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聞人仄才問他,“你中蠱的事不用告訴上官燕嗎?”
鐘虞搖搖頭,“她知道也無用,濟世谷幫不了我,就別讓她擔心了。”
“哦。”聞人仄很喜歡這種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鐘虞秘密的感覺,“那我們什麼時候啟程?”
“過兩日吧,等孫勁準備得差不多,我們再離開。”
“之前備好的行囊還在嗎?”
鐘虞知道他關心什麼,指了指櫃子,“在里面,花環也在里面。”。
“要是我沒回來,你是不是就把它扔了?”
鐘虞對上他指責又委屈的眼神,溫柔地親上他的眼角,“不敢,我會親自給你送過去,再把你哄回來做我娘子。”
聞人仄明知道他在亂說,心卻依舊會悸動,“這還差不多。”
鐘虞笑了下,就這麼抱著人又想了一回安排,都沒什麼問題,只有,“阿澤,無花教如今怎樣了?”
鐘虞從來沒問過無花教,聞人仄怕他不喜歡,也不曾提過,眼下他問了,聞人仄就把左護法和聞人月在教中對峙的消息告訴他了。
“那你不回去沒關系嗎?”鐘虞擔心聞人星壓不住。
聞人仄才不要回去,眼下鐘虞才是最重要的,“我已經囑咐了聞人月,若是落下風,直接棄了無花教,我本來也不耐煩做什麼教主。”
也就是因為當教主搜羅武功方便,否則他早跑了,而現在他都要廢掉武功重來了,鐘虞也肯定也不會跟他回無花教,他早就沒什麼心思當什麼教主了,只不過想給那只惡心的臭老鼠添點堵,才又把聞人星派了回去。
鐘虞不知道這里面有多少是因為他的緣故,他只知道,往後余生,他再也不會放開這個人了,“以後,若是你想歸隱,我們就挑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日切磋武功,烹茶煮酒,若是想吃野味便去打,若是不想下山買糧食我們就自己種。什麼時候膩了想出來走走,我就陪你走遍大江南北,只隨你開心。”
聞人仄隨著他的描繪仿佛看到了他們的以後,那麼美好,那麼幸福,他簡直恨不得時光快一些,再快一些,鐘虞性命不再受威脅,自己也不用日日夜夜受寒毒折磨。
聞人仄目光灼灼地看著鐘虞,“明日我們就啟程,好不好?”
于是,孫勁和上官燕得知他們明日就要離開,一夜未睡,上官燕嗓子都要干了,孫勁听到後來已經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了。
次日,兩匹紅棕色的駿馬,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于馬上急奔,一路往南而去!
孫勁望著他們的背影,直到望不到了,才忐忑看向手里的錦囊。
清晨上官燕剛回去,孫勁正要躺下時,鐘虞就來了,“你回去的方法在錦囊里,三個月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彼時孫勁尚不敢信他心心念念的東西就這麼到手了,一時恍若夢中,此刻等人離開了,他才顫抖著手解開了錦囊,里面是一幅簡陋的墨畫,標注的地點是漠北的一處地方。
“漠北......”
這幾日聞人月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監視左護法的下屬回稟道,左護法這幾日經常夜里去花街柳巷。
“左護法往日也會這樣?”左護法之前一直在分壇,聞人月對這些細枝末節並不太關注。
下屬是聞人月特意從分壇提拔上來的,他知道自己的用處,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左護法往日也會去,但沒有這麼頻繁。”
聞人月沉思片刻,吩咐道,“他不是帶回來一個妾室?听說是他搶來的,找機會接觸一下。”
“是。”
傍晚時分,鐘虞和聞人仄幾乎是風塵僕僕趕了三日才趕到,兩人形容都有些狼狽,彼此看著,都沒忍住笑。
他們離師伯所說的流雲寨不遠,但此刻卻不好上門,他們在山下不遠的鎮中找了處客棧,二層小竹樓,環境還算清幽,只是陳設簡陋了一些。
兩人沐浴完,便去下面用飯。可能是這邊的特色,每一道菜幾乎都有蟲子,鐘虞看著隔壁桌上滿滿的一盤圓滾滾的焦香蟲子,心里有些不適,他以為阿澤也會不喜,剛要提議出去吃,就听見聞人仄興奮的聲音,“阿虞,好多蟲子!”
鐘虞無奈的點點頭,招來小二,聞人仄一連點了十盤,他也不擔心吃不完,反正鐘虞在。
菜上的很快,幾乎是一上聞人仄就開始吃了,鐘虞看他吃的香,夾起一個,白滾滾的身子又細又長,炸得焦香,還淋上了醬汁,鐘虞試探性地放進嘴里,甜滋滋的,還有些微辣,外皮酥脆,里面的肉卻是極為鮮嫩,听小二剛才唱的菜名,這道菜叫炸竹蟲。
是很不錯,鐘虞又嘗了一個,越來越上癮,心里的不適早已消失,聞人仄吃了幾乎兩盤後就吃不下了,他就盯著鐘虞笑,“是不是很好吃?我以前吃過一次,一直忘不了,不過,這里的比我當年吃的好吃百倍。”
聞人仄當年吃的也不過是抓到之後拿火隨便一烤,味道自然比不了。他以前不願回想那些,這些記憶就被埋在深處,現在被重新喚醒,還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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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虞夾蟲子的手一頓,從這里再往北去不遠,就沒有這種吃蟲子的習慣了,那阿澤說自己以前吃過一次,是什麼情況?
對于阿澤的過去,阿澤不說,他不問,生怕觸踫到對方的傷口。可如今阿澤主動提起過去,是不是意味著他慢慢釋然了?
鐘虞故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像沒听你提過以前的事?”
聞人仄眨眨眼,“是嗎?你想知道嗎?”
鐘虞無奈,“你說呢?”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有一年大旱,收養我的農戶把我扔下了,我混在南下的流民里,每天都餓的不行,總感覺下一刻就要死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看我沒受夠折磨,不想我就這麼死了,讓我意外發現了一個洞,里面全是蟲子。後來,我也就活下來了。”
聞人仄的唇角是微微上揚的,可他的眼神又是空茫的,鐘虞不曾想他會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剖開過去的狼狽,等他反應過來,聞人仄講完了,而他心里也只剩下心疼,恨不得把人立刻抱在懷里親著哄著。
鐘虞牽起聞人仄的手,目光溫柔如水,“我們上去?”
聞人仄的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輕輕地應聲,“好。”
正要走上樓梯,聞人仄回頭囑咐小二,“把剩下的菜送上來。”
這一刻,鐘虞突然明白,他的阿澤並不是多脆弱的人。
但他又想,不脆弱,並不意味著不想被人疼愛。
于是,他牽著聞人仄的手,兩人走上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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