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局的審訊室內，白熾燈在金屬桌面上投下刺眼的反光。
甦婉——或者說，代號"夜鶯"的高級間諜——被固定在特制的審訊椅上。她的右肩傷口已經重新包扎，但臉色依然蒼白。
"沃克在哪里？"審訊官冷聲問道。
甦婉輕笑一聲，抬頭看向單向玻璃︰"沈淮，我知道你在看。"
玻璃另一側的觀察室里，沈淮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林然站在他身旁，雖然注射了解毒劑，但她的指尖仍在微微顫抖——神經毒素的副作用還未完全消退。
"她不會說的。"國安局技術主管搖頭，"這種級別的間諜，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突然，審訊室的通訊器響起︰"長官，我們在她的臼齒里發現了微型存儲器！"
存儲器里的數據經過三重加密，但國安局的量子計算機只用了17分鐘就破解了第一層。
"這是......"技術員的聲音突然變得怪異，"沈教授的研究日志？"
沈淮猛地撲到屏幕前。投影上顯示的，正是他父親沈明遠生前最後三個月的實驗記錄。但最令人震驚的是，日志中頻繁出現一個代號【普羅米修斯】的項目——
"7月15日，普羅米修斯第二階段測試成功，但沃克擅自修改了量子糾纏參數......"
"8月3日，董事會決定將普羅米修斯武器化，我必須銷毀核心算法......"
"8月29日，他們發現了我的計劃。如果這份日志被找到，記住密鑰在——"
記錄戛然而止。最後一條的日期，正是沈教授車禍身亡的前一天。
林然突然按住太陽穴︰"等等，回放最後那條記錄！"
當畫面再次定格時，她指著沈教授手腕上的表盤︰"這個角度......他在對著手表錄音！"
沈淮顫抖著從保險箱取出一塊老式機械表——父親唯一的遺物。
技術團隊用顯微掃描檢查了每一個零件，最終在發條盒內側發現了納米級刻痕。當激光束以特定角度照射時，表盤上投射出一組全息數字︰
3.14159265358979323846...
"這不是圓周率。"沈淮臉色驟變，"是量子隧穿效應的概率分布！"
他突然沖向電腦，調出當年父親實驗室的平面圖︰"普羅米修斯不是算法項目......是量子隧穿武器原型機！"
投影儀亮起，三維建模顯示出一個環形裝置。根據數據推算，這種武器可以在分子層面破壞任何物質的結構——包括人體細胞。
"沃克不是在竊取技術，"林然聲音發顫，"他是在找回當年未完成的殺人武器！"
國安局的突擊隊撲向沃克最後的已知據點時，只找到一個空蕩蕩的實驗室。
但角落里，一台老式傳真機突然啟動，吐出一張照片——畫面中是某個地下設施的入口，門上赫然印著【普羅米修斯】的標記。
"這是......"沈淮盯著照片背景里的岩層紋理，"燕山山脈的地下核試驗場！"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照片角落的日歷顯示拍攝于昨天，而桌上的培養皿里......漂浮著某種類似人類皮膚的組織的。
技術員放大圖像後倒吸一口冷氣︰"這是克隆培養技術！沃克不僅重建了武器，還在培育......"
話未說完，林然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縷鮮血從她嘴角溢出。
"怎麼回事？"沈淮驚慌地扶住她，"解毒劑不是生效了嗎？"
醫療組快速掃描後，主治醫生的表情變得異常凝重︰"毒素里混入了某種基因標記物，它正在......改寫她的細胞結構。"
當夜，沈淮的郵箱收到一段視頻。
畫面中，沃克站在一個類似手術室的環境里，身旁的培養艙中漂浮著一個人形輪廓。
"親愛的沈，"老人微笑著擦拭眼鏡，"你父親當年毀掉的只是原型機，而我......已經完成了人體測試。"
鏡頭轉向另一個培養艙，里面赫然是另一個"甦婉"！
"林小姐體內的標記物是我的杰作。"沃克的聲音帶著病態的興奮，"72小時後，她的細胞將開始量子隧穿效應......除非你帶著完整的普羅米修斯算法來交換解藥。"
視頻末尾的坐標指向燕山深處一個廢棄礦井，而倒計時已經在屏幕上跳動︰
71:59:59
71:59:58
71:59:57...
國安局緊急會議室里，爭論已經持續了三小時。
"這是陷阱！"行動組長拍桌而起，"沃克明顯是要引沈工去送死！"
"但林編輯的情況......"醫療主管調出掃描結果，"她的白細胞計數正在異常增殖，就像......"
"就像那些培養艙里的克隆體。"沈淮盯著數據圖，突然站起身，"給我準備直升機。"
局長攔住他︰"你瘋了？普羅米修斯是能毀滅文明的武器！"
"我父親寧願死也沒交出算法，"沈淮的聲音冷靜得可怕，"因為他留了後門——只有沈家血脈的腦電波能激活最終指令。"
他拿出一支納米注射器︰"這是我從父親手表里提取的量子標記，它會讓我在24小時內擁有同樣的腦波特征。"
窗外，黎明前的黑暗濃重如墨。沈淮最後看了一眼醫療艙里的林然，轉身走向停機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