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仄把鐘虞按在沙發上，就去衣櫃里翻自己的衣服。
“你還沒說，剛才是不是哪里踫到了？”
聞人仄沒想到他還惦記著這事，其實他只是腰被勒得不舒服，現在早沒什麼大礙了。
他拿著藍色真絲睡衣走到鐘虞身邊，沒給他，只是說，“後面勒到腰了，好疼，肯定紅了，你幫我看看？”
鐘虞差點兒沒憋住笑，聞人仄演技確實有待加強，明明該楚楚可憐的，他抿著唇耷著眼，臉部肌肉都是僵硬的，仿佛有誰強迫他似的，心不甘情不願。
他這會兒清楚對方應當是真沒事，松了口氣，但面子還是要給的，“好，那你轉過去。”
聞人仄今天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針織衫，襯得他整個人溫柔似水。
鐘虞從他身後把衣角拉起來，往那截白皙的細腰上瞧，上面果然有一道紅痕，但很淺，沒什麼大礙，鐘虞的目光卻有些移不開。
夢里那些需要打馬賽克的畫面在腦子里循環播放，鐘虞趕快把衣服拉下來，話里有沒掩飾好的慌張，“有道紅痕，看著沒事，你還疼嗎？”
聞人仄轉過來，看他微紅的臉頰和躲避的目光，心里得意得很。
他就知道！這人怎麼可能不喜歡他。
“不疼了。你先去洗個熱水澡，毛巾在里面。”
聞人仄遞過來衣服，鐘虞此刻只想逃離這里，哪想那麼多，接過睡衣就往浴室沖。
嘩嘩的水聲里，他听見外面有交談的聲音，應該是小江把藥買回來了。
洗完澡，身上的毛孔都舒服得張開了，鐘虞伸了個懶腰，拿架子上的毛巾擦身體，正要穿衣服，卻發現聞人仄給他的衣服只有一件睡衣，他總不能再穿回原來那條內褲吧。
鐘虞從里面敲門，听見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怎麼了？”
他有些難為情地開口，“聞人老師，你可以幫我去我的房間拿條......內褲嗎？”
“不可以。”
“啊？”鐘虞沒料到他拒絕得如此干脆利落。
“太晚了，不想動，而且深夜去另一個男演員屋子里，不太好吧。”
他難道不是被對方深夜拉著進來的？
鐘虞扶額，“那能讓小江幫我買——”
“不能，他下班了。要不，你直接穿著睡衣出來吧，就咱倆，有什麼好怕的。”
聞人仄話音里坦坦蕩蕩，好像一點兒都不怕鐘虞有不軌之心。
因為只有聞人仄自己知道，有不軌之心的是他。
把鐘虞拉進這扇門是臨時起意，但之後，從他給對方遞睡衣開始，就謀劃著生米煮成熟飯了。
二十多年守身如玉，他從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會如此著急把自己送出去。
他拼命在網上補課，還威脅小江把該買的買回來，要不然他就自己下去買。
小江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讓‘當紅流量明星深夜買情趣用品私會男人’成為明天的熱搜標題吧。
此刻他手里攥著黑色塑料袋，心跳越來越急促，聞人仄甚至懷疑鐘虞再不出來他就會直接猝死。
好在鐘虞舍不得他死，下一秒浴室門就開了。
聞人仄直接沖上去搶走他手里的衣服，幾步走到陽台，把衣服扔里面，關蓋啟動。
然後低著頭一句話不說，拿著個黑色塑料袋就往浴室沖，“我去洗澡，你自便。”
鐘虞呆呆地站在浴室門口，自便，自什麼便？他看著反鎖好的門，又看看轉起來的洗衣機。
好像明白了什麼，但又不確定。
這時里面傳來喊聲，“茶幾上有藥，你先把藥吃了。”
“哦，馬上吃。”
鐘虞看著茶幾上的白色塑料袋，沒過去，而是先走到陽台，把洗衣機暫停打開，拿出內褲，又倒上洗衣液，茉莉花的香氣。
鐘虞看著洗衣液的袋子，是他常用的牌子和氣味，閑聊時聞人仄問過。
洗衣機嗡嗡地重新轉動起來，鐘虞心不在焉地搓著內褲，等著浴室里的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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