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趙無極咧嘴一笑,牽動了傷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氣,“但是有些事,必須馬上告訴你。李文昌背後的那個人,我見過他。”
“什麼?”張雨墨和趙玄武同時一驚。
“二十年前,我還是個小混混的時候,在省城見過他。那時候他就已經是魔隱門的核心人物了,外號"鬼手",專門負責滲透各行各業。”趙無極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這個人,心狠手辣,而且極其聰明。當年武部內斗,表面上看是爭權奪利,實際上都是他在背後操控。”
張雨墨心中一沉︰“他現在在哪里?”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確定,他已經回來了。”趙無極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被趙玄武按住,“小姐,你要小心。這個人從來不會正面對抗,他喜歡從背後下手,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他和你父親,有血仇。”
辦公室里的氣氛瞬間凝固。張雨墨感覺血液在血管里逐漸變冷。
就在這時,趙玄武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是林子辰。”
張雨墨點點頭︰“接吧。”
電話接通,林子辰那熟悉的聲音從听筒里傳來,但語調比以往更加陰沉︰“張雨墨,我知道你在听。”
“有什麼事就直說。”張雨墨冷冷回應。
“我要賣掉手里的股份,你要不要?”林子辰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嘲諷,“當然,價格要比市價高一些。畢竟,這是我們最後一次交易了。”
張雨墨眯起眼楮。林子辰手里確實還有百分之八的股份,雖然不多,但如果落到有心人手里,還是會造成不少麻煩。
“多少錢?”
“五十億。”
趙玄武在旁邊做了個手勢,示意價格太高。按市價計算,這些股份最多值三十億。
“成交。”張雨墨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林子辰似乎沒想到她會答應得這麼爽快。
“明天上午十點,老地方交易。”林子辰說完就掛了電話。
趙玄武皺眉︰“小姐,五十億買他那點股份,太虧了。”
“不虧。”張雨墨搖頭,“林子辰這個人我了解,他不會輕易放棄。現在主動提出賣股份,肯定有其他打算。與其讓他的股份流到不知道什麼人手里,不如我們直接買下來。”
“那他拿到錢之後呢?”
“他會投資趙氏集團。”張雨墨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後以女婿的身份,試圖掌控趙家。”
趙玄武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想……”
“讓他去折騰趙家吧。反正趙家現在也是一盤散沙,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張雨墨站起身,“我們現在要擔心的,是那個"鬼手"。”
第二天上午,張氏集團會議室。
林子辰準時出現,身邊還跟著一個律師。他看起來精神不錯,完全不像一個剛剛失勢的人。
“合同都準備好了。”林子辰將一份文件推到張雨墨面前,“簽字,轉賬,我們就兩清了。”
張雨墨快速瀏覽了合同內容,確認無誤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痛快。”林子辰收起合同,“張雨墨,不得不說,你確實比我想象的要厲害。但是……”
他話音一轉,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光芒︰“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林子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只是想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比你厲害的人還有很多。希望你能一直這麼幸運下去。”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會議室。
張雨墨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陣不安。林子辰這個表現,明顯還有後手。
果然,當天下午,趙玄武就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空山礦區出事了。”
“什麼事?”
“有一群混混找上門去,說是要收保護費。工人們不給,他們就動手打人。現在有三個工人受傷住院,礦區的開采工作被迫停止。”
張雨墨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當地警方呢?”
“報警了,但是那些混混跑得很快。警方說正在調查,但是……”趙玄武搖搖頭,“你知道的,這種事情,警方也很難處理。”
“走,我們去現場看看。”
空山礦區位于市郊,驅車需要兩個小時。當張雨墨趕到現場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礦區的入口處,幾個工人正在包扎傷口。看到張雨墨到來,工頭老王迎了上來。
“張總,您可算來了。”老王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臉上滿是愁容,“那幫混蛋太囂張了,不但要錢,還打傷了我們的兄弟。”
“具體什麼情況?”
“今天上午,突然來了十幾個人,說這片地是他們的地盤,要我們交保護費。我說我們是正當開采,有合法手續,他們就說手續是手續,規矩是規矩。”老王越說越憤怒,“我們不給錢,他們就動手了。”
張雨墨走到受傷的工人身邊,看了看他們的傷勢。都不算太重,但是足以讓人無法正常工作。
“他們有沒有說自己是什麼人?”
“說是"飛哥"的手下。”一個年輕工人咬牙切齒地說,“還說明天還會來,如果不交錢,就砸設備。”
張雨墨眯起眼楮。這明顯不是普通的收保護費,而是有預謀的破壞行動。
“趙玄武,查一下這個"飛哥"是什麼人。”
“已經在查了。”趙玄武走過來,“這個人叫劉飛,在當地算是個小有名氣的混混頭子。手下有二三十號人,專門做一些見不得光的買賣。”
“有沒有查到他和誰有聯系?”
“這個……”趙玄武猶豫了一下,“據說最近有外地的大老板找過他,給了他一筆錢,讓他來這里搞事情。”
張雨墨心中一動︰“外地的大老板?”
“具體是誰,還在查。但是可以確定,對方來頭不小。”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十幾輛摩托車從山路上沖了下來,為首的是一輛黑色的越野車。
車停在礦區入口,從車上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材不高,但是渾身散發著一股凶狠的氣息。他身後跟著十幾個手持棍棒的混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