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但更多的是震驚和議論聲。
林子辰站在台上,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晃晃。他手中還握著百分之四十九的林氏集團股份,但已經失去了控制權。
“林總,”年輕男子走到他面前,聲音溫和,“如果你願意出售手中的股份,我可以按市場價收購。”
林子辰看著年輕男子,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他知道自己已經敗了,徹底敗了。
“我不賣。”林子辰咬牙道,“就算失去控制權,我也不會把股份賣給你。”
年輕男子點點頭,沒有強求。“那是你的自由。不過我要提醒你,沒有控制權的股份,價值有限。”
林子辰沒有回答,轉身離開了台席。但在走到台下時,他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年輕男子。
“我會找到新的靠山,總有一天,我會奪回屬于我的一切。”
年輕男子淡淡一笑。“我等著。”
招商會結束後,龍城大酒店的貴賓休息室里,氣氛顯得有些緊張。薛強成和幾個趙氏集團的高管圍坐在沙發上,臉色都不太好看。
“沒想到那個年輕人手段這麼狠。”一個高管搖頭嘆息,“一出手就直接收購了林氏集團的控股權,我們完全措手不及。”
薛強成端起茶杯,卻沒有心情喝茶。“龍騰集團的底細我們了解得太少了。這個董事長到底是什麼來頭?”
“我派人查過,”另一個高管翻著手中的資料,“龍騰集團成立才三年,但發展速度驚人,涉及房地產、金融、科技等多個領域。更奇怪的是,我們查不到這個董事長的詳細背景資料。”
“查不到?”薛強成皺眉,“現在這個社會,還有查不到的人?”
“確實查不到。就好像這個人是憑空出現的一樣。”高管的聲音有些不安,“而且安若雪能和他走得這麼近,說明他的實力絕對不簡單。”
薛強成放下茶杯,臉上閃過一絲陰沉。“既然正面競爭不過,那就換個思路。”
“什麼意思?”
“林子辰不是還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嗎?我們可以想辦法把他拉到我們這邊來。”薛強成的眼中閃過狡猾的光芒,“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林子辰現在對龍騰集團恨之入骨,正是我們利用的好機會。”
與此同時,在酒店的另一間貴賓室里,張雨墨正和趙玄武討論著剛才的情況。
“那個龍騰集團的董事長,你覺得怎麼樣?”張雨墨問。
“很不簡單。”趙玄武沉思著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收購林氏集團的控股權,說明他早就有所準備。而且他出價一百五十億拿下南山礦業,完全不符合商業邏輯,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他知道南山礦業真正的價值。”趙玄武的聲音變得凝重,“你還記得趙無極說過的話嗎?南山地下埋藏的是稀土資源,是制造高端武器的戰略物資。”
張雨墨心里一跳。“你的意思是,他也知道南山的秘密?”
“很有可能。”趙玄武點頭,“而且我懷疑,他和魔隱集團之間可能有某種聯系。”
“什麼聯系?”
“敵對關系。”趙玄武分析道,“魔隱集團費盡心思想要控制南山礦業,結果被他橫插一腳奪走了。如果他們是一伙的,根本沒必要這麼做。”
張雨墨若有所思。“也就是說,他可能是我們的盟友?”
“有這個可能。不過現在下結論還太早,我們需要更多的信息。”
正說著,張雨墨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張小姐,我是龍騰集團的董事長。”電話里傳來一個低沉磁性的男聲,“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和你見個面。”
張雨墨心里一震,和趙玄武對視了一眼。“你怎麼有我的電話?”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共同的敵人。”男聲說,“南山礦業只是個開始,魔隱集團的真正目標,是整個華夏的金融體系。”
“你知道魔隱集團?”張雨墨的聲音變得警惕。
“不只是知道,我還知道他們的下一步計劃。”男聲停頓了一下,“三天後,他們會對華夏銀行發起攻擊,試圖制造金融危機。如果成功了,整個國家的經濟都會崩潰。”
張雨墨倒吸一口冷氣。華夏銀行是國家的金融支柱,如果真的出現危機,後果不堪設想。
“你有證據嗎?”
“有。不過不能在電話里說,我們見面談。”男聲說,“今晚十點,龍城公園的湖心亭。”
“為什麼是那里?”
“因為那里足夠安全,而且…”男聲似乎笑了一下,“那里對你來說,應該有特殊的意義。”
張雨墨心里一震。龍城公園的湖心亭,是她小時候經常和父親去的地方。這個人怎麼會知道?
“你到底是誰?”張雨墨的聲音有些顫抖。
“今晚你就知道了。記住,只能你一個人來。”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張雨墨握著手機,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趙玄武關切地問。
張雨墨把剛才的通話內容告訴了趙玄武,後者听後臉色大變。
“太危險了,不能去。”趙玄武堅決地說,“這很可能是個陷阱。”
“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張雨墨咬著嘴唇,“如果魔隱集團真的要對華夏銀行下手,我們必須阻止他們。”
“那也不能你一個人去冒險。”
“他說只能我一個人去,如果我帶著你,他可能不會出現。”張雨墨站起身,“而且湖心亭對我確實有特殊意義,他既然知道這個地方,說明他對我的背景了解得很深。”
趙玄武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頭。“好吧,但我會在附近保護你。一旦有危險,立刻發信號。”
晚上九點半,張雨墨獨自一人來到龍城公園。公園里游人稀少,夜風吹過湖面,泛起陣陣漣漪。
湖心亭靜靜地矗立在湖中央,一座小橋連接著湖岸。張雨墨走過小橋,走進亭子里。
亭子里已經有人在等她了。
那是一個年輕男子,正是下午在招商會上見過的龍騰集團董事長。他背對著張雨墨,望著遠處的湖水。
“你來了。”他沒有回頭,聲音在夜風中顯得格外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