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重癥監護室外，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格外刺鼻。
張雨墨快步走向病房，透過玻璃窗看見趙無極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各種監護設備的指示燈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怎麼樣？”她推門而入，聲音有些哽咽。
趙無極艱難地轉過頭，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還死不了，不過這次真的差點栽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趙玄武站在一旁，神情凝重。
“我跟蹤李文昌的時候，發現他在一個廢棄倉庫里和一個神秘人見面。”趙無極說話時聲音有些虛弱，“那個人全程戴著面具，但從體型和聲音判斷，應該是個女人。”
張雨墨眉頭一皺︰“女人？”
“對，而且听他們的對話，李文昌確實只是個棋子。那個女人一直在訓斥他，說他太著急了，暴露了太多。”趙無極咳嗽了幾聲，“我想再靠近一點听得更清楚，結果被發現了。那女人的身手很厲害，不在我之下。”
“她有說什麼重要信息嗎？”
“有。”趙無極努力回憶著，“她說什麼"翡翠計劃"馬上就要啟動了，到時候整個a市的金融格局都會被重新洗牌。還說張氏集團只是開胃菜，真正的目標是……”
他停頓了一下，看向張雨墨︰“是控制整個西南地區的經濟命脈。”
房間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張雨墨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顯示是公司的財務總監。
“董事長，出大事了！”電話里傳來焦急的聲音，“李文昌剛才在董事會上宣布，由于您最近身體不適，暫時由他全權代理公司事務。現在他正在清理各部門的高管，已經有三個部門經理被他強制調離了！”
張雨墨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我馬上回去。”
“等等。”趙玄武攔住她，“現在回去正中他的下懷。李文昌既然敢這麼明目張膽，說明他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
“那你說怎麼辦？”
趙玄武沉思了片刻︰“兵分兩路。你繼續調查那個神秘女人的身份，我去公司穩住局面。”
張雨墨點頭，剛要離開，趙無極卻叫住了她︰“等等，還有一件事。”
“什麼？”
“我在那個倉庫里，听到了一個名字。”趙無極的眼神變得異常嚴肅，“林子辰。”
張雨墨愣了一下︰“林子辰？那個新興地產公司的老板？”
“就是他。那個女人提到，林子辰已經按照計劃行動了，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來。”
趙玄武和張雨墨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看來這個局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張雨墨深吸了一口氣，“李文昌的背後不只是魔隱，還有其他勢力在暗中配合。”
就在這時，張雨墨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一個陌生號碼。
“張總，我是林子辰。”電話里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語調里帶著幾分得意，“听說你最近身體不太好？”
張雨墨示意趙玄武和趙無極保持安靜，然後開了免提︰“林總關心，我很好。”
“是嗎？那就好。”林子辰笑了笑，“不過我听說張氏集團最近內部有些動蕩，如果需要幫助的話，我們林氏集團隨時願意伸出援手。”
“多謝林總好意，不過我們自己能處理。”
“那就好，那就好。”林子辰的語氣听起來並不意外，“對了，有個消息不知道張總听說了沒有。下個月有個翡翠礦山的招商項目，投資規模很大，我們林氏集團已經決定參與了。”
張雨墨心中一動，這應該就是趙無極提到的“翡翠計劃”。
“哦？是嗎？”她故意表現得漫不經心，“我還沒听說過，能否透露一下詳情？”
“哈哈，張總還是這麼敏銳。”林子辰似乎很享受這種掌控感，“這個項目很快就會對外公布，到時候張總就知道了。不過我覺得，以張氏集團目前的情況，還是不要參與為好。”
“為什麼？”
“因為這次的競爭會很激烈，稍有不慎就可能血本無歸。我听說張總最近壓力很大，還是以身體為重。”
張雨墨感受到了林子辰話里的威脅意味︰“多謝林總提醒，不過張氏集團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那就拭目以待了。”林子辰掛斷了電話。
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
“這個林子辰絕對有問題。”趙玄武皺著眉頭，“他明顯知道一些內部消息。”
“而且他的語氣……”張雨墨回想著剛才的通話，“像是在炫耀什麼。”
趙無極從病床上掙扎著坐起身︰“我想起來了，那個女人還說過一句話。她說"林子辰那邊的準備工作做得不錯，張氏集團很快就會自亂陣腳"。”
張雨墨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所以李文昌在公司內部搞破壞，林子辰在外部施壓，這是一個里應外合的計劃。”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趙玄武問。
張雨墨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面車水馬龍的街道︰“既然他們要玩，那我們就陪他們玩到底。”
她轉過身，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不過這次，我們要改變策略。”
“什麼意思？”
“我要讓李文昌以為他得逞了。”張雨墨的嘴角露出一個冷笑，“有時候，示弱比展示強勢更有效。”
趙玄武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想……”
“對外宣布我因為過度勞累住院了，公司暫時由李文昌代理。”張雨墨說得很輕松，仿佛在討論天氣，“讓他們以為計劃成功了。”
“這樣會不會太冒險？”趙玄武有些擔心。
“風險總是和收益成正比的。”張雨墨拿起包準備離開，“而且，有些事情只有在暗處才能做得更徹底。”
她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趙無極︰“好好養傷，接下來還有更激烈的戰斗等著我們。”
離開醫院後，張雨墨沒有直接回公司，而是去了一個很少有人知道的地方——位于市郊的一座老宅。
這里是張家的老宅，也是她父親留給她的最後一處私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