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賀炎，上帝許久才收回手，沉默片刻。
“以我之名，賜爾真理，登神橋，踏天路——”
賀炎周身，種子發芽長成樹苗，最終越長越大。
金綠色的葉子閃閃發亮，好似有蓬勃的生機。
賀炎的身體輪廓也散發出了微弱的金光，
樹葉落下，從賀炎的腳下開始堆積，連成一道階梯，圍繞著賀炎盤旋而上。
賀炎的未來由此定格。
希望全程注視，沒有出手。
待到樹葉落盡，樹干開始迅速枯萎，化作養分沐浴著賀炎。
上帝流著汗，思慮再三，說“賭局的平衡只能靠你們了，賀炎回來的走向會繼續偏移，如果能壓得過賭局的法則，未來都不會再出現意外了。”
上帝親手為賀炎的未來制定了一個框架，無論賀炎的未來如何，他的選擇都只能是勝利。
……
到了初二的時候，雖然地理老師還是一如既往地拼了命地佔課，但總算是初二的時間比較緊了，地理老師得更抓著成績了。
于是也開始佔41班的藝術課了。
他媽的，賀炎跑哪她佔哪，42班的時候天天佔天天佔，一有功夫就能看見他的身影，到了初二還是這樣，死抓著賀炎不放了是吧？
但是總歸有一點好的就是偶爾也能上那麼一節美術課。
但是吧……
……
當時教初一的時候，美術老師是給每個班都下發了藝術選擇的，就是美術課要干嘛干嘛，總之不是小學時候的那種在圖畫本上隨便亂畫了。
43班選的是畫扇，先用黑色的筆在白色圓扇子的扇面勾勒出圖案，然後再用水彩顏料上色。
基本上每個人弄的都是荷花。
42班不一樣，老師的命令是篆刻，工具需要在網上買。
但是就有的學生不願意去買，興許是覺得一個學期也上不了幾節美術課，全都給地理老師佔了，買了也是浪費錢，所以就有很多人都沒買。
分班之後，42班有一部分人去了43班，當然，也包括那些沒有買篆刻的人。
……
“來，把你們的扇子拿出來，42班的同學把篆刻的工具拿出來，我們這節課繼續完成手工。”
美術老師走進教室，放下東西之後就發布了命令。
而這個美術老師，和賀炎初二時的班主任，據說是好姐妹。
“做畫扇的同學們繼續，之前做篆刻的同學，你們拿不拿著上課用的東西？”美術老師問道。
“拿著咧。”
“嗯。”
“拿著咧。”
……
美術老師拿了一個同學的工具上了講台，展示道“做篆刻的同學們看一下，由于我們上個學期沒怎麼上美術課，所以我們初二就要完成自己名字的篆刻。”
說罷，美術老師把篆刻的石頭一面朝著同學，用刻刀在前面劃拉著。
“上個學期我們沒好好講，這次我來給同學們自己介紹一下，回去之後讓同學們查的，自己名字的小篆體是怎麼寫的，大家查好了沒？”
“查到了。”
“嗯。”
……
老師繼續展示石頭。
“大家看著，我們開始刻之前，先用我們的鉛筆在四周畫一個框，距離這個邊大概兩毫米左右，然後畫好之後我們再把這個正方形分成四分，從每個邊的中間連接對面的終點，分成四份，听明白了嗎？”
“嗯。”
“明白了。”
“知道了。”
……
“然後，我們在四個小方框里面寫我們找到的自己的名字，同學們記住，我們在用鉛筆寫我們的名字的時候，要反過來寫，鏡像的，不然等我們刻出來用印泥印上之後，我們的字就是反的，听懂了嗎？”
“嗯。”
“明白了。”
“知道了。”
……
“我們寫字的時候，順序是從上到下，從右到左，我們在右上角的這個小框里面寫我們的姓，景象的寫，然後下面和左面寫我們的名字，左下角寫‘印’，印章的印，這樣刻好之後印出來的字就成了‘某某印’了。”
“嗯。”
“明白了。”
“知道了。”
……
“還有，我們寫字的時候盡量是用比較細一點的筆寫，因為篆體的字筆畫比較多，如果我們寫得字粗了，就有可能寫不下，後面刻的時候也會很困難，知道了嗎？”
“嗯。”
“明白了。”
“知道了。”
……
一番指導和叮囑之後，美術課才算開始。
美術老師下來一邊看同學們做得怎麼樣了，一邊指導。
“等一下，如果你直接上色的畫顏色會非常重的，在顏料盤里倒一點水，把顏色稀釋一下，嗯，倒一點就夠了，因為你買的顏料的流動性比較差，而且這也有點干了，倒一點水混起來，就好上色了，但是也別倒多了，倒多了上色的時候就直接全都染開了，然後你這個就毀了，知道了嗎？”
“嗯，謝謝老師。”
“嗯，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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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啊，其實我們做篆刻的畫這些線，我們都是直接用手畫的，不用尺子，雖然用尺子也能畫，但是這樣就挺麻煩的，你看，中指抵住這里，捏著筆，手別抖，這麼劃下來的線就是筆直的，而且寬度也正好。”
“嗯，謝謝老師。”
……
一連指導了幾個人之後，本場戲份的高潮部分終于來了。
……
“你們的東西呢？”美術老師問。
眾人聞聲，紛紛向後轉頭。
見一男生低著頭，不理會美術老師。
“啊？我不是讓你們買工具嗎？兩個學期了，這是第三個學期了，我不止一次讓你們買東西吧？東西呢？”
美術老師生氣地質問，沒人答話。
“來，沒有做篆刻的，和做畫扇的工具的，站起來。”
“嘩——”
“哧——”
“呲——”
一陣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先後接連站起來幾個人。
“你們的東西呢？啊？我沒讓你們買？”
“讓了。”
“讓了，那東西呢？”
無人回答。
“別人在做手工，篆刻，畫扇，你們呢？一節課四十五分鐘就干坐著？”
……
沉默，美術老師一人在唱獨角戲。
“你們說吧，是東西還沒回來，還是就壓根就沒有買？”
“沒買……”
“沒買……”
“沒買……”
“沒買……”
……
美術老師問一個都說沒買……
“你們一個都沒買？啊？哪怕有一個說是在路上還沒回來都行，啊？站起來的這麼多人，沒有工具，還沒有買，兩個學期了，我強調過不止一次吧？到現在都還沒買？啊？”
美術老師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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