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苟尚峰率領羽林軍押送著由蒙舍詔酋長蒙歸義親自挑選的、足足十大車的龍血石返回長安。
“听說了嗎?苟侯爺回來了!”
“何止是回來了!听說他兵不血刃,只用了一包神鹽,就讓那南疆的蒙舍詔全族歸附,還主動獻出了傳說中的神山寶藏!”
“我的天!這哪里是神醫,這分明是神仙下凡啊!”
當苟尚峰的馬車駛入朱雀大街時,街道兩旁早已被聞訊而來的百姓圍得水泄不通。他們看著那個年輕人,眼神里充滿了崇拜。這一次,他不僅是救死扶傷的神醫,更是為大唐開疆拓土、揚我國威的國士。
太極殿上,氣氛莊嚴肅穆。
李世民端坐龍椅,看著殿下那個風塵僕僕、卻愈發沉穩堅毅的年輕人,以及他身後由禁衛呈上的、那塊巨大的、色澤赤紅如血的龍血石,龍顏大悅。
“苟愛卿,你此番南下,不費一兵一卒,便為我大唐收服一強悍部族,開拓一片富饒疆土,更尋得此等神石,此等不世之功,朕該如何賞你?”
“啟稟聖上,”苟尚峰躬身行禮,“為陛下分憂,為大唐開疆,乃臣子本分,不敢居功。” 他從懷中取出一卷獸皮地圖和一本厚厚的冊子,呈了上去。
“臣此番南下,除了尋得龍血石礦脈圖之外,更發現那蒙舍詔族人所謂的山神詛咒,實乃一種因水土缺少要素而引發的地方病。此病不僅存于南詔,怕是在我大唐其他一些偏遠州縣,亦有存在。”
“臣已將此病之病理,以及用加料鹽防治之法,盡數記錄在此冊之中。懇請聖上降旨,由防疫司在全國範圍內推行此法。只需數年,便可讓我大唐少些痴呆矮小之人。”
若說之前種牛痘是為民除一大害,那這根治大脖子病和呆小癥之法,簡直就是功在千秋、利在萬代的無上功德。大臣們看著苟尚峰,他們知道,這個年輕人帶給大唐的,將遠不止醫術那麼簡單。
李世民走下御階,將苟尚峰扶起, “愛卿不僅為朕尋得神石,更獻上此等興邦定國之策,此等胸襟,此等功績,朕若不重賞,何以慰天下之心?” 他轉過身,面對著滿朝文武,朗聲下令︰ “傳朕旨意!晉封濟世縣侯苟尚峰為冠軍侯,食邑五千戶,加封太子太保餃。其皇家神農園,再擴千畝。其皇家醫學院與戰傷總院所需一切,皆由國庫最優供給!”
“另,朕要在這長安城中,為苟愛卿立一座大醫署,此署不歸太醫署管轄,不入朝廷三省六部,直接听命于朕,專司研究愛卿所獻之新學,以及為朕煉制那真正的長生不老之藥!”
冠軍侯,太子太保,獨立于朝堂之外的大醫署,這已經不是封賞了,這分明是將苟尚峰推向了與當朝宰相並駕齊驅,甚至更為超然的地位。大殿之內,所有人都被李世民這石破天驚的決定給鎮住了。他們知道,從這一刻起,大唐的天,將真正由兩個人說了算。 一個是御座之上的皇帝李世民。 另一個,便是眼前這位年僅雙十,卻已封侯拜相的傳奇神醫。
苟尚峰的心,也因為李世民這最後的煉制長生不老藥之語而猛地一跳。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走進了這位千古一帝的內心深處,也觸踫到了每一個帝王都無法抗拒的終極誘惑。他更知道,自己那最後的、也是最瘋狂的計劃,時機,已然成熟。
退朝之後,他沒有回那座已經顯得有些擁擠的濟世縣侯府,而是直接住進了李世民特批給他的、緊鄰皇城的大醫署之內。
當晚,他將自己關在書房,鋪開一張巨大的輿圖。
他的目光,不再局限于大唐,而是投向了更遙遠的地方——西域、天竺、大食……乃至那片被無盡海洋隔絕的、神秘的新大陸。 然後,他提筆,寫下了幾行字。
“青霉素提純與量產計劃。”
“阿司匹林合成路徑探索。”
“現代輸血與血型匹配技術引入。”
“……以及,終極目標——” 他頓了頓,在那張紙的最後,寫下了兩個字︰
“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