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詢室

第167章 生日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寒寺敲鐘人 本章︰第167章 生日

    後面許仙安排了一些神秘人員,想將那玩意徹底毀掉,但得到的消息是洞穴塌了,新生的“黑石”心髒不知所蹤,仿佛那場驚心動魄的地底搏殺只是一場集體 癥。

    劉邦同志在經歷了血壤之地的精神洗禮後,人生觀暫時)得到了升華。

    他鄭重地向孫二娘宣布︰“二娘!我劉邦金盆洗手了!從今往後,什麼成功學,什麼忽悠大法,都是過眼雲煙!我要腳踏實地,做個好人!就守著你…和你這維修店!”

    孫二娘翻了個白眼,把一盆待修的電磁爐塞他懷里︰“少廢話!金盆洗手前先把這爐子線圈給我捋直了!歪成這樣,你是想給顧客家里放煙花?”

    于是,劉邦的“成功學講師”生涯正式落幕,開啟了“項師傅維修鋪首席助理”自封)的新篇章。

    他每天樂顛顛地跟著項羽跑前跑後,遞扳手、擦機油、跟顧客插科打諢。

    項羽修家電時那專注到近乎神聖的表情,配上劉邦在一旁“大個兒牛逼!”“這手藝絕了!”“看看這焊點,比月老的紅線還結實!”的聒噪吹捧,形成了一道極其詭異的風景線。

    偶爾劉邦手癢,試圖“指導”項羽,就會被項羽一個眼神瞪回去,或者被嫌棄地撥拉到一邊︰“劉季,莫要添亂!” 劉邦也不惱,嘿嘿一笑,轉頭就去騷擾來取件的漂亮女顧客,被孫二娘揪著耳朵拎回來是家常便飯。

    他身上那股子市井的油滑勁兒沒變,但眼底深處,似乎多了點沉澱下來的東西,不再是純粹的浮夸。

    項羽的變化則更為內斂。他依舊每天雷打不動地出現在虞小曼身邊,充當著沉默而可靠的“項大哥”。

    但“知己”的界限,似乎在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被虞小曼一點點溫柔地侵蝕著。

    虞小曼會自然地挽著他的胳膊過馬路項羽身體會瞬間僵直如鐵),會把喝了一半的奶茶塞給他項羽會像捧聖旨一樣捧著,直到奶茶變溫才小心翼翼地喝掉),會在他修好劇組一個重要的道具燈光時,眼楮亮晶晶地夸他“項大哥你真厲害!比我們道具老師強多了!”項羽會微微別過臉,耳根通紅,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含糊的“嗯”)。

    他開始嘗試理解這個時代“戀愛”的規則。那本《現代戀愛心理學》被他翻得起了毛邊,書頁里還夾著虞小曼隨手給他的糖紙。

    他會皺著濃眉,一臉嚴肅地問我︰“安如,書中言‘制造驚喜’。孤…我若送小曼一整套最新款的…電動螺絲刀,算否驚喜?” 我嘴角抽搐︰“羽哥,驚喜是驚喜,但可能驚大于喜…建議從花開始。”

    于是第二天,虞小曼的劇組就收到了一個由九十九把不同型號、嶄新 亮的扳手組成的巨大“花束”,附贈項羽親手寫的卡片︰“願汝如扳手,堅韌有力。落款︰項籍)”

    據說虞小曼當時笑彎了腰,然後把那堆扳手分給了劇組的道具和燈光師,大家紛紛表示“項師傅大氣!”。

    項羽得知後,若有所思,轉頭就去花店訂了一束真正的玫瑰,結果因為不會說“包好看點”,被店員忽悠著加了一大堆滿天星和塑料水晶,成品艷俗得能閃瞎人眼。

    當他把這束“驚喜”送到虞小曼面前時,虞小曼愣了三秒,然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小心地接過去,輕聲說︰“項大哥…下次…我自己挑,好不好?”

    項羽看著她的笑臉,呆愣地點了頭,眼里是純粹的、近乎笨拙的溫柔。

    他依舊不太懂那些彎彎繞繞的“戰術”,但他開始學著,用自己“項籍式”的方法,去靠近那顆明亮的星辰。

    洞窟里那場慘烈的搏命,似乎抽走了許仙身上某些輕浮跳脫的東西。

    那魔性“哈哈哈哈”少了,更多的時候,他變回了安靜的模樣。

    他依舊有錢,鈔能力解決著團隊的各種瑣事比如給劉邦買了套專業維修工具,給項羽訂了全年份的《家電維修》雜志,給診所換了套頂級音響說“有助于營造放松氛圍”),但那股子揮金如土的張揚勁兒收斂了。

    他迷上了種花。咨詢室小小的陽台上,被他擺滿了各種綠植。

    他不再是那個對著破碗發呆的痴情種,而是對著幾盆蔫頭耷腦的綠蘿、半死不活的仙人掌,能研究半天。

    會小心翼翼地澆水,笨拙地松土,對著陽光調整花盆的位置,嘴里念念有詞,像是在跟植物交流。

    有次劉邦手賤,把他一盆好不容易冒出點綠芽的什麼草給踫歪了,許仙當時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瞥了劉邦一眼。那眼神平靜無波,卻讓油滑如劉邦都心里一咯 ,訕訕地縮回了手,一整天都格外老實。

    他依舊會泡茶,但不再是牛飲。他會慢條斯理地溫杯、洗茶、沖泡,看著裊裊茶煙出神。

    偶爾,當他指尖無意識地劃過空無一物的桌面那里曾經放著那塊瓷片)時,眼底會掠過一絲極其深沉、難以言喻的落寞,轉瞬即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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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再是等待的焦灼,更像是一種洞悉了某種巨大真相後的沉寂與疲憊。他不再提白素貞,不再提修士,只是偶爾在夜深人靜,大家各自回房後,他會獨自坐在黑暗的客廳里,望著窗外城市的燈火,很久很久。

    甦雅有次半夜起來倒水,被他黑暗中靜坐的身影嚇了一跳。許仙只是轉過頭,在昏暗的光線下對她笑了笑,那笑容溫和,卻帶著一種甦雅從未在他身上感受過的疏離與蒼涼。

    “老許…你沒事吧?” 甦雅輕聲問。

    “沒事。” 許仙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麼,“就是…活了太久,有時候覺得,這人間煙火,看看也挺好。” 他頓了頓,目光重新投向窗外那片璀璨卻冰冷的燈火,“就是…有點太亮了。”

    日子就在這種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每個人都在無聲蛻變的狀態下流淌。做飯,開店,修家電,拍戲,種花,喝茶。劉邦和項羽在維修店鬧出的笑話,甦雅研究所的趣聞,虞小曼劇組的八卦,成了日常的調味劑。

    轉眼到了虞小曼生日那天。

    項羽提前半個月就開始焦慮。在排除了扳手花束、閃瞎眼玫瑰、以及一個被他改造成“恆溫恆濕”但噪音堪比拖拉機的“玄鳥牌”化妝鏡後,他虛心且痛苦)地接受了我們集體的智慧——送一件既體現心意又不那麼“硬核”的禮物。

    生日聚會定在咨詢室。甦雅親手做了蛋糕,我負責布置氣球被劉邦吹爆了好幾個),許仙貢獻了珍藏的好茶。虞小曼穿著漂亮的裙子,像只快樂的小鳥飛進來,收到大家的禮物開心不已。

    劉邦送的是一套…《成功學大師速成秘籍》精裝典藏版),附帶一張“邦哥親筆簽名”的“未來影後加持券”,被虞小曼笑著捶了兩拳。甦雅送的是一條精致的絲巾。我送的是一套絕版的老電影碟片。

    輪到項羽了。他高大的身軀站得筆直,像要上戰場,雙手捧著一個包裝樸素的盒子,耳根通紅,眼神卻異常鄭重。

    “小曼…生辰快樂。” 他的聲音低沉而認真,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笨拙。

    虞小曼好奇又期待地拆開包裝。里面是一個…木雕。

    雕工不算特別精細,甚至有些地方的刀痕略顯生硬,但能看出雕刻者的無比用心。雕的是一只展翅欲飛的鳥兒,線條流暢,充滿力量感。鳥兒的羽毛紋理清晰,眼神靈動,仿佛下一刻就要沖破木頭的束縛,翱翔天際。在鳥兒的背上,還坐著一個小小的、眉眼彎彎、長發飄飄的女孩雕像,依偎在鳥頸旁,笑容燦爛。

    “這是…玄鳥?” 虞小曼驚喜地睜大了眼楮,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木雕,“還有…這是我嗎?項大哥,你…你自己雕的?”

    項羽點點頭,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有些干澀︰“嗯。孤…我…學了些日子。雕得不好…”

    “不!特別好!我太喜歡了!” 虞小曼的眼楮亮得驚人,她抬起頭,看著項羽,笑容明媚得晃眼,“謝謝你,項大哥!這是我最喜歡的禮物!”

    項羽看著她的笑容,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下來,嘴角也抑制不住地向上揚起,那笑容純粹而明亮,帶著一種孩子般的滿足。

    “好!切蛋糕切蛋糕!” 劉邦起哄。

    就在這溫馨熱鬧的時刻,一直安靜坐在角落喝茶的許仙,突然毫無征兆地放下了茶杯。

    噠。

    一聲輕響。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轉向他。

    項羽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完全綻放,就僵在了嘴角。

    虞小曼抱著那只玄鳥木雕,驚喜的表情也頓住了,有些茫然地看向許仙。

    劉邦端著蛋糕叉的手停在半空,甦雅正準備點蠟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連我都感覺心口莫名地緊了一下。

    許仙的目光如同無形的探針,鎖在虞小曼懷里的木雕上,鏡片後的眼神銳利得近乎冰冷,完全不是平日溫和或沉寂的模樣。那是一種審視,一種警惕與洞察。

    “羽哥,” 許仙的聲音不高,平靜得像深潭的水面,卻讓項羽挺拔的身軀下意識地繃得更緊,“這木頭…你從哪兒弄來的?”

    客廳里安靜得只剩下窗外隱約的車流聲。

    虞小曼看看許仙,又看看項羽,似乎察覺到氣氛不對,下意識地把木雕往懷里摟了摟,小聲說︰“許大哥…這木頭…有什麼問題嗎?”

    項羽濃眉緊鎖,迎上許仙的目光,沒有退縮,只有坦蕩和一絲被質疑的不快。

    “孤…我去城南老木匠張那里買的。他說是上好的沉水樟,有安神的功效。”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親自挑的料子,看著他從庫房深處搬出來的整塊料,絕無問題。”

    “城南…老木匠張?” 許仙重復了一遍,銳利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木雕,仿佛要把它每一道紋理都刻進眼底。他伸出手,語氣不容置疑︰“給我看看。”

    虞小曼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把木雕遞了過去。項羽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沒開口,只是緊盯著許仙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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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仙接過木雕,入手沉重,溫潤的木質感傳遞到掌心。他並沒有像鑒賞古董那樣翻來覆去,只是用指腹極其緩慢、極其細致地摩挲著玄鳥的翅膀邊緣,順著羽毛的紋理一路滑向鳥背上那個小小的虞小曼雕像,最後停留在木雕的底座。

    他的動作很輕,神情專注得近乎詭異。

    客廳里落針可聞,只有他指腹摩擦木頭發出的極其細微的“沙沙”聲。

    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低垂的側臉和手中的木雕上,本該是溫暖的畫面,卻因為他的沉默和凝重,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壓抑。

    劉邦咽了口唾沫,干笑兩聲試圖打破僵局︰“哈…哈哈,許老弟,你啥時候改行當木材鑒定專家了?這木頭難道還能是千年老妖變的?大個兒挑的,小曼姑娘喜歡,不就行了嘛!來來來,趕緊切蛋糕!蠟燭都快燒沒了!”

    甦雅也連忙拿起打火機︰“是啊是啊,小曼,先許願吹蠟燭!”

    虞小曼回過神,趕緊配合地閉上眼楮,雙手合十,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陰影。

    項羽緊繃的身體微微放松,目光卻依舊落在許仙和他手中的木雕上。

    許仙仿佛沒听見劉邦和甦雅的話。他摩挲底座的手指突然停住,停留在靠近邊緣的一個極其不起眼的角落。那里似乎有一道非常非常淺淡、幾乎融入木紋的、不規則的暗色斑痕,像是不小心沾上的陳舊污漬,又像是木頭本身生長時留下的印記。

    他的指尖在那道斑痕上停留了足足三秒,指尖微微用力按壓了一下。

    然後,他抬起頭。

    臉上的凝重和銳利如同潮水般退去,瞬間恢復了平日里那種溫和的、帶著點疏離的笑意。

    他甚至輕輕掂了掂木雕,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嗯,確實是好料子。沉水樟,老料,油性足,香味正。”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項羽說,語氣輕松自然,“霸王好眼光。雕得也用心,神韻都出來了。”

    說著,他把木雕遞還給虞小曼,動作隨意,仿佛剛才那令人窒息的審視從未發生。

    “小曼姑娘,生辰快樂。” 他甚至還對著虞小曼笑了笑,端起自己那杯早已涼透的茶,抿了一口。

    虞小曼接過木雕,明顯松了口氣,寶貝似的抱在懷里,甜甜地回了句︰“謝謝許大哥!”

    “呼…” 劉邦夸張地抹了把不存在的汗,“嚇死老子了!還以為這木頭真成精了呢!許老弟你剛才那眼神,跟審犯人似的!來來來!切蛋糕!大個兒,蠟燭!”

    氣氛重新活絡起來。甦雅點燃了蠟燭,溫暖的燭光跳躍著。虞小曼閉眼許願,長長的睫毛在燭光下像蝶翼。項羽站在她身邊,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眼神溫柔地看著她的側臉,剛才那點不快早已煙消雲散。

    劉邦咋咋呼呼地嚷著要分最大的一塊。許仙安靜地坐在角落,慢悠悠地品著涼茶,目光落在跳躍的燭火上,鏡片反射著暖黃的光暈,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我拿起塑料刀,開始切蛋糕。奶油香甜的氣息彌漫開來,沖散了剛才那一瞬間的莫名寒意。

    虞小曼吹滅蠟燭,大家笑著鼓掌。劉邦迫不及待地搶走帶草莓的那塊,被甦雅嗔怪地拍了一下手。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溫馨熱鬧的生日會軌道。

    只有我,在把蛋糕遞給許仙的時候,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他剛才摩挲木雕的手指。他的指腹上,似乎沾了一點點極其細微的、幾乎看不見的…暗紅色木屑?像被蹭掉的陳舊漆皮,又像是木頭深處滲出的…什麼別的東西?

    許仙接過蛋糕,對我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謝謝老板。”

    他拿起叉子,動作優雅地挑起一小塊奶油,仿佛剛才指間那點微不足道的痕跡只是我的錯覺。

    蛋糕很甜,氣氛很暖,虞小曼的笑聲像清脆的風鈴。

    項羽笨拙地試圖用叉子吃蛋糕,弄得滿嘴奶油,被虞小曼笑著用手帕擦掉。

    劉邦講著蹩腳的笑話,甦雅配合地笑著。

    許仙安靜地吃著,偶爾抬頭看看大家,嘴角帶著淺淺的弧度。

    這寧靜美好得如同虛幻的泡影。

    我低頭,看著自己盤子里那塊精致的奶油花朵,卻怎麼也提不起胃口。

    那木雕…那斑痕…許仙指尖那點暗紅…

    真的只是沉水樟嗎?這些破事現在是真的完結不了?我心中暗罵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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