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溪明白，也許是牧南書為了說開他們的事情，所以才讓封爵作為中間人。
菜單被遞到聞溪面前，菜單上面是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好像不是英語吧？是俄語嗎？
這時，坐在對面的封爵直接開口︰“r xoчy ot6nвhyю n xлe6.”
聞溪根本听不懂他的話，只是無措地低頭反復翻弄著菜單。
此時牧南書說道︰“可以說中文，他們能听懂。”
由于牧南書的話，讓封爵剛剛想要出風頭的勁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
可看著聞溪低頭的樣子，封爵感到有些奇怪，為什麼男生從前在學校的時候看起來那麼耀眼，現在卻感覺完全沒有曾經的樣子了呢？
“哦……”聞溪仰著頭，看向外國服務小哥︰“那……可以給我一份面嗎？”
“對不起，我們這里只有意大利面。”外國小哥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說著。
牧南書直接開口道︰“我們就要意大利面，兩份謝謝。”
小哥微微頷首，隨後便離開桌子。
聞溪將菜單放在桌上，緩緩看向牧南書︰“謝謝學長。”
“沒事。”
學長還是像以前一樣對他好，沒有任何的條件。
封爵蹙眉看著兩人，不滿地打斷他們之間的氣氛︰“喂！牧南書，你不是不吃面嗎？你不是對番茄過敏嗎？”
“現在已經不過敏了。”牧南書態度平平。
“那你呢？你喜歡意大利面？”封爵將話頭引到聞溪身上，就這樣干硬地問他。
突如其來的注視，讓聞溪很尷尬。
“我……我沒吃過。”聞溪的聲音很低，他的確沒有吃過。
可不知為什麼，他感覺封爵總是在有意無意地針對他一樣，讓他心里很不好受。
尷尬的氣氛在三人之中蔓延開來，封爵的手輕點著桌子，有些忙碌地張望四周，牧南書則是始終盯著桌上那個來回搖曳的短燭。
突然，男人的一句話打破僵局︰“你怎麼沒去醫院，當初……我跟老師說過以你的能力……去海市第二醫院沒有問題，是因為我們以前吵架了，你不想接受我的幫助嗎？”
牧南書沒有看聞溪，可他說出兩人之間自畢業之後就留存的問題。他不是沒想過聯系聞溪，可老師說聞溪離開了醫院，那意思不就是不想接受幫助嗎？
“不是的學長。”聞溪猛地抬起頭，似乎很詫異男人的想法︰“我沒有那樣想過，只是……我爺爺生病了，我必須時常陪在他身邊，否則……我害怕他出事。”
牧南書也將目光抬起，盯著聞溪︰“真的嗎？”
“是真的，學長，我真的很感謝你一直幫我。可我有自己的難處，我必須做出這樣的選擇。”聞溪眼楮亮閃閃的，藏著點點星光。
“其實……你可以告訴我的，我有能力幫你。”牧南書扶了扶搭在鼻翼處的眼鏡，神情憂慮。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我不能再麻煩你，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
封爵在一旁看著兩人的神情，要不是他把兩人邀出來，會以為他才是多余的那個人︰“喂，你們說完了嗎？菜都要上來了，不要再繼續這種話題，搞得人眼淚汪汪的。”
聞溪尷尬地低下頭，收起濕潤的眼楮，他不清楚為什麼封爵會突然生氣，只是低頭緊抿著唇。
牧南書長舒一口氣，他和封爵是朋友，當然明白封爵並沒有生氣，只是因為剛剛沒有搭理他而有些煩躁。
服務員將餐點端上來，聞溪觀察著牧南書的動作，將餐巾綁在領口處。
“你嘗嘗，我覺得不錯。”牧南書沖聞溪笑笑。
久違的感覺，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學長笑了。
聞溪用餐叉勾起面條送入嘴里，也彎了唇︰“很好吃。”
封爵在一旁將刀砰砰地撞擊在盤子上，眼神觀察著兩人︰這不會是給自己找了個情敵吧？那就虧大發了！
聞溪在吃飯的時候，偶爾將視線轉向封爵，看到對方冷漠、臭臉的樣子後，又立馬收回目光︰好凶！
其實封爵只是天生立眉、倒三角眼、薄唇，並不是他想生氣，是他本身就長這個凶巴巴的樣子。
一頓飯吃到最後，牧南書優雅地擦掉唇角，而封爵則是在一邊灌著紅酒。
“這下慘了，唯一會開車的人喝了酒，聞溪……你回不去了。”牧南書的聲音很溫柔，他打趣著聞溪。
封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他輕輕拍拍後腦勺，隨後站起身面對聞溪︰“忘了，你明天回去吧。”
“哦……”
聞溪低頭輕聲答應著，也不敢不答應啊！
心里想著︰這里離店里二十多公里，要是明天早點起來坐地鐵的話，應該可以趕回去。而且虞行瑞說得那個老師，明天下午才會開課。
“走吧，我們去附近的酒館喝點。”牧南書提議著。
“唉……走吧。”封爵將手自然地搭在牧南書的肩膀上，隨後回頭看著聞溪︰“走啊？愣著干什麼？”
聞溪立馬捧起衣服，跟在他們身後。
“我記得以前你總是喜歡來這里。”牧南書指著不遠處的酒館，對封爵說道。
封爵此時心不在焉地瞥著後面的人，他感覺聞溪特別害怕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進入酒館，找了個三人的座位，封爵要了些酒。
他給另外兩人將瓶蓋打開，放在他們面前，隨後硬生生擠進兩人中間，聞溪也被迫向旁邊挪了挪位置。
“還是按照我們以往的方式玩，誰大誰喝。”
“好啊！”
封爵很快投入和牧南書的游戲，雖然他很想和聞溪聊天，可他害怕對方看出自己喜歡他，都不敢跟聞溪對視。
聞溪被排斥在兩人之外，有些無聊地捧著酒杯四處張望，不得不說，這里的環境真好，有人在台上唱著慢搖，有人跟隨音樂輕輕晃動著手臂。
可這里所有的一切，對聞溪來說都陌生無比，他明白這樣的境地並不是他該待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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