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在這八個人里面看了一下,找了一個長得比較壯實的男同學,“就你了,你當組長,指揮他們打掃衛生,但你也要參與,不能一動不動,打掃完了再檢查一遍,看看哪里還打掃得不干淨了,不干淨的再拖一遍就行了。”
“記得先洗一下拖布。”
“早點回啊。”
“嗯。”
男同學信誓旦旦地保證。
……
教室里一般不放拖布,都放在一層水房里,女同學們掃地,拖地就交給男同學們來做了。
一涌而出,四名男同學激動不已,飛奔下樓梯,咚咚的跳躍聲漸漸落幕,身後殘留著一連串的嬉鬧聲。
穿過一樓大廳向外走的人群,來到了水房,剎時間一股冷流席卷而來,水房里沒有開燈,再加上滴答滴答的水聲,陰森恐怖的感覺油然而生,四名男同學壯著膽子走了進去。
“拖布在哪兒啊?”
“老師說在水房,沒說在水房的哪啊。”
“挺嚇人的。”
“找到了,這兒。”
聞聲望去,一人站在角落,手中拿著一根棍子,視線模糊不清,真真像是一個“犯罪現場”。
其余三人挨個走過去,摸索著拿了一個拖布,繼續向里面走,因為里面有兩排洗漱池,可以用來洗拖布。
昏暗潮濕的房間,潺潺的流水聲,一行人借著灑下來的清冷月光匆匆用水過了一遍拖布,便著急忙慌地離開。
“啪——”
水房忽然亮了起來,三人被生生嚇了一跳,左顧右盼間,發現了站在牆邊的賀炎。
“有燈了?”
“啊?”
“嗯,拿拖布的時候看見這里有一個開關。”
“你就敢摁,不怕給電打住?”
“這不漏電,沒事。”
說完四人站在水房門口,看著髒成地圖的地板瓷磚,不禁再次呼吸停滯,一時間犯了愁——這是幾年沒打掃了?
“留下一個人跟我在這里拖地,剩下的兩個人上教室拖地,打掃完就回吧!。”
“嗯。”
“我留下來吧!”
“行嘍!我們倆就上去了,”
“嗯。”
……
這一天晚上,賀炎回家的時候比往常遲了十幾分鐘,張霞又趕著嘴皮子問道︰“做什麼去了?怎麼今天回來得這麼遲?”
其實這句話本來就壓根沒問題,但是從張霞口中說出來,她說話的語氣和腔調真的就有一部分的陰陽怪氣在里面。
賀炎忍著突如其來的煩躁,回了一句,“打掃教室來。”
“怎就你一人打掃教室?”
……
這麼關心在意不如直接去學校找老師,指著老師的鼻子質問為什麼我兒子打掃教室這麼晚回家?
平常只問考試了沒?成績出來沒?考了多少?排名第幾?單科成績都是多少?怎麼才考這麼點分?卷子拿下來沒?
家長們總會說的一句話是︰你要啥開口說著,爸媽又不是不給你,只要你好好學,就是你要什麼都給你什麼,給你錢是要你用來學習的,不是吃那些垃圾食品,那些是什麼好東西?吃進身體里都是添加劑,不如把錢用在學習上,現在好好學習,以後坐辦公室里就是錢。
總而言之,是成績上的一切都必須知道得一清二楚,其它的可有可無罷!只是不知道張霞今天發什麼瘋,偏要多嘴問這一句。
“輪流打掃教室麼,今兒輪地是我們這一組。”
可能是說話的語氣不似平常得那般順從吧!張霞一下子炸毛了,“怎啦咧這是?問一下你還不對了?關心你麼!甚語氣咧昂?”
……
其實有時候就真挺無語的,人人都說為母則剛,可能是賀炎才學疏淺吧!實在是不理解這個“剛”在了哪里。
是在孩子面前的不可理喻?還是日常生活中的斤斤計較?
好端端的一家人,怎麼就這麼處成了仇人?再怎麼說也不應該是等做父母的老了需要子女贍養時再翻臉嗎?怎麼獨獨賀炎一家,兩個兒子尚且都還沒成家立業,自己也沒有老到需要接到兒子家贍養,怎麼就已經成了仇人了?
賀炎真想一個白眼翻給張霞,只是這樣做又會迎來一陣呵斥,“甚態度咧昂?不想要我了讓你爸把我收拾了,成了甚了?一天起來給你們做飯刷鍋洗衣服,就給我一白眼?放給誰看了?”
所以,為了招惹來不必要但遲早會有的母親的麻煩,賀炎選擇了在心里咒罵。
“我要寫作業了。”
但凡張霞說話能像哭喪那樣,一個字三個調,扯著嗓子,喘著粗氣,似孝女那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得死去活來,賀炎也不會厭煩她,畢竟是有原因才哭的,像這種不明緣由就要對著別人吼兩句,陰陽怪氣就好像別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心想藏住卻還是敗露了一般,而自己就像什麼君子一輩子也沒有東窗事發的顧慮。
一家人像唱戲一般,四口人都帶著一張臉譜,只不過從未給自己人半點好臉色罷了。
“嗯,好好學,你不是想要手機?考上一中媽給你買最新的游戲手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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