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知道齊鈺又打听糧草的事情,又制作大殺器,現在又開始鍛煉身體,肯定是想著親自去完成任務,所以有些不開心的說道︰“殿下是不是覺得果兒做事不放心?或者果兒達不到殿下的要求,不能替殿下分憂啊?”
齊鈺伸手摸了摸果兒的小腦袋︰“果兒在我身邊是我最大的依仗,我怎能對你不放心。”
果兒還沒說話,沐沐也不開心了︰“那殿下就是覺得沐沐沒有護衛好殿下了,所以鍛煉身體關鍵時刻自保?”
齊鈺又伸手彈了沐沐腦門一個腦瓜︰“小腦袋一天天胡思亂想,以後銀子的智商都會超過你。”
果兒和沐沐兩個人,都不解的看著齊鈺,果兒撅撅嘴巴不開心,沐沐也有點不開心,兩個人都覺得齊鈺在敷衍自己,齊鈺指指那個遠處的土坑︰“是因為那個!那個東西只有我能安全的使用,它和武功修為沒有關系,那個需要熟練地掌握技巧,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會的,那個東西一個不注意就會自己爆炸,號角箭你們都見過吧?”
兩個小家伙都使勁地點點頭,齊鈺想了想做了個比較︰“號角的威力你們知道,那個如果拿來比作是一個芝麻,那土坑里那個就是磨碎芝麻的那個磨盤,它的威力是幾千個上萬個芝麻那麼大,如果你現在往土坑里丟一個火把,你們兩個就是天人境之上,也會煙消雲散的。”
果兒和沐沐同時咽了口唾沫,驚恐地看向那個土坑的方向,那里埋著的是土地公公?也只有神仙才能讓天人境灰飛煙滅吧!
齊鈺看二人相信,但是還存有僥幸,于是對著兩個小家伙說道︰“你們去書鋪等我一會兒,我去拿個東西,咱們一會兒出趟門。”
齊鈺說完,端起自己的水杯出了後園,回到書房,齊鈺從背囊里拿出一個綠色的盒子,從里面小心地取出一個壓縮的紙包,放進自己的腰間卡在腰帶里,從另外的一個盒子里拿出一根拉火式導火索,和一小卷魚線。
齊鈺把背囊放回床里,轉身向書鋪走去,來到書鋪喊上兩個小家伙,拉起和采蓮聊天的彩兒︰“走走,出去轉一圈,去山上玩。”
一听出去玩,彩兒高興地一拍腰間的荷包︰“走,我有錢,請先生吃席面。”
齊鈺一伸大拇指︰“還是彩兒大氣!”
四個人加上車夫一路向北城而去,那里的棲霞寺是座幾百年留存下來的古寺,香火鼎盛,綠地竹海,遠寺鐘鳴,青山溪水間有石板小路蜿蜒而上。
四人在山腳下了馬車,一路沿著石板小路蹣跚向上,齊鈺體力很好,三個小家伙都是武者,所以上山的路也是一路歡笑追逐,偶爾在路旁的溪水里沾濕手帕,一股清涼擦在臉上說不出的舒爽。
不時有上山下山的游客,看著嬉笑奔跑的幾人,眼里也露出笑意,少年人的肆意歡笑,很容易感染他人的心境,小沐沐的一席白衣赤足的樣貌,總能讓路過的人停下腳步,雙手合十的默念佛語。
沐沐也會寶相莊嚴的回以一禮,其實是齊鈺沒有刻意地注意沐沐頭上的香斑,九枚香斑在一個七歲的小和尚的頭頂,那代表著小和尚的輩分極高,一般的寺廟里方丈主持的香斑也只有六顆。
到了山頂是一個巨大的廣場,正中的池塘里在這個季節居然荷花綻放,果兒和彩兒嗚嗚哇哇的跑去看蓮花,沐沐則對著山門屈膝下拜,鄭重地三拜九叩雙手合十念起了佛語。
門前的知客僧遠遠地看了一眼,又不確定的向前幾步,而後快速地奔了過來,雙手合十腰肢彎曲的快貼近腳面一般深施一禮。
知客僧面露敬意又帶著忐忑的問道︰“不知大師來自哪座寶剎?”
沐沐嘴里的佛語停滯,起身回禮︰“大雪山安倫寺。”
知客心里一驚,那是西邙境內的寺院,但是好似並不受西邙的約束,但是知客知道,那里是西域佛家的最高聖地。
知客裝作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沐沐的頭頂,心里又是一驚,剛剛自己在遠處看著是好幾顆,本以為是和自己主持一般六顆香斑,這近前方知這小和尚是九個香斑,佛家最高的十二斑就是大雪山安倫寺的祖師,那是菩薩戒!
眼前的小和尚,估計也是師從得道的高僧,所以輩分極高,其實知客有些誤解,大雪山的幾位師兄弟都是滿頭香斑,連帶沐沐總共才五位僧人,剩下的多是修行的俗家弟子。
安倫寺從不收正式的僧侶,將來沐沐長大游歷世間,帶回大雪山的孤兒或是有緣人,就會接替沐沐,成為下一代的傳承。
至于頭上的香疤,也是沐沐看到師傅頭上是九個,以為出家人頭上九個香斑,是統一的規矩,所以就讓大白拿著香給自己燙上了九個。
知客恭敬地站在沐沐身邊,輕聲的說道︰“大師您是游歷,還是專程來棲霞寺交流佛法?”
這個得問清楚,游歷而來那就好好接待,要是交流佛法,那就是另外的一個交流方式了,得先給寺里遞上拜帖,再由寺里做好準備約定時間,還要聯系各方信眾來此觀禮。
沐沐很禮貌的回復道︰“我是來玩的,到了鹿城小住,今日登山游歷。”
知客一听這話心里一松,開心的邀請道︰“大師前來棲霞寺,那是棲霞寺的榮幸,我來給大師做向導,也望大師能嘗嘗棲霞寺的素齋,要是大師有閑暇也可再此小住,我和方丈師叔知會一聲,好前來拜望。”
沐沐回頭看了眼齊鈺,齊鈺緩步上前施禮道︰“不勞煩師傅了,我們就是隨意走走,進了山門禮佛參拜供一份香火,若是時間充裕品嘗一下素齋,今日日暮我們就回東城了。”
知客听齊鈺介紹行程,連忙心領神會的一笑,從懷里掏出一個刻字的木牌︰“這是小僧的度牒牌,一會兒您幾位要是用餐,直接交給膳堂的師傅就好,他會晚間還與我,有了這個寺里的一應招待,都會按照最高的規格。”
齊鈺致謝伸手接過,隨手遞過去一張千兩的銀票︰“初次拜會山門,一份香火敬獻各位佛祖菩薩,還請師傅代為呈遞。”
知客感覺手里一沉,千兩銀票就是城里的六大世家,也不會隨手送出,那些世家貴族來此大多三五百兩,還是所求甚多,千兩的香火,那定是家中出了了不得的大事,才會在佛前一拜求個安穩,用千金來示以誠。
眼前的公子隨手遞出,好似絲毫不介意的樣子,看來這位公子有著了不得的身份,在者能讓大師陪伴左右,絕不是簡單的人物。
謝過了知客,齊鈺喊來果兒和彩兒,一同進寺參拜,棲霞寺只有後寺的僧侶駐地嚴禁女眷,其他的地方都是對一切信眾開放,所以即使蜿蜒的山路,也阻止不了信眾登高一聵的願心。
寺里香客很多,大多是三五結對或是一家老小同游,也有不少一看就是名門望族家的公子或是小姐,侍女亦從隨侍左右,又有孔武有力的護衛隨行護衛。
齊鈺四人一座座的主殿拜過去,就連一向節儉的小彩兒,都不時的從荷包里拿出幾枚銅板,很是虔誠的雙手放進功德箱里,齊鈺想笑又知道不是場合,如果幾枚銅板能代表功德,那貪官污吏亦是福澤深厚。
自己拿出千兩的香火錢,也僅是為沐沐添一份福源善報,功德也好,福報也好,齊鈺覺得僅是一份心安的自我安慰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