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議政殿內,鎏金蟠龍柱在燭火下投下森冷的陰影。皇帝猛然將密報摔在龍案上,玄色龍袍掃落案頭青瓷盞,碎片迸濺在"請徹查血詔下落"的奏章上,暗紅的茶水混著墨漬,宛如未干的血跡。"魏老匹夫竟敢私調三萬府兵!"他攥著密報的指節發白,腰間殘缺的玉佩隨著劇烈呼吸輕撞龍紋腰帶,發出細碎的脆響。
值夜太監縮在角落,看著皇帝抓起朱筆在輿圖上狠狠圈畫北疆防線。燭光將他的影子投射在殿柱上,扭曲得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物。突然,殿外傳來急促腳步聲,貼身侍衛捧著錦盒疾步而入︰"陛下,北疆急報......"
與此同時,甦王府書房內,楚昭寧指尖輕撫泛黃族譜,燭光映得她眉間朱砂痣愈發鮮艷。"魏承嗣,生于永徽三年臘月廿七。"她突然冷笑,素手重重拍在案上,"與當今聖上生辰八字分毫不差!甦辰,你看這批注——"已過繼入皇室",字跡雖淡,可朱砂印記卻新鮮得很。"
甦辰握著狼毫的手頓了頓,墨汁在宣紙上暈開一團烏雲。他起身推開雕花窗,望著王府花園中搖曳的燈籠,想起三日前暗衛冒死從魏府書房帶出這份秘檔時,後背還插著三支弩箭。"明日早朝,御史台王大人會以邊關軍餉短缺發難。"他轉身時玄甲肩章撞出金屬輕響,"但我們必須趕在魏家之前找到傳國玉璽。"
窗外突然傳來夜鶯啼鳴,三聲長,兩聲短。楚昭寧快步走到書架前,暗格彈開的瞬間,十幾封密信散落案頭。她展開最上面那封,信箋還帶著淚痕︰"若不除此逆賊,百年基業將毀于一旦!"落款處密密麻麻蓋著二十三位大臣的私印,其中竟有三位手握重兵的節度使。
"李將軍的人已控制潼關。"甦辰瞥見信中暗語,劍眉微蹙,"但新帝人選......"話音未落,管家突然撞開門扉,身後跟著渾身浴血的墨家弟子。"王爺!墨家據點遭襲,明棠姑娘讓我送來這個!"弟子遞出染血的密函,封蠟上印著半朵墨蓮。
楚昭寧撕開信封的剎那,一張薄如蟬翼的絹紙飄落。上面用熒光朱砂畫著皇宮地下密室的布局,龍椅下方赫然標著"玉璽在此"四個小字。而在密室角落,歪歪扭扭寫著行小字︰"假太子乃魏相胞弟遺腹子,滴血認親時用了秘術"。
此刻的皇宮御花園,青蘿混在浣衣女中,懷中墨家殘卷被冷汗浸透。她死死盯著前方假山後閃過的黑影——那名太監腰間玉佩刻著魏家暗紋,正將密信塞進石縫。當對方轉身時,青蘿看清他耳後朱砂痣,突然想起半月前在甦王府見到的密探畫像。她攥緊藏在袖中的墨玉發簪,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明棠小姐,這次換我來護著你。"
而在魏王府書房,魏相將密報湊近燭火。火舌舔舐間,紙上"信物現世,速取"的字跡逐漸焦黑。他摩挲著案頭與皇帝同款的玉佩,蒼老的臉上泛起陰笑︰"乖佷兒,這江山究竟姓魏還是姓蕭,也該有個了斷了......"窗外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下,沖刷著宮牆根下剛剛埋下的密信,也沖刷著即將翻天覆地的王朝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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