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飛來,在夜空中優雅地盤旋,相柳拉著她的手化作雪花原地消失,躍上了毛球。
    “(☉o☉)!”意映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跑到毛球背上來了。
    “小妹試試看,效果如何?”雖然他心中早就不再將她當做小妹,可是他還是喜歡叫她小妹,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奇怪的小癖好。
    意映坐在毛球的背上仔細感受,竟然真的不會再感到恐慌。
    恐高是她唯一的缺陷,克服了這一點,她就再沒什麼可畏懼的了。
    “哥哥……”意映看著他,越發星星眼。
    他叫自己小妹,她下意識條件反射也叫出了哥哥,而後她看著他的白衣白發才回過了神“相柳!你又叫我‘小妹’!”
    相柳的嘴角早就壓不住了“小妹終于又叫我‘哥哥’了。”
    意映捶他,又紅了臉蛋。哥哥妹妹什麼的,實在是太羞恥了!
    毛球“……”
    眼見毛球又罵罵咧咧地炸起了毛,相柳恢復了正襟危坐的樣子,驅策毛球飛到了九味火鍋附近。
    為了不引人注目,毛球從來只在高空飛旋,並不降落在清水鎮。
    相柳帶著意映一個閃身,閃現在了九味火鍋店的後廚。
    流霜和小灰正在清點藥物的數量,忽然覺得寒風掠起身後一涼,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從身後出現。
    什麼情況?他們神不知剛剛建立的據點,就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闖進來了?!
    小灰反應極快,驚得轉過身一把將流霜護在身後,亮出兵器就要對敵,定楮卻發現闖來的原來是相柳夫婦,這才松了口氣。
    “不錯,有長進。”相柳沖著小灰點點頭。
    “……”小灰有些無語地收了兵器,自己人嚇自己人,會嚇死人的好嘛!他差點以為要重建一個新據點了!
    流霜看著白衣白發的相柳目瞪口呆。
    眼前這人明明和二公子長得一模一樣,可是氣質卻這般清冷高傲,氣場又這般強大懾人,搞得她實在有些不敢認。
    流霜小聲試探“二……二公子?”
    相柳點點頭“好久不見,流霜姑娘還是這麼傻乎乎的。”
    “?”流霜凌亂不已,二公子可從來沒有嘲笑過她傻!
    “二公子!你變了!”流霜跳腳。
    意映笑而不語。
    相柳轉過身問意映“我變了麼?”
    意映上上下下打量他,仔細回憶起他剛剛離開防風谷時的樣子,點了點頭說“變瘦了,好像也比以前又長高了一些。”
    相柳“……”
    雖然他根本弄不清自己究竟多少歲了。
    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他已經不是寶寶了!
    他早就長大了!
    是個會對著媳婦發情的大蛇蛇了!
    他哪里還會再長高!
    她說他還在長高,分明就還是把他當做一個寶寶蛇在調戲!
    相柳眯起眼眸瞪了她一眼,目光忽而變得有些危險。
    察覺到他周身的氣場變化,意映吞了吞口水,忽又想到了他總會時不時冒出來的壓迫感和力量感,慕強的靈魂又顫動了一下,頗有求生欲地說“比那時也變得更強了!”
    相柳“……”
    流霜“……”
    她說的變了可不是這些方面。
    小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他也是個大貓貓了,對妖獸身上瞬息萬變的荷爾蒙氣息很是敏銳,他不想秒懂,甚至不想在場。
    相柳不理她們了,他的目光已經放在了她們身後的藥材上面,他走過來,前前後後仔細打量了一瞬這些藥材。
    意映清了清嗓子,問流霜“怎麼樣?數量對嘛?”
    流霜有些無語“正數到一半,被你們打斷了,現在只怕還得重新數。”
    相柳已經掃視完一圈,說“我數過了,一共六百七十二匣。”
    “???”三個人目瞪口呆。
    相柳蹙眉問道“怎麼,數量不對麼?”
    意映愣愣地點點頭“不是……是太對了。”
    九個腦袋數數都能這麼快麼?!
    兩句話的功法,他怎麼數的?
    莫非是一個腦袋分了一堆,分工合作數完的?
    “那就走吧。”相柳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揮一揮衣袖,把所有藥材都收進了囊中。
    然後拉著意映轉身就化成雪花不見了。
    “?”流霜和小灰這才回過神來,留在原地風中凌亂。
    流霜問“所以我們為什麼要來這里數半天?”
    小灰搖搖頭“不知道。”
    “早知道讓他們倆自己來不就好了!”
    “你說的對。”
    “走吧走吧!不管他們了!快回家睡覺!”
    “嗯。”
    ……
    這邊兩人氣呼呼地徒步回家去了。
    另一邊,毛球載著相柳和意映兩人慢慢悠悠向深山之中飛去。
    他們的軍營已經轉移到了更深的山谷中,若是步行,要彎彎繞繞走好久的山路,還要穿過層層霧靄形成的天然迷障。
    意映向下看去“這位置是你選的吧?”
    相柳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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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映點頭嘆服“還真是難找,若是我自己來,怕是會迷路在這深山里了。”
    相柳搖搖頭說“不會的。你來,自然是讓毛球來接你。”
    這就是軍師夫人兼合作伙伴的待遇嘛?
    意映忍不住揚起嘴角。
    相柳塞給她一個牌子“這是義父給你的。你拿著這個令牌,不管我在不在,你都可以在軍營隨意通行,無人會阻攔你。”
    意映一愣“義父給我的?”
    相柳笑道“對。他知道了你我的關系,說這是特意給兒媳婦準備的。”
    “兒媳婦……”意映听著這個詞,忍不住紅了臉頰。
    相柳也紅了耳朵根。
    他沒有說完。
    義父的原話是,他現在窮困落魄,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送給兒媳婦,只有這軍營之中他尚能做主。
    義父說,若是兒媳婦思念相柳思念得緊了,可以隨時來找他,若是他想見媳婦了,也可以隨時把她接進來,只要她願意,就可以住在軍營當中。
    義父還半開玩笑地說,軍營當中許久都沒有娶妻生子的大喜事了。
    念九姑娘若是不嫌棄軍中簡陋,他們可以隨時見證他們倆的大喜事。
    他知道她不會嫌棄。
    但他不想把她困在這個深山之中的軍營里。
    他們的軍規並非不許軍中將士娶妻,只是願意嫁進軍營之中的女子,也要和他們的戰士一樣,不得私自外出,私會外人。
    即便義父可以給她放寬軍規,可一旦她入了軍營,就不可能再是自由身。
    他只給了她牌子,沒有再說後面的話。
    只要她想來時,隨時可以來,想走時,隨時可以走。
    意映開心地收起這塊牌子。
    氣氛安靜了一會,兩個人忽然都想起了一件事,不約而同地開口“對了……”
    然後又異口同聲地說“你先說……”
    兩個人愣了愣,又一同笑了起來。
    相柳說“夫人先說。”
    意映笑道“我生辰那天見到了鬼方游,他讓我轉告你,關于你的身世,他找到了一些線索,但還需要你親自去一趟鬼方氏,才能徹底弄清楚。”
    他的身世,終于還是要知道答案了麼?
    卻不知對他來說,是好還是壞。
    可能仍然會讓他失望,他與鬼方氏無關,他的來歷仍舊成謎。
    亦或是意味著更大的責任。
    若他真的和鬼方氏有關,等待他的又會是什麼?
    相柳沉默片刻,又忍不住握緊了衣袖,沉聲說“我知道了。”
    意映拉住他的手,認真地說“無論結果怎麼樣,你的身世究竟如何,都不影響你是誰。”
    “也不會影響我陪你走到底的決心。”
    相柳看著她的眼楮,笑了。
    他神色自若地點了點頭,握緊了她的手。
    感覺到他的回應,意映低頭看了看他們交握的手,也笑了,問他“好啦,你要說什麼?”
    相柳垂眸“三郎,找到了。”
    “真的嘛?太好了!”意映有些驚喜,但看到他的神色,又忍不住心中一凜,意識到了什麼“他……他還活著麼……”
    相柳搖搖頭。
    意映想起了雪娘,紅了眼楮,嘆了口氣。
    “那封書信,竟然真的成了訣別書。”
    意映很替他們難過“他們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相柳說“這次犧牲的將士們三天後下葬,雪娘若是想來送他,我會派人去接她。”
    “她一定會去的。”意映握緊了他的手,“我也要去。”
    相柳早有預料,點頭答應“我讓毛球來接你。”
    “好。”
    這夜的月色蒼白,他們看著天邊明月,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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