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圍坐一桌,鐘虞打量著上官燕,見她一襲深藍衣袍,頗為詫異。
他這表妹從前向來愛穿鮮亮一些的顏色,諸如淺黃、淺綠之類的,不成想,現在竟也穿這些深色衣袍了,看起來倒有幾分沉穩的模樣。
他不說話,上官燕先出了聲,她笑起來,“半年多不見,表哥不認識我了?”
她邊說邊給兩人添了茶水,還把糕點往聞人仄那邊推了推。
聞人仄朝她點點頭,兩人相處早就不如一開始針鋒相對,現今更加和諧,只是也沒什麼話好說,聞人仄只一心喝茶吃糕點。
鐘虞神色復雜地看著上官燕,“你變了許多。”
上官燕噗嗤一笑,倒有一些從前活潑的意味,“誰能不變?我看表嫂也變溫柔了許多啊。”
聞人仄看了她一眼,隱隱翻了個白眼,鐘虞搖搖頭,“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方蘭茵怎麼樣了?”
上官燕止住笑容,面上不由露出苦澀,“我先前出去尋她,一月前終于踫見了,她不讓我跟著。”
她們之間的事,鐘虞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嘆口氣,“你就這樣放棄了?”
“當然不會,我此次回來就是為了離開濟世谷。”
離開二字,被她重重一咬,鐘虞就明白了,他頗為震驚,“你想好了?你爹娘同意嗎?”
上官燕冷笑一聲,“他們不同意又如何?還能把我關起來不成?”
她見鐘虞一臉擔心,又解釋道,“不全是為了方姐姐,表哥,我其實很早以前就不想待在這里了,只是一直沒有下定決心而已,眼下,也是時候了。”
“哎!”鐘虞也是知道她和上官夫婦二人關系並不親密,只是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如果需要我們幫忙,就直接說。”這句話不是鐘虞說的,是一直默不作聲的聞人仄說的。
听著這似曾相識的話,上官燕頗為動容,領了他這份心意,“謝謝表嫂。好了,別光說我了,你們怎麼樣,此次出來有什麼打算,需要我幫忙嗎?”
“我們這邊一切順利,這次出來只是辦一些瑣事而已,不打緊,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下無花教的事。”
“無花教?”
“對。”
上官燕和無花教還真有斷斷續續的聯系,畢竟之前為了找方蘭茵,她和聞人月還做過交易,眼下對無花教情況倒也大致了解一些。
鐘虞听完,就明白為何劉長義反應如此奇怪了。
原來無花教這半年吞並了兩個邪教,並且近來正謀劃著轉為正道門派,私下里還得了不少正道宗門的支持,其中就包含霸刀門。
這種事是有前例的,只要籌謀得當,無花教很快就能轉成正道,因此,江湖上現在對無花教態度頗為曖昧。
也正是因為這樣,聞人仄身為前任無花教教主,才不會被過于敵視,當然,這其中肯定也有那場大婚的殺戮本就蹊蹺的原因。
鐘虞心里生出感激來,也感嘆聞人月的厲害之處,她或許比阿澤更適合當這個教主。
兩人行程緊張,又聊了半個時辰便打算啟程。
上官燕送他們到谷口,鐘虞和聞人仄上馬,臨走前叮囑道,“表妹,記住,你還有一個表哥,有事就通過無花教給我們傳信。”
無花教既然要轉成正道,鐘虞便已經打算再接觸一下無花教了,否則憑他們自己,不管是傳信還是打听情報,都頗為不便。
上官燕笑了,眼中有些閃爍,“知道了!我不僅有表哥,還有表嫂呢。你們也要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
“嗯,你保重,我們走了。”
鐘虞打馬離開,聞人仄緊隨其後,臨走拋給她一個紙條。
上官燕拿著紙條,反應過來再抬頭,人已經走遠了,她展開,唯見‘真心’二字。
上官燕笑笑,吐出一口沉郁的氣,她定下心,轉身向谷里走去。
鐘虞自然看見了他給上官燕的紙條,“紙上寫的什麼?”
“不告訴你。”聞人仄得意地挑眉,頗有幾分神秘。
鐘虞笑著搖搖頭,接著問他,“要回潞陽郡嗎?”
潞陽郡是聞人仄的家鄉,他們此行出山有一項打算便是回去看看,只是聞人仄此時又有些近鄉情怯,他猶豫道,“還是算了,先去為苗先生辦事吧。”
鐘虞懂他,不再往下說,“行,那我們先去汾水縣,苗先生信上說,那里的事比較緊急,正好,那離千燈村也不遠,我們也該去祭奠一下。”
“嗯……阿虞!”
“嗯?”
“我們來比一比,誰的馬更快?”
聞人仄看著他,眼中是躍躍欲試的神采,生動至極。
鐘虞笑了笑,話音也添了幾分肆意,“好啊,那就比一比!只是,輸的人可是要有懲罰的。”
聞人仄不覺得自己會輸,此刻昂首挺胸,“那你等著吧,駕!”
“駕!”
兩人騎著馬,風姿勃勃,在萬物復甦的春光中向遠方疾馳。
春夏秋冬,四季輪轉,他們一青一白,仿佛又回到了初見之時。
那時,他們一個蓄意接近,一個謹慎戒備,卻不曾想,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
今後,歲歲年年,與君相伴,也不枉來世上走一遭。
阿虞,這一生太短,我是個貪心的人,如果有來世,你來找我好不好。——聞人仄
好,你要乖乖等我,不要走丟了。——鐘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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