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休整，彈指即過。頂層套房那點“戰後創傷”早被林風手下的暗河小組收拾得溜光水滑，跟新的一樣。但體內那股新吸進來、剛捂熱乎的力量感騙不了人，筋脈里像灌了燒刀子，又辣又沖，明明白白告訴你哥們兒又變強了。
此刻我們站在山腳，看著富士山這個大副本，裹著層薄霧杵在晨曦里，冷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目標？就貓在它肚子里，那熔岩湖底下的“熔岩鬼王”。
“嘖，這味兒…火氣旺得直沖腦門兒。”齊天扛著他那根快被掄成麻花的偽•金箍棒，使勁抽了抽鼻子，紅眼珠子賊亮，“比俺花果山隔壁那噴火老鬼的洞還燥得慌！”
甦雅擺弄著她那個被暗河魔改過的平板，屏幕上熱力圖紅得刺眼“掃描顯示，底下熔岩湖心窩子那塊，能量反應賊集中，跟個燒紅的鐵疙瘩似的，是那鬼王沒跑了。表面岩漿都奔著一千二百度去了，底下核心區…天知道！那玩意兒好像跟岩漿長一塊兒了，鎖定不了精確位置。”
“熔岩是它的地盤，核心就是它的命根子。”黑疫使眯著他那雙墨藍色的眼，指尖繞著幾絲涼颼颼的玄冥氣兒，“我這‘玄冥引’探了探，它那核心不純是火，摻了一肚子怨念和地底下的髒東西，弄成了‘穢火’。都當心點，這玩意兒燒人還扎心，精神污染賊猛。”
“明白，老套路。”我搓了搓手腕，一縷金紅交雜的火苗子在掌心竄得歡實，邊緣還帶著點剛琢磨出來的、水似的柔韌勁兒，“甦雅，精神力罩子撐穩了，重點防那扎心的玩意兒！大師，你的‘玄冥引’負責攪局和找茬，把那龜孫的能量節點給我摳出來！猴哥！”我沖齊天一揚下巴，“主攻！破它的防！我來放火燒它的王八殼！上！”
“嗷——！” 我話還沒落音，齊天那破鑼嗓子就嚎開了，妖氣跟井噴似的炸出來，帶著剛吸的山魈那股子凶戾，整個人跟炮彈一樣砸進了底下翻滾的岩漿池！“孫子！滾出來受死！”
轟——！
那根晾衣桿帶著能把山砸塌的勁兒夯在岩漿面上，妖力炸開，硬生生砸出個大坑，滾燙的岩漿跟噴泉似的滋得到處都是。整個火山口都跟著哆嗦起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巨獸。
“吼——！！！”
一聲悶雷似的咆哮從地心深處炸出來，比齊天那破鑼嗓子渾厚百倍，震得人腦瓜子嗡嗡的。翻騰的岩漿猛地拱起，眨眼功夫就堆出個幾十米高的巨人！渾身是流動的暗紅岩漿和 黑的怪石，倆眼窩子里燒著黑紅黑紅的穢火，那身怨毒煞氣和高熱混一塊兒，能把人活活憋死——熔岩鬼王，亮相！
開片兒！
這鬼王打架，路子野得很，沒啥花活，就一個字莽！熔岩巨拳帶著能把鋼鐵熔成水的溫度砸下來；大嘴一張，噴出來的不是火，是粘稠得跟瀝青似的穢火流，石頭沾上都得化了；最要命的是它身上那股子煞氣怨念，跟無數根看不見的毒針似的，咻咻地往人腦子里扎。甦雅小臉煞白，撐開的精神力屏障跟暴雨里的破傘似的，抖得厲害。
“鐺！鐺！鐺！” 齊天那根破桿子跟鬼王的石頭拳頭硬踫硬，火星子跟放煙花似的亂崩，每一下都震得人耳朵發麻。這猴子越打越瘋，棍法里揉進了山魈那股不要命的凶性，愣是在鬼王那硬得離譜的石頭上崩開道道裂縫。可那鬼王恢復力也變態，岩漿一淌，裂縫就自個兒長好了。
我在能把人烤熟的熱浪里閃轉騰挪，手里的金紅火焰一會兒擰成燒紅的標槍專捅它關節，一會兒又化成黏糊糊的火網想纏住它手腳。新琢磨的水柔勁兒混進控火里，那火苗子扭得跟活蛇似的，幾次都燎著了鬼王體表那層穢火，氣得它嗷嗷叫。但鬼王核心那穢火，等級太高，我這火想燒透它，還欠點意思。
“節點！左肋下三寸！能量流堵了！跟怨念塞血管似的！”黑疫使那冷冰冰的聲音，跟刀子似的切進亂糟糟的戰團。他懸在半空，手指頭掐著印訣，幾絲玄冥寒氣像最細的手術刀，精準地戳刺、解析著鬼王那龐大的能量流。“還有，核心…不在腦殼！在右邊胸口里頭！裹著層厚得離譜的穢火晶殼！”
“猴子！砸它左肋！給我開個洞！”我扯著嗓子吼，同時雙手猛地一拍，丹田里的靈力跟不要錢似的沸騰起來，一道凝練到極致、螺旋著往前鑽的金紅火柱，帶著我吃奶的勁兒，狠狠懟向黑疫使指的那個左肋節點！
“得 ！”齊天眼里的凶光都快溢出來了。趁著我的火柱在鬼王左肋炸開大片碎石岩漿、能量流為之一頓的空檔，他整個人化作一道赤金色的電光，妖力毫無保留地灌進那根哀鳴的晾衣桿！一道壓縮到極點的赤金棍影，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精準無比地轟在了那剛被火柱蹂躪過的左肋節點上！
嚓——！
一聲讓人牙倒的脆響！鬼王左肋那堅硬的岩石和穢火晶層，愣是被齊天這搏命一擊砸出個幾米寬的大窟窿！露出了里面翻涌的、顏色更深更粘稠的穢火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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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兒！核心在右邊胸腔！”黑疫使厲聲斷喝，一道凝練的玄冥寒氣像條毒蛇似的鑽進破口，不攻不殺，就死死纏住、標記了那藏在層層穢火後面、不斷跳動的暗紅核心！
“給老子燒穿它！”我眼珠子都紅了，榨干最後一點靈力，雙手跟火焰噴射器似的，兩道更加狂暴的金紅火流，順著齊天砸開的豁口，直插進去，目標——就是被玄冥寒氣點亮的暗紅核心！
甦雅也咬著牙，不再死守，精神力高度凝聚，化作無形的尖錐，配合著我的火焰，狠狠刺向鬼王那混亂的核心意識！
“吼嗷——！！！” 熔岩鬼王發出這輩子最淒厲、最恐懼的慘嚎！龐大的身體瘋狂扭動，想用岩漿堵住缺口，可我的火和齊天在旁邊跟瘋狗似的補刀，讓它根本騰不出手來。被玄冥寒氣標記、又被我極致火焰猛燒、加上甦雅的精神沖擊，那暗紅核心劇烈地波動起來，表面的穢火晶殼“ ”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最後，在我們仨合力這致命一擊下——
轟隆！！！
一聲悶響從鬼王肚子里爆開！它胸口那個暗紅核心，炸了！龐大的熔岩身軀瞬間僵住，構成身體的岩石嘩啦啦崩解，熾熱的岩漿像失去了生命一樣癱軟下去，重新匯入底下翻滾的赤紅湖泊。只剩下幾塊暗紅色、散發著精純穢火能量的結晶，還有一塊拳頭大小、灼熱逼人、形狀不規則的金屬碎片，孤零零地飄在熔岩湖面上。
打完收工。我們四個（雖然地方換成了火山口）都跟從水里撈出來似的，喘得跟破風箱，身上不是灼傷就是被煞氣侵蝕的烏青，靈力耗得一滴不剩，可眼里的亢奮勁兒藏不住。
“哈…哈哈！痛快！這大塊頭夠勁兒！”齊天拄著他那根快成s形的破桿子，咧著嘴大笑。
“能量核心…純度很高。”黑疫使手一招，玄冥寒氣卷起那幾塊暗紅結晶，仔細感應著。
“這塊金屬碎片…”甦雅小心翼翼地用精神力托起那塊燙手的碎片，眼楮亮得驚人，“好強的火系靈力…還有這股子…死也不服的勁兒！跟之前吸的碎片同源，但強了十倍不止！這絕對是金箍棒的大塊碎片！”
“沒跑兒了！”我也感應到碎片里那股子熟悉又強悍的氣息，累得跟孫子似的臉上擠出個笑，看向齊天，“猴哥，這塊大的歸你了！趕緊的，吸了它，看看能補回多少元氣！”
齊天早就等不及了，一個箭步躥過去，紅眼珠子死死盯著那塊灼熱的金屬碎片，那眼神，跟餓了三天的狼看見肉似的。他伸出毛茸茸的手，磅礡的妖力涌出，裹住碎片，開始吸收。
碎片里那精純霸道的火系靈力，還有那股子屬于定海神針的、寧折不彎的“破滅”與“不屈”意志，如同甘冽的泉水涌入齊天那干涸龜裂的本源。他那張猴臉上露出極度舒坦的表情，受損的本源貪婪地吮吸著這同源的力量，身上的妖氣肉眼可見地變得凝實、熾熱，連帶著手里那根快廢了的偽棍都發出低沉的嗡鳴，表面的裂紋似乎都在緩慢彌合。
我、甦雅和老黑也各自撈起一塊穢火結晶，一邊吸收補充消耗，一邊試著解析里面那股子獨特的火煞屬性。
眼瞅著齊天吸收到了最緊要的關頭，那碎片都快被他完全“吃”進去了——
異變陡生！
齊天臉上那舒坦到極致的表情猛地一僵！緊接著，他那雙赤紅的眼珠子瞬間瞪得溜圓，里面爆射出的不再是興奮，而是難以置信、混雜著滔天狂怒和撕心裂肺痛苦的凶光！一股遠比剛才打鬼王時更狂暴、更混亂的妖氣，跟失控的火山一樣從他體內噴發出來，攪得四周空氣都扭曲了！
“呃啊——！！！” 一聲根本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充滿了無盡悲憤和暴戾的嘶吼，從齊天喉嚨深處炸開，震得整個富士山都在篩糠！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我們仨驚得魂飛魄散，瞬間中斷吸收，靈力全開護住自身，駭然看向突然發瘋的齊天。
“猴哥！怎麼回事？！”我厲聲喝問，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股強烈的不安攥緊了我。
甦雅也急得不行“猴哥！你說話啊！能量反噬了嗎？”
“吼——！” 齊天對我們的呼喊置若罔聞，或者說他此刻完全被那股從碎片深處汲取到的、最後一絲也是最核心的“信息”徹底點燃了！他猛地抬頭望天，赤紅的雙瞳仿佛要滴出血來，里面燃燒著足以焚毀一切的怒火和深入骨髓的痛苦。他攥著那根晾衣桿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桿身都在哀鳴。
“冷靜！大聖！你的本源在劇烈沖突！” 黑疫使墨藍色的眼眸中玄冥之氣急速流轉，顯然在全力解析齊天體內狂暴的能量流，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碎片核心…殘留了一絲極其微弱、但與你本源有深刻共鳴的…烙印！它在沖擊你的記憶核心！穩住心神！”
然而，“烙印”這個詞，仿佛在齊天沸騰的怒火上又澆了一桶滾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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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印？！共鳴？！”齊天猛地低下頭，那雙燃燒著地獄之火的眼楮死死盯著自己吸收碎片的那只手，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淋淋的質問和滔天的恨意，“老牛…是牛魔王！為什麼？！為什麼這塊碎片里…會有老牛的氣息？！”
“牛魔王？” 我和甦雅同時失聲驚呼，腦子里嗡的一聲！牛魔王，猴哥當年花果山結義的七兄弟之首！按照齊天無數次咬牙切齒的描述，他那六個結義兄弟，連同花果山四萬七千妖眾，早就在他被封“斗戰勝佛”的那時候，被天庭和西天的聯軍聯手剿滅，殺得神魂俱滅，連一絲殘渣都沒剩下！這是支撐他數百年仇恨與逃亡的基石，是刻在他骨頭里的血海深仇！
可現在，他居然在這塊來自倭國大妖體內的、屬于他本命神兵的金箍棒碎片里…感受到了牛魔王的氣息？！
這怎麼可能？！
“不…不可能！”齊天像是陷入了巨大的混亂和自我懷疑，他痛苦地抱著頭，狂暴的妖氣不受控制地沖擊著四周，腳下的岩石寸寸龜裂，“不！不花果山的血…俺兄弟們的魂燈…全都滅了！滅得干干淨淨！是如來親口告訴俺…他們形神俱滅！俺老孫看到過那場面！是如來…還有玉帝老兒…是他們干的！”
他猛地抬頭，赤紅的雙瞳死死盯著黑疫使，那眼神仿佛要將他洞穿“禿驢！你說！這烙印…這氣息！是不是假的？！是不是西天那幫雜碎留在碎片里的陷阱？！用來亂俺心神？！”
黑疫使眉頭緊鎖，墨藍色的玄冥之氣在他指尖急速盤旋，似乎在反復驗證，最終他緩緩搖頭，聲音低沉而肯定“陷阱的可能性極低。這烙印…或者說氣息殘留，與碎片本身的力量核心糾纏極深，甚至可以說是…同源共生。它更像是…這塊碎片在漫長歲月里，被動沾染、吸收並最終封存下來的…一絲本源印記。就像是…某個存在曾經長期持有、或者與這碎片有過極深接觸後留下的…無法磨滅的痕跡。”
“長期持有…極深接觸…”齊天喃喃重復著，眼中的混亂和痛苦非但沒有消退，反而更加洶涌。他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身體劇烈地晃了晃，手中的晾衣桿“ 當”一聲砸在旁邊的岩石上。
“神魂俱滅…形神俱滅…”他反復咀嚼著這四個字，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鈍刀在剮他的心，“如果…如果老牛他們真的…徹底灰飛煙滅了…這世上…怎麼可能還有他們的氣息殘留？而且…還是封在俺老孫的金箍棒碎片里？！”
一個可怕的、足以顛覆他數百年認知的念頭，如同最冰冷的毒蛇，猛地鑽入了他混亂的腦海，讓他渾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凍結。
“難道…”齊天的聲音變得異常沙啞，帶著一種連他自己都感到恐懼的顫抖，“難道當年…花果山那場血洗…俺那六個結義兄弟…他們…並沒有真的神魂俱滅？”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如同野火般燎原！緊接著，是更深的寒意和滔天的恨意！
“如果…如果他們沒有死…那他們…去了哪里？！”齊天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流出的鮮血瞬間被狂暴的妖氣蒸發，“為什麼數百年杳無音信？！為什麼…俺老孫自爆本源逃到凡間之後，無論躲到哪里，西天的禿驢總能像聞到腥味的蒼蠅一樣精準地追上來？！”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我們三人，那雙赤紅的眼楮里，痛苦、暴怒、難以置信、還有一絲被至親背叛的徹骨冰寒，交織成一片毀滅的風暴。
“除非…”齊天的聲音冰冷得如同九幽寒冰，一字一頓，帶著足以撕裂蒼穹的恨意，“除非…出賣俺老孫行蹤的…就是那些本該‘神魂俱滅’的…好！兄！弟！”
火山口死寂一片，只有下方熔岩翻滾的咕嘟聲和齊天粗重如風箱般的喘息。那股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混雜著極致痛苦與毀滅氣息的妖力，沉重得讓人窒息。
甦雅臉色蒼白，她作為民俗和靈氣感知專家，比我們更清楚這種“本源印記”殘留意味著什麼。她艱難地開口，聲音有些發顫“猴哥…如果…如果大師的判斷沒錯，這種深層次的烙印…只有一種可能。這塊碎片…在某個時期，曾經被牛魔王…長期持有，甚至…煉化過一段時間。他的本源氣息，已經和碎片本身的‘不屈’意志…部分交融了。”
“煉化過…”齊天猛地轉頭，赤紅的眼楮死死盯住甦雅，那眼神讓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俺的金箍棒…被老牛…煉化過？！” 這個認知帶來的沖擊，比單純的接觸更甚！這意味著牛魔王不僅可能活著，還染指了他視為生命一部分的本命神兵！
“還有，”甦雅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分析，“碎片是在倭國大妖體內發現的。說明在某個時間點，這塊碎片流落到了倭國，並被熔岩鬼王吞噬吸收。那麼…牛魔王持有這塊碎片的時間點…很可能是在花果山之後…而且，是在你自爆本源、金箍棒破碎散落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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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甦雅的分析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齊天心中那名為“兄弟情義”的、早已搖搖欲墜的支柱！
“啊——！！！” 一聲比剛才更加淒厲、更加絕望、充滿了被至親背叛後撕心裂肺的咆哮再次炸響！齊天周身的妖氣徹底失控，如同實質的血色風暴般沖天而起！他手中的晾衣桿再也承受不住這股狂暴的力量，“ 嚓”一聲斷成兩截！
“花果山！四萬七千條性命！俺老孫被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被那緊箍咒勒得生不如死！西行路上披荊斬棘！到頭來…到頭來…封佛之日，就是家破人亡之時！”齊天狀若瘋魔，聲音泣血，“俺一直以為是神佛無情！是天道不公！俺恨！恨天！恨地！恨如來！恨玉帝！恨這滿天神佛！”
他猛地指向自己，又指向那早已消失的碎片位置，赤紅的雙瞳流下滾燙的血淚“可俺從未想過！從未想過！插進俺心窩子最狠的那一刀…是俺親手結拜、歃血為盟、發誓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牛魔王！鵬魔王！獅駝王！禺狨王！獼猴王！⺮禺狨王！”齊天一個個吼出那些曾經無比熟悉、此刻卻帶著刻骨仇恨的名字，每一個名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砸在我們心上，“是你們！是你們投靠了西天！是你們出賣了花果山！是你們把俺的行蹤一次次賣給那些禿驢！是你們…讓俺老孫數百年如喪家之犬！連自己的兵器碎片…都沾染著叛徒的臭味！”
狂暴的妖力如同海嘯般沖擊著火山口，岩壁大面積崩塌，熔岩湖掀起巨浪。我和甦雅、黑疫使不得不全力撐起防御，才能勉強在這毀滅性的風暴中立足。
齊天仰天狂嘯，那嘯聲中蘊含的悲憤與恨意，仿佛要將這蒼穹都撕開一個口子“好！好得很！好一個‘神魂俱滅’！好一個‘結義兄弟’！如來！玉帝！還有你們這幫背信棄義的畜生！這筆血債…這筆血債俺老孫記下了！”
他猛地低下頭，那雙流淌著血淚、燃燒著地獄業火的赤瞳，死死地鎖定在我們身上，聲音卻詭異地平靜了下來，平靜得令人毛骨悚然“小子，甦雅，禿驢…”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窟里撈出來的，帶著斬斷過去的決絕
“這‘掀了這天’…俺老孫，跟定了！”
“不把那天庭砸個窟窿！不把那西天燒成白地！不把那幫叛徒兄弟挫骨揚灰…俺齊天大聖，誓不罷休！”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到極致又熾熱到極致的殺意，如同實質般彌漫開來。富士山狂暴的熔岩，在這股誓要焚盡三界的恨意面前，仿佛都安靜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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