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果然還是該叫你嵐總。”善善看了嵐天明一眼。
“其實你可以不用見外。”嵐天明道。
善善沒有再接這個話題，歪著頭問︰“不過，這個國家很落後，生意恐怕不太好做吧？”
嵐天明笑道︰“我們集團當然不是在莫西國做生意，其實我們是跨國企業，總部在甦瑪帝國。”
甦瑪帝國？
善善愣住了，希貝不正是去那邊執行任務了麼？
“我听說那邊在打內戰……你們生意不會受到影響嗎？”
“他們打他們的，關我們商人什麼事。”嵐天明毫不在意地說道︰“將來仗打完了，城市要重建，還不是要靠我們這些人。”
他說罷，眼楮很自然地從善善身上瞥過，就見他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了幾下，忽然抬頭對司機道︰“等會兒出了雨城地界，我記得那邊郊外是個富人區吧？”
“是的，嵐總。”司機連忙回答。
“待會兒到那邊找個商業街停一下。”嵐天明吩咐道。
“是。”司機當即領命。
“怎麼了？”善善疑惑地問。
“帶你逛逛街買點東西。”嵐天明笑道。
“不必了嵐總，等會兒出了雨城，我就下車了。”善善連忙擺擺手。
“你先別忙著推辭，就當是陪我逛逛街吧。你正好也可以看看你需要什麼，我順便一起買了，就當我送你的出院禮物。”嵐天明說。
“嵐總，你不僅救了我，還對我多有照顧，我已經是很不安了，怎麼還能再讓你破費呢？”善善蹙眉道︰“這絕對不行。”
嵐天明苦笑道︰“給我一個好人做到底的機會吧，近幾年做生意不太順利，我想積點陰德，給個機會，拜托拜托。”
“嘿！”善善樂了，生平第一次見還有這樣好人做到底的，忙對嵐天明道︰“雨城那麼多不平事，能給你嵐總積陰德的機會多了，給我買東西算個什麼事？”
嵐天明搖頭道︰“我在雨城，幫一百個人，都不如幫你一個。”
“這話又是從哪兒說起啊？”善善揚起秀眉問。
“你看啊。”嵐天明扳著手指道︰“你這個急公好義的雨城獵人，光這些天幫助過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吧？不管你圖什麼，總之你對他們有恩對不對？”
“嗯吶。”善善點頭。
“那我把他們的恩人，也就是你，給救了，那麼你說你幫助過那些人的功德，會不會有一部分轉移到了我的身上？”嵐天明問道。
他這清奇的腦回路著實把善善給唬愣了，善善懵圈了半天，還是沒想明白，搖搖頭道︰“我沒想過這些，不知道你說的對不對。”
“那我換個方式提問。”嵐天明並不著急，耐心地問道︰“你將來肯定還會幫助很多人的，對嗎？”
“肯定會的。”善善點頭。
“那如果這次我沒有救你，將來那些本該受到你幫助的人，就很有可能沒人幫他們了。”嵐天明道︰“也就是說，我今次救了你，也就相當于救了將來所有被你幫助過的人，你覺得呢？”
“你……說的……好像……有點兒道理……”善善眼楮上抬開始努力思考，免得被這個可惡的資本家給繞暈。
“所以啊！”嵐天明一拍大腿。
“所以？”善善被嚇了一跳，眨了幾下大眼楮回魂。
“所以你還是要陪我去逛逛街，繼續給我做好人的機會。為了以後那些注定要被你幫助的人著想，你也應該要繼續接受我的幫助。”嵐天明笑得很無邪。
“是這樣嗎？”善善歪著頭，他懷疑嵐總在cpu她，但是她沒有證據，她發現自己腦袋好像不夠用了。
她忽然很懷念在荒島上，死亡之眼開啟的那天。
“是這樣的！”嵐天明干咳了一聲，點了點頭。
……
車子一路開出雨城，在出了雨城地界後，約莫又走了三十公里，就來到了下一座城市的郊外。
這座城市是一座州府，名為澤城，是一州達官顯貴居住的地方。很難想象，就在烏煙瘴氣的雨城的隔壁，會是一座干淨整潔，秩序井然的城市。
只是，進入這座城市前的一道路卡，暴露了它繁華之下的虛假。
這道路卡，不允許雨城的平民通過。
澤城里的達官顯貴，用自欺欺人的方式，把雨城的所有罪惡，都隔絕在了那道荷槍實彈的路卡之外。
善善默默地看著車窗外，嵐天明的豪華商務車在經過路卡時，守卡的負責人對著車子點頭哈腰的樣子，很難想象他剛剛還很粗暴地將一家子逃難的平民給驅逐出境。
雖然善善好心地給了這家人一點錢，但她知道，這根本改變不了什麼，這種事情，在這個國家遍地都是。先敬羅衣後敬人，更是這個世界很現實的問題。
善善忽然對嵐天明之前的話有了更深一層的認同感，這個世界，單靠現在的她，是改變不了什麼的。
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她的修煉資源很好，有最好的老師，有頂級的資質，有頂級的功法，如果她將來能達到老人那樣，讓整個世界都忌憚的境界，或許那個時候，她的一句話，就能幫助成千上萬的人。
過了路卡之後，他們便來到了澤城真正意義上的郊區，這里全是大片大片的豪華別墅和精心設計建造的公園，從雨城到這里，短短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她仿佛經歷了兩個世界。
她正出神地看著窗外，就听嵐天明那磁性的嗓音傳來︰“該說不說，莫西國雖然很落後，但這座澤城的風光還是不錯的。”
“是嗎？我只覺得很骯髒……”善善回應道。
“城市不髒，髒的是人。”嵐天明語氣平淡地說道。
“我不明白。”善善忽然低下頭，輕聲說道︰“他們都是這個國家的掌權者，為什麼就對相鄰的雨城視而不見呢？這個國家變得混亂不堪，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嗎？”
嵐天明苦笑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你知道嗎？雨城的大毒梟們，每年都會往這邊送上很多錢……”
“真可怕。”善善低聲說道。
“是啊，這個國家，已經病入膏肓了啊……”嵐天明看向窗外，也輕聲嘆道。
二人說著話，不一會兒，車子便拐進了一條商業街里。
“走吧，跟我下去逛逛，我也好久沒有親自逛街買東西了。”嵐天明邊說著，邊解開了安全帶，又對善善眨眼笑道︰“放心吧，我的錢，不髒。”
“嗯。”善善輕輕點頭，跟著嵐天明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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