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崩潰
這時，封爵猛地站起身，拳頭緊緊攥在一起︰“是向家做的，就因為媽媽不願意回去，他們就想……”
聞溪用雙手抱住封爵的胳膊，想讓他冷靜下來︰“封爵，你要陪在媽媽身邊，她需要你。”
封爵整個人劇烈地抖動著，想要強壓心中的憤怒。
過了幾分鐘，icu的門被人推開，護士走出來，情緒有些低落，而緊隨其後的是醫生。
醫生將口罩摘下來，慢慢彎下腰鞠躬︰“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盡力了？這下不僅是封爵，就連聞溪都懵了，他看著醫生滿臉疑惑︰“什麼是盡力了？”
“病人送來的有些晚，大腦缺氧時間長……現在成為了植物人。”醫生的話讓聞溪張著唇極力呼吸著，大腦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向阿姨對他那麼好，怎麼會……
封爵雙眼猩紅，他想要朝著里面走去，那位護士卻迅速地攔住他，並嚴肅地說道︰“先生，您現在不能進去，稍後我們會把病人推送出來的，請您稍安勿躁，先生。”
听到這話，封爵像是失去理智一般，瘋狂地掙扎起來，嘴里不停地喊道︰“放開我！快放開我！”
他不顧一切地想要沖進房門，但無奈被幾名醫護人員合力死死地攔住。
站在一旁的聞溪目睹著眼前陷入極度痛苦中的封爵，眼眶逐漸濕潤，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模糊不清。
終于，經過漫長的等待後，向戀羽被緩緩地推出病房。
封爵快速沖上去，緊緊地跟在那張移動的病床旁邊。
那雙布滿血絲的眼楮一刻都不敢從向戀羽身上移開，生怕錯過哪怕一絲細微的變化。
“媽，媽，您睜開眼看看我啊，我是封爵，我就在這里，您醒醒好不好？”封爵聲嘶力竭地呼喊著，聲音里充滿無盡的絕望。
但令人心碎的是，這一次無論他如何呼喚，都再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封爵顫抖著雙手，緊緊握住母親那略顯冰涼的手掌，滾燙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順著臉頰不斷滑落。
凝視著向戀羽那安詳沉睡的面容，心如刀絞般疼痛難忍。
“對不起，媽媽，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離開您身邊的，我應該一直陪伴著您才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封爵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這些道歉的話語，每一句都飽含著深深的自責。
此刻，他內心深處的愧疚如同沉重的山般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而另一邊的聞溪始終默默地佇立在原地，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因為他深知此時此刻，任何言語對于封爵來說都是蒼白無力的。
這樣突如其來的打擊，恐怕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夠真正體會到。
看著封爵那痛不欲生的模樣，聞溪明白，男人此刻正在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一時之間，整個病房里只剩下封爵的哭聲。
過了很久，聞溪也不知道多久，只知道他的腿都有些麻木，他慢慢上前輕撫封爵的背︰“封爵，你……”
不等他說話，封爵猛地甩開他的手，隨後緩緩站起身。
感受到手背處傳來的疼痛，聞溪一下子縮了回去。
“以後……沒有人再會懷疑你了，你也不用裝作是別人的樣子。”
聞溪低下頭，看著有些紅腫的手背︰“對不起，封爵，是我去京都沒有和你說，才讓你跟我……”
“別說了。”封爵冷聲打斷聞溪的話，隨後頭也不回得朝門外走去。
聞溪再次淚流滿面，看著封爵遠去的背影，卻連叫住對方的勇氣都沒有。
整整兩天，封爵都沒有再回到病房，不需要多問，聞溪都知道對方去了哪里，可封爵現在無權無勢，就算是去……也得不到任何結果。
小盧來到病房，看著整晚都沒有休息的聞溪，小聲開口︰“小少爺，你回家吧……我在這里看著夫人就好。”
聞溪松開握著向戀羽的手，隨後搖搖頭︰“我要在這里看著媽，也要等封爵來。”
“少爺他……”小盧再次低下頭，她清楚記著昨晚封爵的話。
“他去向家了吧？我知道不會有任何結果的，很正常。”聞溪的語氣很低落，似乎原本就知道會這樣。
“小少爺，少爺他……”小盧很想告訴聞溪，可她也知道這樣不對。
“到底怎麼了？”
“他沒有去向家，他去喝酒了。”小盧閉眼說出事情的真相，像是豁出去一般。
聞溪呆滯地望著小盧，似乎不太理解對方的話︰“喝……喝酒？”
“是，少爺打電話說……他心情不好，讓我照看著夫人，他……”
聞溪站起身，心泛著刺痛，看著向戀羽一時之間很是無措。
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聞溪動作迅速一把抓起放在一旁的外套，然後朝著門口走去。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弄清楚封爵到底是什麼意思。
當聞溪到達熟悉不過的地方時，他深吸一口氣，按下通往四樓的電梯按鈕。
因為他心里非常篤定，封爵一定會在這里。
這一回，當他踏上四樓後，服務員們沒有像以前那樣故意刁難他，反倒是極為順從地帶他來到指定的包間門前。
聞溪用力一推，房門應聲而開，映入眼簾的景象令他不由得怒火中燒。
房間內，衣衫凌亂不堪的兩個人若無其事地坐在沙發上，手中還端著酒杯喝著酒。
封爵此刻眼神迷蒙恍惚，仿佛已經失去清醒的意識；而另一個陪酒，則滿臉沾沾自喜。
面對這種情況，聞溪來不及多想，走過去拿起桌子上的酒，打開瓶蓋，將瓶中的液體全部傾倒在封爵的頭上。
冰冷刺骨的酒水順著封爵的頭發流淌而下，讓原本有些昏沉的他清醒不少。
一直陪侍在旁的小桐葉，對于聞溪突然闖進來打斷他們的興致感到十分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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