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世幾乎別無二致的場景，刺激的幾人雙目赤紅。
諶清禾眼底翻涌著嗜血的暗潮，青筋暴起的手掌猛地鉗住男人後頸。鋒刃割破動脈的瞬間，溫熱血線在空中劃出妖異的弧光，有幾滴濺在顧念蒼白的鎖骨上，像雪地里綻開的紅梅。
“骯髒的東西。”他碾碎男人喉骨時，皮質手套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血腥味在密閉空間轟然炸開，那些沉醉于吸血快感的獵食者終于驚醒，卻迎面撞上盛淮裹挾著暴風的鐵拳。
骨骼碎裂聲與野獸般的嘶吼交織成地獄交響曲。諶清禾卻仿佛置身真空，顫抖的指尖輕輕拂過顧念手腕被鐵鏈磨出的血痕。
藥膏觸到傷口的瞬間，少女應激的瑟縮讓他心髒幾乎停跳——剛才那一幕深深印在腦海中，他仿佛看到了前世他漠然旁觀的樣子。
又回憶起前世大小姐臨終前痛苦不堪的模樣。
他幾乎以為他要再一次失去她。
“別怕……”他徒勞地呢喃，唇瓣貼上她冰涼的前額，然後深深的擁住了她。
他什麼都不想管。
太害怕了。
他太害怕了。
隨著戰斗停歇，幾人這才注意到這個坐收漁翁之利的人。
盛淮他們眼底帶著幾分怒色。
可是，還沒等他們將諶清禾給抓起來。
便看到，地上躺著…本該死的不能再死的那些人，緩緩直立起身體。
見此，君祁突然倒抽冷氣︰“這些尸體...不對勁！“
諶清禾倏然轉身，瞳孔映出詭譎畫面︰本該死透的軀體正違反人體工學地扭曲站起，灰敗皮膚下黑色血管如活物游走。
最先異變的竟是被他割喉的男人，那具本該僵硬的尸體正以蜘蛛姿態倒爬上天花板，獠牙滴落的黏液在顧念腕間灼出青煙。
“大小姐！！“他揮刀斬落的瞬間，少女腕間幽藍血珠突然懸浮半空。時間仿佛被按下暫停鍵，所有人耳畔響起空靈鐘聲。
顧念染血的睫毛輕顫著抬起，鎏金豎瞳流轉著非人光華︰“終于...等到了。”
她指尖輕叩地面，實驗室的防彈玻璃應聲炸裂，數以千計的喪尸如同听到女王的召喚，從城市各個角落向這里匯聚。
君祁的機槍掃倒三只撲來的喪尸，卻在看清窗外景象時僵住了動作。
晨霧中，曾經雜亂無章的尸群竟列成楔形陣列，最前排的巨型喪尸舉著銹蝕車門作為盾牌，後方竟有變異烏鴉群如轟炸機群般盤旋。
更令人窒息的是尸群後方——七具三度變異體單膝跪地，腐爛手掌托舉著從教堂廢墟挖出的純銀冠冕。
“不是感染。”諶清禾的匕首當啷落地，“是加冕。”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很驚訝嗎？“她忽然貼近他耳畔，獠牙刺破的皮膚下滲出幽藍熒光，“你教我的啊——“
那些被鎖在實驗室的日夜，那些注滿他筆跡的觀察記錄，此刻化作千萬根冰錐刺入他的太陽穴。
諶清禾喉結滾動著咽下血沫，“對不起。”
一切都已經很明顯了。
大小姐變成了喪尸……還是因為他。
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張，如果不是他非要拿她的命做賭注，如果他不是那麼自信……
他通紅著眼，自我厭棄到了極點。
“別...”他終于嘶吼出聲，指甲深深摳進掌心，每個字都像在撕扯新鮮傷口︰“是我毀了你兩次。”
似乎知道這些都是來自于她的報復，所有人都沒有掙扎，任由喪尸攻進基地。尸潮撞破最後防線的轟鳴聲中，
盛淮松開了掌心的雷電，君祁幻化的冰錐一並滑落在地。
他們沉默地看著顧念踩過滿地狼藉，月光將她的影子拉長成荊棘王冠的形狀。
看著他們放棄抵抗的模樣，顧念冷笑著撿起散落在地的匕首，“以為這樣就能贖罪了嗎？”
“你們連陪我腐爛的資格都沒有。”貫穿心髒的瞬間，她瞳孔的金色開始坍縮，那些正在進攻的喪尸突然集體轉向東方跪拜。
見此，所有人臉色募地煞白一片，目眥欲裂。
“不——”
然而他們無能為力。
只能听到空中飄來似有若無的嘆息︰“看啊，這才是真正的平等。”
……
回到系統空間，顧念關閉了還在投放的世界投影，面無表情的靠在沙發上，听著系統播報。
【滴，恭喜宿主成功通關該世界，獲得一萬經驗值。】
【成功攻略盛淮，且虐心值達到百分百，獲得四萬經驗值；
成功攻略君祁，且虐心值達到百分百，獲得四萬經驗值；
成功攻略諶清禾，且虐心值達到百分百，獲得四萬經驗值。】
【宿主，當前攻略進度已滿，是否選擇重生，還是繼續下一個世界？】
【重生。】
冷靜的女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迫切，顧念臉上終于綻開一抹笑來。
經歷了這麼多別人的人生，如今，她該主宰自己的命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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