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毓清澈的童音響起︰“姑姑,這兩個姑夫,誰大誰小?”
    尚未走遠的相柳听了個一清二楚︰“……”
    “啊?”意映冷不防被問住了。
    靈毓疑惑︰“爹爹只有娘親一個正妻,他們兩個,誰是正夫?”
    意映笑︰“他們兩個平起平坐,都是正夫。”
    靈毓︰“那他們的孩子,怎麼論嫡庶?”
    意映一本正經︰“管他爹是誰呢?都是從你肚子里生出來的,都是嫡子。”
    靈毓震驚不已,原來如此。
    意映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屆時你輪流寵幸他們,他們也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不敢隨便傷害孩子,都會當做自己的孩子疼,你的孩子還會有許多爹疼。”
    好有道理哦!
    “但你要足夠強大才行,否則鎮不住家里這些男人,也鎮不住外面那些想搶你位置的人。”
    “我知道啦!”靈毓堅定點頭。
    “將來你若是沒有喜歡的男人,便一個都不要。若是只看上了一個,那便只要一個。若是看上了許多個,就用我說的辦法。”
    “嗯!”
    “總之,只要你足夠強,你便可想怎樣就怎樣,不用管別人的想法。”
    “你現在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將來能更自由。”
    “我記住啦!”
    防風靈毓本就聰慧勤勉,自從見了意映一面,比從前竟然更加勤勉,防風崢欣慰不已,這孩子果然是天選繼承人,他不能辜負這樣的好孩子,各門課業都給靈毓請了大荒最好的師父來帶。
    意映南下高辛去找阿念,還順道上天下山地闖了幾處禁地,取來了金天星沉鑄造鎧甲所需的稀缺材料,還有兩個材料,意映查到有一個在高辛王宮中收藏,另一個要去鳳凰谷尋找。
    五神山,瀛洲島。
    意映早早過來找阿念,說是要討要鑄造材料,其實是在陪著她。阿念嘴上說著不在乎,但時不時還會流露出些許黯然神色。
    收到高辛王的請柬,馨悅也提早過來了,阿念包了大船請姐妹們下海游玩。
    大王姬回歸大典在即,阿念不提,但懂得都懂,這高辛王素來行事低調,不聲不響,先前阿念籌辦女子會武,請柬都只是以阿念的名義發。
    可這次為了這個大王姬,高辛王竟幾乎給大荒內所有有名望的家族都發了請柬,足見阿念的父王對這個女兒有多偏愛重視。
    “什麼大王姬,渾身透著股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面。”馨悅已經知道那天的玟小六就是那個大王姬,當即小嘴淬了毒,替阿念不忿。
    “不過是仗著她的母妃出身高貴,又有玉山王母做師父。我看她本人為人處世、教養禮儀、性情品行,都不及你半分。”
    阿念好笑︰“你都沒見過她幾次,自然偏幫我。”
    馨悅嫌棄︰“我與她一次都相處不來,多見幾面只會更煩她。”
    意映笑道︰“我與她見過不少次,甚至遇到她比遇到你還要早,我總有發言權吧?”
    阿念也有些好奇起來︰“那你說說?”
    意映一本正經︰“馨悅說的對。”
    阿念︰“……”
    阿念終于被逗笑,馨悅也笑著刮她鼻子︰“幾個月不見,你都不愛笑了。”
    意映也嘆了口氣,阿念心頭不快卻被一掃而空,笑道︰“你們來找我玩,我才覺得開心。誰讓你們都不常來找我?”
    兩人各自感嘆,忙啊!她們也想常在外面玩。
    意映自不必說,馨悅自從接手了小祝融府,庶務繁多,前陣子赤水秋賽她也沒少忙活,最近才剛剛空出閑來。
    馨悅道︰“意映,上次赤水秋賽你沒去,可錯過了好大的精彩。”
    阿念也說︰“是啊!赤水獻打贏了禺疆,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
    馨悅興奮︰“正是,她還只是女子會武的第二名,若是咱們魁首去了,定然贏得更痛快!”
    意映笑笑,這個消息早已傳遍大荒,她也很驚喜,因為上一世,赤水獻並未打贏禺疆。
    馨悅笑著解了她的惑︰“自從上次惜敗于你,她修煉得比以前更加勤勉了,只盼著下一次打贏你,倒是先拿禺疆練了手。”
    意映笑道︰“原來如此。”
    玩笑一陣,三個小姐妹興致上來,便又開始彈琴舞劍,意映已經教過阿念一些劍招,雖不能對敵,舞個花架子倒也看著好看,馨悅便慢慢彈著琴,意映和阿念對了幾招劍。
    琴聲悠悠,忽听不遠處有笛聲和鳴,听著倒有幾分和諧,馨悅驚喜萬分,第一次遇到能與他合作的知己,忍不住讓船工驅船向遠處尋去看看。
    意映眉心一動,忽然想起了什麼,停下了動作看去,阿念也跟著停下,好奇地湊到船舷想看看是何方神聖。
    待到近前,馨悅派人向那小船上喊話,請吹笛合奏的人出來相見。
    沉默片刻,那邊船上出來的竟是    和小夭,馨悅一怔,見到他立刻想起當年女子會武前    害她受辱的事,頓覺晦氣,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怎麼是他?”
    但人是她叫出來的,掉頭就走很不禮貌,眾目睽睽之下,馨悅不想失禮,阿念卻是見到他們就耷拉了嘴角,掉頭就走。
    意映拉住阿念,輕笑著搖搖頭,示意她回頭看看。
    忽然疾風起,揚起了一陣大浪來,竟將    的船頭生生調轉了方向,一把將他們的船推向了遠處,推得太猛,險些將那船掀翻。
    小夭站立不穩,驚呼一聲倒在了    懷里,    急著接住小夭,兩人一個撲一個跌倒在船上,船已走遠,後面情形她們也看不見了。
    神農馨悅和阿念都看得目瞪口呆。
    馨悅回過神來,意味深長看著意映︰“哪里來的風浪,怎麼只吹他們?”
    意映義正詞嚴︰“定是上天也不想看他們來礙你們的眼,用風浪將他們趕走了!”
    阿念也笑罵︰“活該他們摔個大跟頭!”
    馨悅道︰“我還以為是什麼風雅之人吹笛,原來不過是個宵小之徒在哄一個風月女子玩。”
    阿念愣了一陣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你說誰?    身邊那個女子,是我那位長姐。”
    “什麼?”馨悅一怔,驚呆了︰“他們……竟然孤男寡女同處一船,好不知廉恥。”
    馨悅更嫌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