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武皺緊了眉頭。那藥丸看著就不是尋常東西，材質很特別。
就在這時，周明像是後腦勺長了眼楮，猛地抬起頭。
他動作飛快地合上冊子，把藥丸掃進桌子下的一個暗格里，這才站起來，走到窗邊。
趙玄武身子一縮，徹底隱沒在房檐的陰影里。
周明掀開窗簾朝外看了幾眼，似乎沒發現什麼異常，又仔細檢查了門閂，這才放下心來，重新走回桌旁。
他彎腰從床底下拖出一個沉甸甸的鐵盒子。
“ 噠”一聲輕響，盒子打開了。
里面放著一塊青銅令牌，樣式古樸，刻滿了繁復的符文，邊緣磨損得厲害，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老物件。
武部令牌？！
趙玄武瞳孔驟縮。這塊令牌，除了看著更舊一些，竟然和自己身上那塊一模一樣！
這……怎麼可能？
周明拿起令牌，手指在上面輕輕摩挲著，臉上神情復雜難明。他又從盒子里拿出一張已經泛黃的舊照片。
照片上有六個年輕人，勾肩搭背，意氣風發。其中一個，赫然就是年輕時的周明。
而站在周明身邊的那個……
趙玄武呼吸一滯。
那張臉，他刻在骨子里，絕不會認錯。
是師父！
師父怎麼會和周明有交集？而且看樣子關系還很親近？師父可從來沒提過這茬兒。
周明對著照片看了許久，才小心翼翼地將照片和令牌都收回鐵盒，放回床下。
接著，他走到一面看似平平無奇的牆壁前，伸手在某個地方按了一下。
無聲無息地，牆壁向內滑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暗門。
周明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暗門隨即緩緩關閉，恢復原狀。
機會來了。
趙玄武像一片羽毛般飄落進房間，動作輕盈，沒發出半點聲響。
他先拿起桌上那本被周明匆忙合上的冊子——《玄門內經》。
快速翻了幾頁，里面記載的都是些陰損歹毒的武功秘法，與正道武學截然不同。
更讓他心驚的是，在床頭櫃上，放著一個不起眼的小木牌，上面只刻了兩個字︰玄武。
這絕不是巧合！
趙玄武定了定神，走到那面牆壁前，仔細摸索片刻，找到了周明剛才按過的機關。
輕輕一推。
暗門再次滑開，一條狹窄幽深的通道出現在眼前。
他沒有猶豫，閃身而入。通道不長，向下傾斜，走了約莫十幾步，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間不大的密室，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兵器，刀槍劍戟，甚至還有一些奇門暗器。
密室正中央放著一個蒲團，周明正背對著入口，盤膝坐在上面，像是在打坐。
“你來了。”
周明的聲音很平靜，沒有回頭，仿佛早就料到他會跟進來。
“我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年了。”
趙玄武停在通道口，沒有立刻踏入密室，聲音帶著一絲警惕︰“你認識我？”
“不認識。”
周明站起身，動作不快，轉過來面對著通道口。
“但我認得你師父。”
他聲音平淡，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卻有種沉甸甸的分量。
“你跟我師父，什麼關系？”趙玄武的聲音繃緊了。
“以前，是兄弟。”周明頓了頓，“現在，是仇人。”
他吐字清晰，像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你師父，趙天罡，對吧？”
趙玄武喉結動了動，沒反駁。
“他當年做的事，你師父跟你說過多少？”周明走向牆邊一處暗格，摸索著取出一個玉盒。
“張家這毒，怎麼來的，你想過根源嗎？”
“是你下的毒？”趙玄武聲音發冷。
周明嗤笑一聲，帶著點自嘲︰“我在張家二十年。真要他們的命，還用等到今天？”
“那是誰干的？”
“玄陰宗。”周明打開玉盒，捻起一枚漆黑的丹藥，藥氣隱隱透著腥。
“二十年前，你師父滅了玄陰宗滿門，但他沒斬干淨，漏了個崽子——玄陰宗宗主的兒子。”
趙玄武胸口像是被重物砸了一下，悶得慌。
師父提過玄陰宗，言語間全是對方修煉邪功、為禍一方，所以才出手清理門戶。
但漏網之魚這事，師父一個字都沒提過。
“那小子長大了，成了氣候，回來給他爹報仇了。”周明掂量著手里的丹藥，那黑色似乎要滲進他皮膚里。
“他找上了我。因為當年，你師父要做那滅門絕戶的事時，只有我攔過。”
“你背叛了武部？”趙玄武的質問像刀子。
“談不上背叛。”周明的聲音有些飄忽，“我只是覺得，把人一家老小全殺了，太絕。玄陰宗里是有該死的，可難道連條活路都不給？”
密室里安靜下來，只有角落油燈的火苗不安地跳動著，偶爾發出一聲輕微的“ 啪”。
“那你貓在張家這二十年，到底是為了什麼？”趙玄武打破沉默。
“我不是貓著。”周明的聲音帶著一種深切的疲憊，“江湖仇殺，我早就膩歪了，只想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混日子。張老爺子收留我，他人不壞，我就留下了。”
“那現在呢！”趙玄武往前踏了半步，氣勢迫人，“你跟玄陰宗那余孽攪在一起，對收留你的人下手？”
“我是在救他們！”周明猛地抬頭，聲音也揚了起來，帶著壓抑的激動，“要不是我一直拿解藥吊著他們的命，張家上下早死絕了！”
趙玄武停下腳步，空氣里的弦繃得更緊了。
“你的意思是，你兩邊都想討好？”
“可以這麼說吧。”周明肩膀垮了些，像是卸下了什麼重擔，“我答應了那小子，幫他創造機會接近張家。但我從沒想過要張家人的命。”
“為什麼偏偏是張家？張老爺子跟玄陰宗八竿子打不著！”
“因為你。”周明的聲音很清晰，“玄陰宗那小子，查到了你跟張家小姐的婚約。動張家，就是個餌，專門釣你這條大魚。”
一道寒氣順著趙玄武的脊椎骨往上爬。
原來繞了這麼大一圈，目標從一開始就是他！
“所以，下毒、攪亂張家…全是為了引我現身？”
喜歡開局被退婚，我成醫聖你哭什麼？請大家收藏︰()開局被退婚，我成醫聖你哭什麼？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