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意映又快過生日了。
等她過了今年的生辰,按照神族的算法,她已經長大成人,可以正式議親了。
這次生辰逢十逢百,加上又是她的成人禮,家族很重視,提前一個月就開始催促她回家去,意映不勝其煩,她確實也想念家中的那些朋友們,就回家去了。
反正,往常她的生辰時,防風邶也都會趕回家來和她慶賀,這次的生辰那樣重要,他一定也會回來的!
意映滿心歡喜地期待著,盛裝打扮。
可惜,一直到她生辰的當天,也沒有等到他回來。
她等來了他的傳音鳥︰“小妹,我這里有些急事走不開,怕是趕不上你的生辰宴了,你今日不要等我了,早些休息吧。”
“等我辦完了事,會盡快趕回去。我回家定會補上賀禮,請你大吃三天來賠罪。”
他的語氣平靜中還帶著笑意,根本听不出他在忙的都是何等凶險的大事。
末了,他頓了頓,認真地送上了祝福“意映,祝你生辰快樂,平安順遂。”
也不知他是在忙什麼事?她的神不知早已逐漸滲透整個大荒,但為了義軍的安全,他們從不去探听神農義軍的消息。
他從未具體說過義軍如今的處境,但意映清楚地知道,軍情不等人,每一刻軍情都事關上萬將士的生死,自然耽誤不得。
她不會像小兒女那樣要求心上人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更不會要求他在某些重大的日子必須出現。
她只希望他能平安,能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不太忙的時候,能快快樂樂隨心所欲地度過每一天。
只希望那時,他的身邊有她在。
只希望她不在他身邊時,也會像她想念他一樣想念她。
她反復播放著他的傳音鳥,听不夠,又用回音珠記了下來。
傳音鳥只會傳音,記錄新一段話時,上一段話就會被清除掉,她要用回音珠留下證據,將來等他回家了,好去找他討要欠她的賀禮和三天大餐。
她悄咪咪用回音珠記下了許多他們的日常。
想他的時候,就會反復地听。
她反復地听了許多遍,听他在秘境里和她一起撿蛇蛋,捉五毒獸,听他在極北之地和她打架,嚇唬她,給她種印記,听他們在祠堂里悄悄話,听他們在雪地里訴衷情。
他的聲音可真好听,清冷、低沉卻又很有磁性,好像在耳邊給她下蠱。
大哥防風崢在外面叫她了,她收起回音珠,理了理衣裙頭發,頗為端方地出來。
大哥無奈地數落她“平日不回家也就罷了,今日是你的大日子,怎麼也這麼磨蹭?”
意映沖他撒嬌“我這不是正在認真打扮嘛!還不是怕丟了大哥的臉?”
大哥無奈地搖頭嘆氣“你把你自己的臉顧好,我就謝天謝地了!”
意映也嘆了口氣“看來大哥還是頗為嫌棄我,唉,那我趕明就走吧。”
大哥聞言立刻急了“我哪敢嫌棄你?我巴不得求著你常常回家!一個你,一個二弟,一個兩個的都不著家,平日里我給你們發去傳音鳥,竟然也敢不理我,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
大哥越想越覺得生氣。
意映連忙甩鍋“誰說的!大哥的傳音鳥我都有回!不理你的一定是二哥!”
“是,你給我回的什麼東西?我每次問你在哪里,在干嘛,什麼時候回家,你就給我胡說八道,一句正經話都沒有。”
防風崢數落完小妹,又數落起二弟來“你那個二哥更是,平日不理我也就算了,怎麼你的成人禮,也不回來?真是不著調!”
意映煞有介事地煽風點火“就是!大哥,等你見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防風崢重重點了點頭,然後更氣了“我根本見不著他!”
兩人已經快要走到前院,流霜上前見禮,說鬼方氏的使者送來了大禮。
意映一猜就是游方來了。
防風崢和鬼方游客套了一陣之後,就離開了,讓他們老友敘舊。
意映笑道“鬼方氏的使者?你是來替我撐場子來的嘛?”
鬼方游嘿嘿一笑“我是真心來慶賀朋友生辰的。”
“我的朋友是游方,又不是鬼方氏,你出門也從不說自己是鬼方氏,這次卻打著鬼方氏的旗號來給我送賀禮,還說不是給我撐場子?”
“哈哈!我這是給我朋友應有的排場,怎麼樣?這排場夠大吧?”
鬼方游特意穿上大黑斗篷戴上鐵面具,帶了好幾個黑斗篷面具人,給她抬了一大箱子生辰賀禮,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鬼方氏和防風氏的關系不錯。
意映用靈力拍了鬼方游的肩膀一巴掌,笑道“不錯不錯,好兄弟!夠意思!”
“哎呦!你輕點!我可不是你家邶公子,我這身子骨可經不起你的一巴掌。”
“……”
提起防風邶,鬼方游忽然嚴肅了起來“邶公子呢?”
意映神色有些黯然“他今天不來了。”
“今天是你的成人禮,他也不來麼?”鬼方游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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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映說“他有急事絆住了腳。”
什麼急事能有老婆的生日重要?鬼方游覺得不可思議。
他忍不住問“這些年我一直都找不到他,他究竟去哪里了?”
意映沖他神秘一笑“他呀,他去拯救世界了。”
“……”
意映意識到了什麼,問他“你找他做什麼?”
鬼方游說“當年,我答應過他,幫他查一查他和鬼方氏的聯系。我找到了一些線索。”
“什麼?”意映有些驚喜,也很好奇,“是什麼線索?”
鬼方游有點遺憾“關鍵的證據我拿不到,恐怕還需要他自己來。”
意映點點頭“我會盡快轉告他。”
“小姐,離戎氏的小姐差人送來了賀禮!”流霜又來叫她。
“馬上就來。”意映說,“鬼方公子去嘗嘗我精心準備的盛宴吧?”
鬼方游笑著拒絕“你知道的,鬼方氏不喜參加這樣的聚會。”
“我在隨心堂擺了小宴席,只有我們幾個相熟的朋友。”意映笑道。
鬼方游在這里相熟的朋友,其實不多,防風邶不回來,意映要在前廳待客,那自然,就只有意清了。
鬼方游果然急轉了個彎“啊,那我就去嘗嘗看吧。”
意映便讓紅繩帶鬼方游去隨心堂,她和流霜去見其他客人了。
世家公子小姐初初成人,往往都還沒有形成自己的勢力和圈子,他們的成人禮,大多是父輩們的社交盛宴,前來道賀的賓客,也多是這個氏族的親朋好友。
但意映的成人禮不太一樣,沖著她本人來的,比沖著防風氏來的人只多不少。
防風崢看著這些來往的世家貴族頗為欣慰,看來防風氏的地位已經不經意間有所提升。
他回頭看了看小妹,深知這一切,小妹一手帶出來的神兵騎功不可沒。
意映如今畢竟也是要搞事業的,她成長了許多,不再像從前那樣任性妄為,知道注意形象了。
作為主角,她打扮得端方大氣,言行舉止從容,進退有度,努力在人前扮演著一個大家閨秀,刷足了好感。
好不容易要堅持到宴會快結束,意映臉都要笑僵了,想著馬上就要送走這些人,可以回房休息了,意映稍稍松了一口氣。
流霜和意映說,九味火鍋、神兵騎和神不知也送來了賀禮,都抬進了意映的倉庫。
意映笑“神不知的賀禮就是你送的吧?”
流霜也笑“不是,我的賀禮已經放到你的房間了。神不知的賀禮,是那些小妖怪們送來的,每一個妖怪都送了呢!”
意映震驚“每個人都送了?!那得多少?”
流霜說“可不是嘛!你的庫房都要放不下了!該擴建了!小灰把那些賀禮帶回來,都要累死了!”
意映又問“怎麼?你心疼了?”
流霜傲嬌扭頭否認“我心疼他干什麼?”
意映笑而不語。
流霜說“對了,有一個婦人不請自來,沒有請柬,听姓氏也不是貴族,像是來打秋風的。”
意映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見到了一位打扮素淡典雅的婦人,她不認識,這婦人和周邊的人也不認識,也不攀談,只是認真吃飯,似乎察覺到她看過來,也回頭看她,和她對視一眼,淡淡一笑。
意映游歷大荒時她常常見到這樣性情古怪的奇人,有許多都是深藏不露的高人,沒準就能促成什麼機緣。
她沒有察覺到敵意,不甚在意道“不是來找事的就行,若只是來吃飯的,便由她去吧,咱們不差她這一頓飯。”
流霜說“小姐放心,神兵騎和神不知的人都在,不怕她鬧事。”
“嗯。”
意映正要回房去放松片刻,忽然听那邊的幾位公子們提到了神農義軍。
“听聞最近軒轅和神農殘軍又打了一場硬仗,傷亡慘重。”
“是啊,他們這一仗沒白打,雖然死了不少人,可他們差點就全殲了叛軍。”
“可不是麼?叛軍在清水鎮盤踞了這麼多年,軒轅都沒打過這麼大的勝仗,可見是下了血本。”
“是嘛?那他們一鼓作氣繼續打,說不定就把殘軍剿滅干淨了。”
意映直听得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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