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維萊特的宣告在天地間回蕩,仿佛連紅月都為之震顫。
須佐之男的動作驟然停滯,猩紅的瞳孔劇烈收縮,仿佛被某種無形的枷鎖禁錮,他掙扎著想要揮劍,卻發現自己的神力正在被某種更高位階的規則壓制,那是來自「審判」本身的束縛。
那維萊特緩緩抬手,指尖凝聚出一滴純淨的源水,水滴懸浮于空,映照著雙月的光輝,卻比任何光芒都要純粹。
“審判席上,被告人不應持有武器。”
話音落下,那維萊特的手杖輕輕點地,一道幽藍色的波紋自他腳下擴散,如漣漪般掃過須佐之男的身上。
須佐之男手中的天叢雲劍突然劇烈震顫,劍身上的猩紅雷光如被某種力量強行剝離,化作縷縷血霧消散,他怒吼著想要握緊劍柄,卻見那柄神器竟一寸寸從他掌心掙脫。
嗡——!!
天叢雲劍驟然爆發出一道清越錚鳴,劍身上的神紋逐一亮起,仿佛在回應更高位階的召喚,下一秒,它化作一道流光,徑直飛入那維萊特的手中!
“吼!!!”
須佐之男瘋狂的嘶吼,他調動起自身的神力,想要將這柄屬于高天原的神劍重新奪回,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柄天叢雲劍,本身就是屬于天照大御神的,雖然他親手將其交給了須佐之男,但等到他隕落之後,天叢雲劍就是無主之物。
此時那維萊特的實力顯然更加強大,哪怕須佐之男的身上有著天照大御神的氣息,但同樣無法奪回這把武器,除非他能承載天照大御神的太陽本源。
那維萊特單手持劍,另一只手緩緩抬起,天穹之上,無數源水凝聚成半透明的法典虛影,書頁無風自動,最終定格在某一頁。
“須佐之男,身為高天原的神明,卻將自己的子民當做牲畜,在人圈之中圈養,枉為神明!屠戮其他的神系,但自身最後卻也臣服克系神下。”
“罪名成立,論罪當誅!”
那維萊特莊嚴的聲音落下同時,高中中的法典也轟然翻頁,血色的罪狀在虛空燃燒。
「罪名成立︰神性墮落」
「量刑︰神格抹除」
天叢雲劍在那維萊特手中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湛藍光輝,原本猩紅的劍紋此刻流淌著純淨的水之法則,他雙手握劍高舉,虛空之中源水迅速靠攏,在劍鋒之上凝聚成一滴足以湮滅萬物的“終末之水”。
須佐之男瘋狂嘶吼著想要逃離,卻發現自己連指尖都無法動彈,審判的規則已將他徹底錨定在此方時空。
“塵歸塵。”
劍落。
那滴水墜入須佐之男眉心。
沒有爆炸,沒有光芒,唯有最極致的“淨化”在無聲蔓延,他的身軀從指尖開始化作晶瑩的泡沫,神格如摔碎的琉璃般迸裂。
戰場外,紀念張大了嘴巴,臉上帶著一抹難以置信的神情。
她很確定,那維萊特一開始戰斗時使用的是水系法則,但在之後他展現出來的法則似乎已經脫離了水這個概念,那肯定是另一種法則。
而且還是一種概念性的法則,但同一個人身上,會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法則之力嗎?
王面的目光則看向了那維萊特手中的天叢雲劍。
“他手中的那個......還是天叢雲劍嗎?”
“不......或許該叫它審判之刃了。”
雲紀搖了搖頭。
雖然不知道那維萊特這道突如其來的法則是從何而來的,但至少看起來,那維萊特這道法則倒是運用的很好,或許是他自己重新領悟的也有可能。
“你要取的東西應該就在須佐之男的尸體上。”
雲紀看向王面,隨後指了指須佐之男死亡後殘存的一些晶體。
王面點了點頭,邁步走到那堆晶體之前,在里面翻了一下,掏出了一直破碎一角的紅色勾玉。
高天原神器,八尺瓊勾玉。
他松了口氣,這樣一來,時間之神交給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雲紀看向紀念,摸索了一下下巴,隨後緩緩開口。
“我們去人圈里面再聊?這里可不適合多待。”
紀念點頭,目光卻掃向遠處幽深的接引之門。
“沒問題,但我的人還在門外等著。”
“那你就從海底的入口進入高天原吧。”雲紀聳聳肩,“我還得去接林七夜。”
“林七夜?”紀念眉頭一皺,“他也在這兒?”
“在山頂的神廟里,估計已經吸收完信仰之力了,”雲紀語氣平淡,“待會兒我會帶他來找你。”
紀念沒再多問,臨走前卻忍不住回頭瞥了一眼那維萊特,這位憑空出現的至高神,身上那股近乎壓迫的氣息,讓她心底浮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探究欲。
直到紀念的身影徹底消失,王面收好勾玉,那維萊特才緩緩收斂周身縈繞的神威,走到雲紀身旁。
“結束了嗎?”
雲紀開口問道。
“結束了,接下來交給大夏神來處理吧,”那維萊特點了點頭,隨後又開口說道,“不過那個被污染的八咫鏡我倒是有些想法。”
“八咫鏡?”
雲紀愣了一下。
“沒錯,或許我可以嘗試一下淨化上面的污染。”
那維萊特開口。
“淨化污染?這種事可以做到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的據點就真的多出來一個了。”
雲紀忍不住開口問道。
如果那維萊特可以清理掉八咫鏡上的污染,那麼人圈的災禍自然也就煙消雲散,到時候雨宮晴輝他們若是收集完禍津刀,還能再創造一個世界。
那多出來的那個世界,就可以讓雲紀他們使用了。
“沒問題,但在此之前,高天原必須先毀掉。”
那維萊特點點頭,隨後抬起目光,看向了高空之中的紅月。
須佐之男死亡後,天空中的那輪紅月似乎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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