄的手指抖得像得了帕金森︰“你…你…甦妄！你找死！”聲音尖利得破了音，哪還有半分築基修士的威嚴，活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
“給我殺了他！就地格殺！！”周雲鶴徹底暴走了，理智被滔天的羞辱燒成了灰燼，什麼宗門規矩，什麼清理廢物，他現在只想把眼前這個笑得一臉混賬的混蛋挫骨揚灰！
兩個弟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哄笑和甦妄的騷操作弄得有點懵，但執事的命令就是天。兩人眼中凶光畢露，再無絲毫顧忌，體內靈力狂涌，氣勢比剛才更盛！一人並指如劍，指尖泛起刺目的寒芒，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直刺甦妄心口！另一人化爪為拳，拳風呼嘯，隱隱有風雷之聲，狠狠砸向甦妄的太陽穴！都是奔著取命去的殺招！築基修士含怒之下的全力催動，威勢駭人！
勁風撲面，死亡的陰影瞬間將甦妄籠罩！他臉上那點混不吝的笑容還僵著，但身體已經在本能地做出反應——丹田里那絲微弱的、如同風中殘燭的靈氣，再次被《混元痞子訣》那刁鑽古怪的路線驅動起來！
滑！卸！扭！
甦妄的身體以一個極其別扭、極其難看、卻又帶著點詭異流暢感的姿勢，像條被扔在滾油鍋里的泥鰍，猛地一縮脖子，險之又險地讓開了刺向心口的指劍！指風擦著他的肩胛骨掠過，帶起一溜血珠，火辣辣的疼！
同時他腰肢以一種違反人體工學的角度強行一擰，試圖避開那砸向太陽穴的致命一拳！但這一次，差距太大了！對方含怒出手，速度力量遠超剛才！那呼嘯的拳風已經刮得他臉頰生疼，死亡的冰冷觸感仿佛已經貼上了皮膚！
完了！躲不開了！
甦妄心頭冰涼，下意識地閉上了眼，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狗系統！老子剛賺了50點氣運值！你丫倒是給點力啊！說好的玄學保命呢？！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哇——！”
一聲石破天驚、委屈到了極點、也響亮到了極點的孩童哭嚎，如同平地炸雷，猛地撕裂了緊張的氣氛，也硬生生打斷了那致命一拳的軌跡！
是“小豆”！
這孩子終于從一連串的驚嚇、懵逼和被搶走最心愛糖葫蘆的巨大委屈中，徹底回過神來了！那積蓄已久的淚水如同開了閘的洪水，洶涌澎湃！他小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用盡全身力氣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哭嚎，小臉漲得通紅，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一邊哭一邊指著甦妄，上氣不接下氣地控訴︰“嗚哇哇哇——！壞人！壞人！搶…搶小豆的糖葫蘆！嗚哇哇哇——！那是小豆…小豆明天…明天的飯錢哇！嗚哇哇哇——！”
這哭聲，撕心裂肺，聞者傷心，見者落淚。瞬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那砸向甦妄太陽穴的拳頭，在距離他腦袋不到三寸的地方，硬生生頓住了！出手的弟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高分貝哭嚎震得動作一滯，下意識地皺了下眉。倒不是他心軟，而是這哭聲實在太有穿透力，太特麼煩人了！
就是這一頓！
甦妄腦中靈光如同被這道哭嚎劈開！一個更大膽、更騷包、更符合他此刻“偽反派”人設的計劃瞬間成型！
“好機會！”甦妄心中狂吼，求生的本能和《混元痞子訣》賦予的那一絲滑溜勁同時爆發！
他趁著那弟子分神的剎那，身體以一個懶驢打滾的姿勢（雖然依舊難看，但勝在實用）猛地向旁邊一滾，險之又險地徹底脫離了拳風籠罩的範圍！動作狼狽不堪，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沾了一身的塵土草屑，但命保住了！
“小豆！別哭！”甦妄一邊狼狽地滾開，一邊扯著嗓子喊，聲音因為剛才的驚險和滿嘴的塵土而有些變調，但努力維持著一種奇特的“安撫”意味。
他滾動的方向，正好是撲倒在地、掙扎著想爬起來的趙三旁邊。老僕看著自家少爺在生死邊緣翻滾，嚇得魂飛魄散，老淚縱橫︰“少爺！少爺小心啊！”
甦妄沒空理他。他滾到相對安全點的位置，一個骨碌爬了起來，也顧不上拍打身上的塵土，動作快如閃電——目標，正是他手里還死死攥著的那串，被他咬掉一顆山楂的糖葫蘆！
在所有人——包括殺氣騰騰的周雲鶴、驚疑不定的兩名弟子、嚎啕大哭的小豆、心如死灰的趙三、以及所有看熱鬧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路人——那呆滯、茫然、完全無法理解的目光注視下。
甦妄做出了一個比剛才搶糖葫蘆更騷的操作！
他一個箭步沖到還在嚎啕大哭、哭得直抽抽的小豆面前！
沒有道歉！沒有解釋！
在周雲鶴那幾乎要噴出實質火焰的目光鎖定下，在兩名弟子再次蓄勢待發準備撲上來的前一秒——
甦妄臉上瞬間切換出一個極其夸張、帶著十二分真誠（至少他自己這麼覺得）的笑容，如同變戲法一樣，將手里那串缺了一顆果子的糖葫蘆，以一種近乎“神聖”的姿態，硬生生塞回了小豆那緊緊攥著草靶子、沾滿淚水和鼻涕的小手里！
動作之快，力道之準，生怕晚一秒這糖葫蘆就送不出去似的！
然後，他挺直腰板（雖然因為疼痛有點呲牙咧嘴），清了清嗓子，用他此刻能發出的、最洪亮、最清晰、最理直氣壯的聲音，對著哭得直打嗝的小豆，對著整條街被這神轉折震得鴉雀無聲的圍觀群眾，更是對著臉色由黑轉紫、由紫轉青、精彩紛呈如同開了染坊的周雲鶴，朗聲宣布︰
“小朋友！別哭了！剛才是叔叔不對，嚇著你了！”他頓了頓，臉上那“真誠”的笑容越發燦爛，“叔叔剛才不是搶！叔叔那是看你可愛，想買下你的糖葫蘆！懂不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公平買賣！”
他無視小豆依舊懵逼含淚的大眼楮，也仿佛沒看到周雲鶴那快要爆炸的表情，自顧自地、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現在呢，叔叔買下它了！這串糖葫蘆，它就是叔叔的了！對吧？”
他環視一圈，仿佛在尋求眾人的認同。路人集體石化，表情管理徹底失控。
“既然是我的東西了，”甦妄猛地一拍大腿（疼得自己一哆嗦），聲音拔得更高，帶著一種“我真是太慷慨了”的自豪感，“那我愛送給誰就送給誰！對吧？”
他彎下腰，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和藹可親”一點（效果是驚悚的），對著還在抽噎的小豆，把那串糖葫蘆又往他小手里按了按︰
“喏！拿著！叔叔看你骨骼清奇，天庭飽滿，是個賣糖葫蘆的好苗子！這串糖葫蘆，就當叔叔投資你的創業基金了！送你了！不用謝！好好干！爭取把糖葫蘆賣遍全玄界！我看好你哦！”
死寂。
比剛才甦妄躲開殺招時更徹底、更深沉、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風停了。時間仿佛凝固了。連小豆驚天動地的哭嚎，都被這過于離譜的騷操作硬生生噎了回去，變成了一個響亮的、帶著鼻涕泡的哭嗝︰“嗝——？”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集體定身術。眼楮瞪得像銅鈴，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大腦cu集體過載冒煙，完全無法處理眼前這信息量爆炸、邏輯崩壞、節操碎了一地的場景。
搶了人家糖葫蘆，咬了一口，然後宣布是自己買的，再反手送給原主？還美其名曰“投資創業基金”？
這他媽是什麼神仙腦回路？！這已經不是臉皮厚的問題了！這甦妄的腦殼里裝的是不是全是漿糊加跳跳糖？！
短暫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後——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同壓抑了千年的火山轟然爆發！整條街的笑聲直沖雲霄！比剛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癲狂！有人笑得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直抽抽，有人笑得眼淚狂飆，有人笑得捶胸頓足，還有人笑得直拍旁邊人的肩膀，語無倫次︰“兄…兄弟！快！快掐我一把！我是不是在做夢？哈哈哈哈！投資創業基金？賣糖葫蘆？哈哈哈哈！人才！絕世人才啊！”
“我的媽呀！我肚子疼！哈哈哈哈！甦師兄！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偶像！作死…不！是行為藝術界的泰斗！”
“神特麼‘我看好你’！小豆！快謝謝甦叔叔的投資！哈哈哈！”
“周執事！快看周執事！哈哈哈！臉都扭曲了！像便秘了三年！”
如果說剛才甦妄的“試毒論”只是讓周雲鶴暴怒，那麼此刻這“買下再贈送”的騷操作，配合著這滿街的爆笑，簡直就是在他那顆高傲的心上，用燒紅的烙鐵烙下了“傻逼”兩個大字！還是帶立體環繞音效的！
“甦！妄！”周雲鶴的咆哮已經帶上了破音的嘶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摳出來的血塊！他雙眼赤紅，布滿了血絲，死死瞪著甦妄，那眼神已經不是想殺人了，是想把他挫骨揚灰再揚到九幽地獄最底層！“你…你當本執事是傻子？！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嗎？！如此戲弄！如此侮辱！今日不將你碎尸萬段！我周雲鶴…”
“周執事！”甦妄猛地打斷了他那歇斯底里的咆哮，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瞬間壓過了滿街的哄笑和周雲鶴的怒吼。
他站直了身體，雖然依舊鼻青臉腫，衣衫襤褸，滿身塵土，但那雙因為《混元痞子訣》運轉而顯得格外明亮的眼楮里，卻透著一股混不吝的狡黠和理直氣壯。他甚至還有閑心拍了拍粘在破袖子上的草屑，然後才慢悠悠地、帶著點無辜和疑惑地看向暴跳如雷的周雲鶴，攤了攤手︰
“您這話說的，可就太傷人了！我哪敢把您當傻子啊？”他語氣誠懇，仿佛真的在解釋一個天大的誤會。
“您看，”他指了指還在發懵、手里攥著那串“失而復得”又被“投資”回來的糖葫蘆的小豆，“我搶的是他的糖葫蘆，對吧？”他又指了指自己，“我又把這糖葫蘆送還給他了，對吧？這整個過程，跟您…有什麼關系呢？”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個極其欠揍的、充滿了“求知欲”的疑惑表情，目光在周雲鶴那張扭曲的鐵青臉上掃過，然後緩緩下移，用一種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周圍人听清的、帶著點促狹和恍然大悟的語氣，慢悠悠地補充道︰
“我搶的又不是你老婆。您品，您細品。”
“您——品——品——細——品——”
最後這五個字，甦妄拖長了音調，說得那叫一個抑揚頓挫，余韻悠長。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淬了劇毒的小飛刀，精準無比地扎在周雲鶴那已經脆弱不堪的神經上！
“轟——！！！”
整條街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又被瞬間抽空！
死寂！絕對的死寂！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徹底！
所有爆笑、議論、咳嗽，全部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眼楮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能塞進鵝蛋，仿佛集體被一道無形的“石化術”命中！
搶的不是糖葫蘆，是你老婆？
你品？你細品？
這…這他媽是什麼虎狼之詞？！這是什麼級別的精神污染？！這已經不是作死了！這簡直是把周雲鶴的臉皮按在青石板上用金剛鑽摩擦啊！
短暫的、令人窒息的零點五秒後——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同被壓抑到極致的核彈終于引爆！整條街的爆笑聲如同海嘯般席卷一切！徹底失控！有人直接笑癱在地，瘋狂打滾；有人捂著肚子，笑得岔了氣，哎呦哎呦地叫喚；有人一邊狂笑一邊拼命捶打身邊的同伴，眼淚鼻涕狂飆；還有人笑得直翻白眼，差點背過氣去！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搶老婆？！哈哈哈哈！甦妄！你是我爹！親爹！哈哈哈！”
“細品！細品！周執事快品品！哈哈哈！品出啥味兒沒？是不是有點綠？”
“救命！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要笑死在這條街上了！青冥宗年度最佳相聲演員非你莫屬啊甦師兄！”
“周執事臉都綠了！真綠了！哈哈哈！快看快看！綠得發光！”
“噗——！”周雲鶴身邊一個定力稍差的弟子，听到“搶老婆”三個字，再看到自家執事那張由黑轉綠、綠得發亮的臉，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噴了出來，隨即意識到大禍臨頭，趕緊死死捂住嘴，憋得肩膀瘋狂抖動，臉漲成了豬肝色。
這笑聲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周雲鶴只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混合著極致羞辱、狂怒、荒謬和氣血上涌的洪流，猛地沖垮了他最後一絲理智的堤壩！
“噗——！”
一口鮮紅的逆血，如同噴泉般，直接從周雲鶴口中狂噴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血線！他身體劇烈地搖晃了幾下，眼前金星亂冒，天旋地轉，指著甦妄的手指抖得如同風中落葉，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剩下喉嚨里 的、如同破風箱般的抽氣聲。
氣急攻心！築基修士，竟被當眾氣得噴血！
“執事大人！”另一個弟子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上憋笑了，慌忙上前攙扶搖搖欲墜的周雲鶴。
滿街的爆笑因為這口老血的出現，瞬間又拔高了一個八度！歡樂的氣氛達到了！看向周雲鶴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憐憫和幸災樂禍。
甦妄看著周雲鶴那副快被氣死的模樣，感受著丹田里那絲因為騷操作成功、情緒劇烈波動而似乎壯大了一絲絲的靈氣，心里那叫一個舒坦。果然，作死才是第一生產力！這《混元痞子訣》怕不是靠吸收“精神傷害值”修煉的吧？
【叮！支線任務‘嘴炮退敵’完成度︰90！】
【任務評價︰精神污染效果拔群！成功對目標（周雲鶴）造成巨額精神暴擊（噴血）！引發群體性歡樂共鳴！‘偽反派’形象深入人心！】
【獎勵發放︰氣運值+30點！額外獎勵︰‘黑科技丹方•二鍋頭煉體液’配方x1（備注︰以凡俗烈酒為基，佐以特殊手法及微量靈材，可淬煉筋骨，微量提升靈力活性，味道…一言難盡，慎飲）。配方信息灌輸中…】
一股比之前更復雜些的信息流涌入腦海，各種藥材名稱、配比、萃取手法、注意事項…其中“二鍋頭”三個字格外醒目，還帶著一股子濃郁沖鼻的酒精味幻覺。甦妄嘴角抽了抽，這破系統給的獎勵，名字一個比一個接地氣。
“少爺！少爺！您…您快別說了！”趙三終于掙扎著爬了過來，一把死死抱住甦妄的胳膊，老臉上又是淚又是汗，壓低了聲音，帶著哭腔和極度的恐懼，“您…您這是把周執事往死里得罪啊！他…他可是築基修士！背後還有人！您這樣…這樣行事，怕是要招來殺身之禍啊！”
趙三的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渾濁的眼楮里充滿了絕望的擔憂。在他看來，自家少爺今天的行為，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徹底瘋了！這已經不是紈褲了，這是自尋死路！
甦妄感受著老僕手臂傳來的顫抖，看著他那張寫滿憂慮和恐懼的蒼老臉龐。他能理解趙三的恐懼，一個在底層掙扎了一輩子、習慣了逆來順受的老人，面對強權，除了恐懼和哀求，別無他法。
他反手輕輕拍了拍趙三緊緊抓著他胳膊的手，那手粗糙得像老樹皮。甦妄臉上的混不吝笑容淡去了一些，眼神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冽和清醒。他微微低下頭，湊近趙三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只有兩人能听見，帶著一種趙三從未在“少爺”身上感受過的平靜和篤定︰
“趙伯，放寬心。”他的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他們啊，只看得見我想讓他們看見的。”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依舊在哄笑的人群，掃過被弟子攙扶著、臉色慘白如紙、眼神怨毒如蛇卻暫時無力發作的周雲鶴，最後落回趙三那充滿困惑和恐懼的眼楮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我要的，是他們看不見的東西。”
話音剛落。
【叮！‘嘴炮退敵’任務完成度提升至90！觸發隱藏成就‘偽善的饋贈’！額外獎勵已發放！】
【系統提示︰反派之路，表象為惡，內里乾坤。宿主深諳此道，望再接再厲！】
甦妄沒理會系統的提示。他感覺到塞在破爛衣襟里的某個東西，似乎微微發熱。他不動聲色地伸手進去一摸，指尖觸踫到一塊質地奇特、非金非玉、邊緣並不規整的薄片，上面似乎有極其細微的紋路在流轉，散發著微弱的、帶著點辛辣酒氣的幽光。
正是那張“黑科技丹方•二鍋頭煉體液”的配方殘片。
甦妄的手指在那帶著奇異觸感的殘片上輕輕摩挲了一下，感受著那微弱的灼熱感和腦海中清晰的配方信息。他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悄然擴大。
“看來，這‘反派’之路，走得還挺有意思。”他在心底對自己說，眼神掃過依舊混亂喧囂的街道，掃過怨毒卻暫時偃旗息鼓的周雲鶴，掃過懵懂攥著糖葫蘆的小豆，最後落在遠方青冥宗那雲霧繚繞、殿宇森嚴的山門方向。
“既然要當反派，那就當個最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