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醫院走廊，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張雨墨和趙玄武匆匆趕到重癥監護室，透過玻璃窗，看到趙無極躺在病床上，身上纏滿了繃帶，但眼神依然清亮。
“老趙！”趙玄武推門進去，聲音有些顫抖。
趙無極艱難地轉過頭，嘴角扯出一個苦笑︰“還好，命大。”
“到底發生了什麼？”張雨墨走到床邊，心情復雜。
“我潛入魔隱的據點，原本想獲取更多情報。”趙無極的聲音很虛弱，但語速很快，“沒想到中了圈套，他們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李文昌？”
“不，比他更可怕的人。”趙無極用力握住張雨墨的手，“雨墨，你要小心。魔隱背後的那個人，我見過他的真面目。”
趙玄武緊張地問︰“是誰？”
“田中浩二，一個日本財團的代理人。”趙無極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他不是普通的商人，而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
張雨墨的心一沉︰“日本財團？”
“對，就是你之前破壞掉的那個小島項目的幕後金主。”趙無極咳嗽了幾聲，“他們這次來，不僅僅是為了報復，更是為了控制華國的金融命脈。”
“他們的下一步行動是什麼？”
“明天有個重要的競拍會，城南那座百貨大廈。”趙無極努力坐起身，“田中浩二已經安排了三家公司，準備以高價拿下那座大廈，然後以此為據點，滲透整個商業區。”
張雨墨皺眉︰“百貨大廈？那不是市政府準備拍賣的那座？”
“正是。如果讓他們得逞，整個城南的商業格局都會被他們控制。”趙無極的語氣越來越急促，“而且，他們還有後續計劃，要通過這個項目洗錢，然後滲透到更多的行業。”
趙玄武在一旁听得心驚︰“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參與競拍。”張雨墨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既然他們要玩，我就陪他們玩到底。”
“但是雨墨，對方有備而來，而且資金雄厚。”趙無極擔憂地說，“如果硬拼資金，我們未必能贏。”
“誰說要硬拼了？”張雨墨嘴角上揚，“既然他們要玩陰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第二天上午，城南拍賣中心。
偌大的拍賣廳里座無虛席，各路商界精英齊聚一堂。張雨墨坐在前排，神情淡然，仿佛只是來看熱鬧的。
“各位女士先生們，今天我們要拍賣的是城南核心地段的百貨大廈，起拍價五千萬。”拍賣師的聲音在大廳里回響。
話音剛落，後排就有人舉牌︰“六千萬！”
張雨墨回頭看去，是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人，胸前別著“京華集團”的胸牌。
“七千萬！”另一個角落傳來聲音，是“東方投資”的代表。
“八千萬！”“九千萬！”
第三家公司“盛世資本”也加入了競爭，三家公司輪番出價，氣氛瞬間變得白熱化。
坐在張雨墨身邊的趙玄武低聲說︰“這三家公司都很眼生，應該就是田中浩二安排的。”
“看他們的出價頻率和幅度，明顯是有備而來。”張雨墨觀察著三家公司代表的舉動，“他們是想把價格抬到一個我們無法承受的高度。”
“一億！”京華集團的代表再次舉牌，現場一片嘩然。
“一億二千萬！”東方投資緊隨其後。
“一億五千萬！”盛世資本毫不示弱。
拍賣師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一億五千萬，還有更高的嗎？”
全場的目光都投向了張雨墨，大家都知道她是張氏集團的繼承人，但面對如此高的價格，似乎也只能望而卻步了。
就在這時，張雨墨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等等！”拍賣師正要落錘時，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
所有人都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正裝的工作人員快步走進拍賣廳，手里拿著一份文件。
“各位，剛剛收到市政府的補充通知。”工作人員的聲音在大廳里清晰地響起，“根據最新的政策要求，此次拍賣有兩個附加條件。”
“第一，無論哪家公司拍得此項目，都必須保障原百貨大廈所有員工的工作崗位，不得隨意裁員。”
“第二，為保護民族產業，防止國有資產外流，本次拍賣不允許有外資背景的公司參與。”
話音一落，現場瞬間炸鍋了。
京華集團的代表臉色大變，急忙起身︰“等等，這個規定是什麼時候出台的？我們之前沒有收到任何通知！”
“剛剛下發的緊急通知。”工作人員面無表情地回答，“請各參拍公司立即提交企業資質證明和股東構成說明。”
三家公司的代表面面相覷，他們當然知道自己公司的真實背景，如果要提交詳細的股東構成說明，外資背景立刻就會暴露。
“這不公平！”東方投資的代表站起來抗議，“臨時更改規則，這是對我們的歧視！”
“規則就是規則。”拍賣師嚴肅地說，“如果不能滿足條件，請退出競拍。”
三家公司的代表急忙打電話請示，但顯然，他們的幕後老板也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
十分鐘後，三家公司相繼宣布退出競拍。
整個拍賣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張雨墨身上。
“還有其他公司要參與競拍嗎？”拍賣師環顧四周。
沒有人應答。
“既然如此，”張雨墨優雅地舉起手中的號牌，“張氏集團，五千萬。”
全場嘩然，從一億五千萬直接回到起拍價，這樣的反轉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五千萬一次，五千萬兩次，五千萬三次！”拍賣師的錘子重重地敲下，“成交！恭喜張氏集團！”
掌聲雷動，但張雨墨的表情卻很平靜，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走出拍賣廳，趙玄武忍不住問︰“雨墨，你是怎麼做到的？那個補充通知…”
“還記得昨晚我讓你聯系的那個人嗎？”張雨墨神秘地笑了笑。
“你是說…市長？”
“王市長是我父親的老朋友，也是一個愛國的好官員。”張雨墨解釋道，“當我把田中浩二他們的陰謀告訴他時，他立刻就同意配合我們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