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映打量四周,他們好像呆在一個山洞里,她仔細回憶了一會,想到昏倒之前,是防風邶趕到,殺了防風意靜,救了她。
    她隱約感覺到他抱起自己飛快地移動,還焦急地叫了幾聲她的名字,可是她昏昏沉沉,實在沒有力氣回應他。
    她覺得自己陷入了沉沉夢里。
    夢里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身處何方。好像陷入了無限的迷茫中,墜入了無邊黑暗。
    突然,她隱約感覺到脖子上有涼涼的刺痛感,好像被什麼刺破,喚醒了她的一絲知覺。
    可是很快痛感又消失,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隨之變穩,中毒帶來的痛感和麻木也在減輕,意識清醒了許多。
    她只覺得一陣酥酥麻麻不時傳來,她逐漸反應過來,猜想是防風邶在咬她的脖子,他在幫她把毒素吸出來。
    好久好久,她幾乎要沉溺在其中了,接著她似乎還感覺到防風邶輕輕舔了舔她的脖子,她覺得脖子好癢,心里也好癢,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不知多久,又覺得自己被滿口的苦藥丸子噎住,感覺到一股涼涼的靈氣從嘴巴傳了進來,與此同時,唇上還有涼涼軟軟的觸感,她還沒有想明白那是什麼感覺就又消失了。
    口中的藥終于咽了下去,藥性逐漸發作,催得她昏睡了過去。
    又不知過去了多久,她覺得自己周身靈氣順暢熨帖,已經感覺不到什麼痛苦和不適了,意識也慢慢甦醒,卻懶洋洋地不願醒來。
    可她猛地想起自己還在危機四伏的秘境里試煉,于是她又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她醒了。
    她感覺自己好像只是做了一個夢,沉沉地睡了一覺,就完全感覺不到中過劇毒受過傷了。
    她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傷,疼痛也沒有想象中強烈,似乎比先前好了很多,不踫到它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自己做的藥倒真是好用,只是可惜不知在防風邶身上能發揮出多少藥效。
    她忽然察覺自己好像換了一身衣服,感覺腰間的傷處似乎也纏上了繃帶,是……防風邶……幫她換了衣服,還包扎了傷口?
    她狐疑地看著防風邶,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他的耳朵有些紅。
    想到他若是幫自己包扎了傷口,那必然要解開她的衣服,她又想起來睡夢中夢到他咬她脖子的感覺,手不自禁撫上了自己的脖子,果然摸到了一處小小的腫包。
    竟然……是真的嗎!
    意映越發地緊張局促,滿臉發燙。
    她手足無措地呆坐在地上,呼吸和心跳都急促了起來,眼楮時不時偷瞄他一下,見他睜開眼楮看過來,慌忙低下頭,手也從脖子上放了下來。
    “你沒事吧?”防風邶感覺她氣息越發混亂,終究是坐不住了,睜開眼楮問道。
    “沒事,我沒事了。”意映不好意思和他對視,視線下移,看到他的身上竟然有血跡,心中一緊,一下子彈到了他身邊著急地問,“你怎麼也受傷了?”
    防風邶沒料到這時候她還在惦記著自己,愣了一下這才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跡,說“這是你的血。”
    “哦……”還好,他的傷好不容易才恢復得差不多了,可不能再受傷了。
    想到她剛剛竄過來的動作那麼猛,防風邶蹙眉說道“你小心點,別再把傷口弄破了。”
    意映確實覺得疼痛加劇了一些,低頭看了看腰間,沒見血滲出來,放下了心,她又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有些猶豫地開口“我的傷……還有這衣服……”
    “衣服是我用靈力換的。”意映還沒說完,防風邶就出言打斷她。
    “哦……”原來如此,她就納悶他從哪里變出來的新衣服,原來真的是變出來的。
    意映松了口氣,那就是說他沒有解她的衣服,還好還好,要不然她豈不是要羞死了!
    可……繃帶呢?莫非繃帶也可以憑空用靈力變到傷口上綁起來?
    意映想不通這是怎麼做到的,覺得自己的靈力修為還是不夠高,尋思還要繼續努力。
    意映蹲在他身邊,防風邶偷偷瞥了她幾眼,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大冬天的他竟然覺得有些燥熱,覺得一定是結界封住了洞口太悶了,于是他便揮手撤去結界。
    他瞥見意映的弓,撿起來遞給她,意映接過弓背好,忽又想起她昏迷前手里握著的寶貝簪子,如今兩手空空,瞬間慌了神跳起來︰“壞了壞了!我的簪子丟了!”
    “簪子在你頭上。”
    “?”
    意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摸到了簪子,拔下來見簪子縴塵不染,完好無損,忍不住將簪子捧在心口,長長舒了口氣。
    防風邶心中動容,看著她的眼神越發能溺死人。
    意映卻又沉浸在了憤恨中,咬牙切齒︰“我該親手殺了她。”
    “你傷成那個樣子,還能把她打成那個樣子,她只怕比被你殺了還難受。”
    “也好,沒讓它髒了。否則我還要心疼簪子呢。”意映又笑了,把簪子戴回頭上,果不其然,又戴歪了。
    防風邶抬手給她扶正,寵溺的笑著說︰“它能幫到你,也算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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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送我的果然都是最最最好的寶貝!”
    “走吧,去殺了那個殺手。”
    說到那個殺手,意映想到了自己中的毒,問防風邶“他說他的毒無藥可解,你是怎麼給我解的毒?”她明知故問,想看他怎麼說。
    防風邶頓了頓,轉頭徑直往外走去“路上殺了幾個避毒的妖怪,他們的內丹能解毒。”
    “……”真有你的,九個腦袋編起瞎話來就是快。
    他這話半真半假,他確實殺了幾個避毒的妖怪,他們的內丹確實也能解毒,但他急著找她,沒工夫挖他們的內丹。
    他也不會未卜先知,知道她會中毒。
    意映跟上他跑出山洞,洞中黑暗,一時被外面的天光晃了眼,她沒看清洞外面就是山崖,差點踩空,防風邶在一旁拉住她,她這才看清自己站在半山腰的一處峭壁上。
    恐高的基因又動了,意映一時有些腿軟。
    意映有些無奈“哥哥,你找的山洞位置真好。妖獸上不來,我也下不去。”
    防風邶笑笑“你怎麼上來的,再怎麼下去就是了。”
    意映還沒反應過來,防風邶就把她橫抱了起來,飛了下去。
    意映一呆,連忙雙手環住防風邶的脖子,把腦袋埋進防風邶懷里閉上眼楮。
    直到穩穩落地,防風邶輕輕放她下來,可意映還是摟著他的脖子不敢動彈。
    “你可以放開我了。”防風邶語帶笑意。
    意映松開雙臂,跳開一步連連解釋︰“這次是你先動我的!我是怕高才抱著你……”
    看來那次提醒她不要對自己動手動腳的,還真給她留下了什麼“陰影”。
    她總是擔心自己哪里做過了,會惹他厭煩。
    “我的錯。”防風邶失笑,逗她說,“我應該把你丟在山上自己下來。”
    “……”
    意映翻了個白眼,四下看去,見防風邶又帶她回到了案發現場,這里只剩下滿地的血跡,冰錐早已融化干淨,防風意靜的尸體已經不見,應該是被人發現帶出了秘境。
    意映想到他當時放出的殺招,絲毫沒有遮掩實力的意思,顯然是極信任自己,意映笑道“原來二哥是冰系,我就知道你很厲害!”
    “原來你當時還算清醒。”他也不打算再刻意瞞她。
    如果她真的發現了什麼,那就告訴她吧。
    “當然,我看到你來了,才放心昏倒的。”
    這是全心全意交付性命的信任。
    他相信,即使她真的發現了什麼,也不會出賣自己的。只是不知道,她到時會不會還能這麼信任自己?
    意映卻在擔憂他了“防風意靜畢竟是二叔家的嫡女,即便回音珠可以證明她死有余辜,但殺她的是你,他們會記恨你,將來就可能報復你。”
    “那又如何?”
    她知道他不會把這些人放在眼里,但他應該過逍遙自在的日子,不應該被這些烏七八糟的破事絆住腳,更沒必要結這些仇敵。
    他的劇情里,原本就不該有這些莫名其妙的事。
    何況他的真正實力如果暴露,就有可能引人懷疑他的身份。
    “我不想牽連你卷進這攤爛事里。”意映有些愧疚不安,擔心自己引來了蝴蝶效應。
    但防風邶卻覺得,她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嘴上卻說︰“你還是多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不如這樣,我們統一口徑,就說她是被我殺的,她要殺我,反被我殺是她活該,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那可未必。”防風邶心想,人心狡詐,他們當面不會把你怎麼樣,誰知道背地里呢?
    “听我的,二哥,如果你不來,我原本也是要殺她的。”
    “怎麼,小妹要跟我搶功麼?”防風邶挑眉。
    “?”
    “上次救你一次,父親說我立了大功,賞了我很多好東西。我好不容易又立了一功,你還要和我搶?你又不缺好東西!”
    “……”意映白眼一翻,我信你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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