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共主自顧自地說“我在想……憑我們三個人,把賭局直接改到最後一世,把他的記憶洗干淨,按照第九十三世已經知道的進程刷一遍他的記憶,這樣行不行?”
上帝一口否決,“不可能,這是孤注一擲,我能保證賭局每一次選擇更改的結果,但是我保證不了賭局最後的結果,一旦結果出現偏差,我們將再沒有回轉的余地,更何況現在賭局已經這樣了,隨時都有徹底崩壞的可能,我絕不同意!”
惡魔共主反問道“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這確實是孤注一擲,但這是我能想到的最穩妥辦法,賭局的秩序已經在極致的沒辦法梳理的混亂中就這樣穩定了下來,但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就算甩手掌櫃,這個賭場就能不出現任何的意外了嗎?與其坐以待斃按部就班,還不如孤注一擲。”
上帝陷入了沉思,可希望卻沒有時間再拖延了。
“我用僅剩的記憶填了剩下的賭局,不管怎麼選,這都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上帝一驚,急忙問道“什麼意思?”
希望嘆了口氣,說“我只用了天平來做所有賭局的地基,沒有靈魂,我只能用我的記憶填補,等我的記憶什麼時候耗盡了,這賭局也就徹底崩盤了,現在的一切都是亡羊補牢,我沒有辦法阻擋亂流,沒有辦法徹底修復地基,也沒有辦法讓所有的賭局都穩定下來,現在的和平,只是一時之間的假象而已。”
希望說話有氣無力的。
“我沒有時間了,不管這一世的結果怎樣,我都必須帶他離開賭局。”
“你……”
上帝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惡魔共主說道“這一次,還是你選擇了忘記他,就算離開的賭局,你又能何去何從?”
希望的眼楮紅了,“我沒得選。”
長舒一口氣,希望接著說“趕緊選吧!他的記憶被我全部封鎖了,我的能量都用來穩定賭局了,封印撐不了多久,賭局的進程還在繼續,我們不能再拖延了。”
上帝一咬牙,“那就……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賭局之間的通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閉合,我們快走!”
回到了囚籠空缺的那個位置,三人抬頭,看著囚籠上下的兩個層板已經不見了,十幾個囚籠就這麼壘著。
身體逐漸開始向上浮起,囚籠的四方好似無邊的煉獄,充滿死寂。
一束白色光柱從天而降,穿過了他們的身軀,沖刷著他們的記憶。
閉上眼楮,當閉眼的白光不再落下時,他們卻仍閉著眼楮。
時間洪流直接帶著他們走過了往後十幾場賭局的光陰,來到了最後一場。
緊接著,白色的光流再次迎面而來,最後一世的賭局輪盤開始轉動。
哪怕是閉著眼,閉眼的白光也依舊透過眼皮長明著璀璨而耀眼的流光。
洪流沖刷著他們身體的每一寸,波濤不絕的時間洪流,歲月的長河翻江倒海,湍急的河流掀起了翻天的巨浪。
洪流消散,幾人睜開眼。
四周一片蒼白,仿佛置身于一個虛無的空間。
三人一齊揮手,
從他們的腦海中游出了數不清的白色流絲,在四周展開一個個的畫面。
在三人的操控下,展開的畫面按照第九十三世的順序,依次排列,進入了賀炎的腦海中,與賀炎的記憶開始匹配對應。
除過賭局中賀炎並不存在的童年,希望直接舍去了。
因為現在也顧不得其他了,賀炎真正的童年,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參與過,唯一有了解的人是希望,可是如果為了賀炎的童年而浪費太多時間,導致賭局的進程被耽擱,那麼從第九十三世直接跳到最後一世也沒有意義了。
除去這些,剩下的就是靈魂跟賀炎的場景了,將這些沒有重合的記憶強行從賀炎的腦海中剝離出來,這一世的賀炎就完成了。
光幕落下,三聲沉重的鐘聲響徹整個賭局。
“咚——”
“咚——”
“咚——”
賭局再度開篇。
上帝急忙道“趕快調整賭局的進程,選擇的契機快要到了。”
時間的洪流再次涌動。
過往一年的悲歡離合轉瞬即逝,卻像是永恆不滅的烙印一樣,在賀炎的腦海中被無限放大。
賀炎睜眼,卻是看到了他欲哭無淚的眸子,和一雙遍布哀愁的眼。
希望的心一瞬間被刺痛了,看著賀炎的臉,好像再沒有當初的少年的懵懂和無知了。
一下子變得成熟了很多,也穩重了很多。
希望強行擠出笑臉,上前問候道“賀炎。”
賀炎許久才反應過來,正對上希望熱烈的目光,仿佛雙眼被刺痛了。
“嗯?”
一聲低不可聞的疑問。
上帝和惡魔共主急忙換眼色,相互商討著接下來該怎麼接場。
眼神千變萬化,在賀炎還在走神期間,上帝低聲咳了一聲,希望的眼神也微微一變。
上帝順勢迎上了話頭。
大手一揮,周身順勢布滿了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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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羅棋布,一張張塔羅牌也浮現在星河密密麻麻流淌的星光之中。
“好久不見,我的主角,很冒昧地請你來到了這里,雖然現在還不到選擇的時候。”
賀炎的目光很明顯地被無垠的璀璨的星河吸引了,對于上帝的話並沒有表現出太在意的樣子。
“當作是一個游戲,從塔羅牌中抽取一張牌。”
上帝的手從左到右攤開,一張張塔羅牌背對著賀炎浮空出現。
賀炎的意識逐漸清晰,看著塔羅牌,大腦中的混亂感仿佛正在逐漸回歸秩序。
緩緩伸出手,在漂浮的塔羅牌前猶豫著。
選擇困難癥,大概是這麼叫的吧!
面對兩個以上的東西,除非賀炎已經事先決定好要什麼了,否則能在各種選擇面前猶豫好久。
目光在塔羅牌間徘徊,猶豫不決。
希望看著上帝胸有成竹的得意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塔羅牌,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而上帝這麼得意的原因,是因為他展示出來的牌根本不夠78張,而上帝之所以敢這麼做,就是在賭賀炎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完全適應修改後的記憶,不會仔細去數塔羅牌有多少張。
因此,就算賀炎再怎麼選,也不可能出現一張差牌。
終于,賀炎選了一張牌。
抽出。
……
畫面中心是一位裸體女性,手中拿著花環,在一個由桂冠組成的圓圈中跳舞,周圍有各樣的動物。
賀炎翻過塔羅牌,看著背面的字。
世界,正位。
美好的愛情與婚姻,圓滿的工作與學業,對于世界和自身擁有成熟的認知。
看起來……
是一張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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