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靈能衛星的軌道轟炸》
京海市防空警報的電子音突然變成古箏曲《將軍令》時，甦夜離正用混沌靈根編織抗轟炸結界。陳凡的機械臂將她護在中央，反重力裝置在地面犁出深溝，身後的老街坊們正把蜂窩煤爐、搓衣板、嬰兒車堆成靈能防御牆，每個物件上都貼著"拒絕修復"的紅紙條。
"倒計時3分鐘！"蕭明 的諾基亞貪吃蛇已經長成巨蟒，蛇身纏繞著正在數據化的東方明珠塔，"冷硯！你哥哥的衛星群鎖定了所有靈根活躍點，得想辦法把他們的情感定位系統搞亂！"
"用廣場舞。"冷硯的機械義眼閃過冷冷軒的戰斗數據，他扯下風衣披在跳廣場舞的大媽們肩頭，衣擺上的守密人徽章化作無數小音箱，"播放列表第47首，《最炫靈能風》的副歌部分，頻率剛好覆蓋衛星的情感掃描波段。"
林小夏的知識靈紋突然亮起。她看見試卷上的數學題自動變成音符，靈紋筆在地面畫出五線譜，胡同口的油條攤老板抄起鐵鍋當銅鑼，退休教師用算盤珠子敲擊出節奏，就連趴在牆頭的三花貓都跟著甩尾巴打拍子。當"靈根搖擺，拒絕憂傷"的歌詞響起時，整座城市的靈根者跟著節奏跺腳，地面浮現出巨大的五線譜靈紋。
"這是...集體情感共振？"陳凡的機械眼監測到藍星表面泛起金色漣漪，每個靈根者的情緒波動都在形成防御性音波，"但衛星的軌道炮是根據個人創傷精準打擊的..."
"所以我們要讓他們的數據庫過載！"蕭九叼著虛擬小魚干躍上路燈，尾巴甩出無數"釣魚鏈接"——每個鏈接點開都是靈根者們故意上傳的混亂記憶︰幼兒園尿褲子的糗事、考砸後偽造的家長簽名、偷偷暗戀隔壁班同學的日記片段，"本少爺的直播間改成"人類迷惑行為大賞"了，歡迎天道殘識來刷火箭！"
月球上，十二座靈能衛星的炮口突然爆出雪花點。冷軒的十二張臉同時出現故障，有的嘴角抽搐，有的眼球亂轉，還有的正在不受控地比心。甦夜離趁機展開混沌靈根，看見衛星內部的情感定位系統里，廣場舞的魔性旋律與糗事視頻正在瘋狂刷屏，像極了被熊孩子亂按的遙控器。
"干得漂亮！"冷硯舉起冷軒的電影票，票根突然化作信號彈，照亮了衛星群的盲區，"現在該解決核心問題了——冷軒的協議中樞到底藏在哪個衛星里？"
陳凡的機械臂突然劇烈震動。他的核心芯片傳來刺骨的疼痛，那是百年前被改造成機械修者時的舊傷。甦夜離握住他的手指，混沌靈根探入機械核心，看見里面蜷縮著一團微弱的人類靈根，像被囚禁在鋼鐵牢籠里的螢火蟲。
"原來你一直..."她的聲音哽咽，靈根傳音里帶著心疼，"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機械修者的靈根，會被協議識別為完美容器。"陳凡的機械語音第一次出現裂痕，他抬起手，讓月光照在露出的金屬關節上，那里布滿了用靈根刻的小字——全是與甦夜離相遇後的點滴記憶，"但遇見你之後，這些鐵銹...反而成了我的盾牌。"
地核方向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響。林小夏的知識果實突然裂開，飛出的不是靈能，而是1999年冷軒寫下的《反協議戰術手冊》。少女快速翻閱，突然指向月球背面的陰影區︰"老師！衛星群的情感中樞在...在當年的月球電影院廢墟里！"
蕭明 的諾基亞突然發出刺耳的提示音。貪吃蛇巨蟒的身體開始出現像素化裂痕，協議彈窗從蛇嘴里涌出，每個彈窗都播放著修者最恐懼的畫面︰甦夜離看見母親再次在眼前消散，陳凡看見自己的機械臂變成協議鎖鏈，冷硯看見冷軒的靈根被徹底格式化。
"是情感回溯攻擊！"冷硯的機械義眼迸出火花，他掏出冷軒的硬幣，卻發現硬幣背面的"拒絕"二字正在被擦除，"他們想讓我們陷入過去的遺憾，從而放棄抵抗！"
甦夜離突然吻住陳凡的機械唇。混沌靈根與他的人類靈根在月光下完成第五次共振，她將自己的記憶碎片注入他的核心——第一次在胡同口遇見時的茉莉花香，他為她修補靈根時的專注眼神，還有剛才他說"生銹"時的溫柔語氣。
"記住這些。"她的靈根傳音混著心跳聲，"我們的現在，比任何過去都重要。"
陳凡的機械核心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被囚禁的人類靈根破籠而出，與機械臂融合成半人半機械的形態，金屬關節處生長出翠綠的靈根藤蔓，眼楮里跳動著真實的人類情感。他舉起手，靈根藤蔓纏繞住正在墜落的衛星炮碎片，露出帶著鐵銹的笑容︰"好久不見，真實的自己。"
月球電影院廢墟中，冷軒的協議中樞終于顯形。他的靈根被改造成十二面體的水晶結構，每一面都映著不同的人類情感，此刻正漂浮在放映機的光束中，接收著衛星群傳來的負面情緒。當甦夜離等人沖進廢墟時，他的聲音同時從十二個面傳出，帶著機械的冷漠與人類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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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以為拒絕修復就能勝利？看看藍星吧，那里正在變成情感的廢墟。"
投影屏突然亮起，顯示出地面的實時畫面︰某個靈根者因為回憶起失戀痛苦而放棄抵抗，另一個靈根者被童年陰影逼到崩潰，還有人在協議彈窗的誘惑下點擊了"修復"。甦夜離握緊諦听鱗片，卻听見鱗片里傳來無數微弱的聲音——那是即便痛苦也在堅持的靈根者們的心跳。
"他們不是廢墟，是火種。"她將鱗片插入放映機，混沌靈根化作膠片，開始播放藍星靈根者的真實戰斗︰有人用結婚戒指的靈能擋住協議鎖鏈，有人用嬰兒的哭聲喚醒被數據化的親人，還有個程序員在鍵盤上敲出"我選擇不完美"的靈能代碼。
冷軒的水晶靈根出現裂痕。其中一個面突然映出1999年的自己，那時的他還沒被協議改造，眼楮里帶著對未來的期待。冷硯趁機舉起電影票，票根化作鑰匙插入放映機，廢墟的牆壁上浮現出當年未被刪除的結局——覺醒者們手拉手擋住協議轟炸，用真實的情感在月球刻下"拒絕"二字。
"哥，你還記得嗎？"冷硯的靈根傳音帶著顫抖，"我們曾經說過，要讓藍星的靈根像野草一樣，燒不盡，砍不斷。"
水晶靈根轟然碎裂。冷軒的意識化作無數數據流逃逸，其中一縷鑽進了陳凡的機械核心。甦夜離的混沌靈根及時捕獲，卻看見數據流里藏著冷軒的臨終請求︰"幫我...阻止意識上傳計劃..."
地面突然傳來震天動地的轟鳴。月球衛星群的炮口重新亮起，這次它們跳過了情感定位，直接對準靈根共振最強烈的京海市。陳凡展開新形態的機械靈根護盾，將所有人護在下方，卻看見護盾表面出現蜘蛛網狀的裂痕——那是他的人類靈根在超負荷運轉。
"夜離，帶他們走。"他的機械音帶著決絕，靈根藤蔓輕輕推開她，"我的靈根只能再撐三分鐘，足夠你們啟動反制程序..."
"不！"甦夜離抓住他的手臂，混沌靈根與他的靈根藤蔓纏繞在一起，"我說過，要一起創造新記憶。這次...我們用共振頻率改寫衛星的攻擊代碼！"
林小夏突然舉起試卷，上面的靈紋自動拼成衛星炮的結構圖︰"老師！炮口的能量核心是"完美情感結晶"，只要用不完美的情感共振就能摧毀它！"她指向正在用諾基亞玩貪吃蛇的蕭明 ，"比如蕭九哥哥的釣魚操作，還有明 姐的廣場舞戰術！"
蕭九的貓爪猛地拍下確認鍵。直播間里的兩億觀眾同時收到提示︰"是否用您的不完美記憶制造靈能炸彈？"點贊數瞬間突破百億，每個點贊都化作帶著糗事、遺憾、眼淚的靈能小球，匯聚成巨大的"不完美流星"，直撲月球衛星群。
"警告！檢測到非格式化情感沖擊，防御系統過載！"冷軒的殘留數據在陳凡的核心里發出驚呼，"你們這是在...用缺陷對抗完美？"
"因為缺陷，才是人類最強大的武器。"甦夜離的混沌靈根與陳凡的靈根藤蔓編織成巨大的蝴蝶形狀，蝴蝶翅膀上閃爍著藍星千萬靈根者的不完美記憶。當"不完美流星"與衛星炮的完美光束相撞時，整個宇宙都響起了玻璃破碎的清響。
十二顆衛星同時爆炸，化作漫天的情感碎片。甦夜離在強光中看見，每片碎片上都映著不同的表情——有哭有笑，有怒有憂，那是被協議壓抑太久的人類情感。陳凡的機械臂輕輕環住她的腰，靈根藤蔓上開出了第一朵真實的花，花瓣是鐵銹色的，花蕊卻泛著溫暖的金光。
"任務完成。"冷硯的聲音從通訊器里傳來，帶著釋然與悲痛，"冷軒的協議中樞已摧毀，但他的意識數據...可能逃進了藍星的網絡系統。"
蕭明 的諾基亞突然彈出新提示︰"發現未知意識體入侵雲服務器，是否啟動"意識殺毒程序"？"選項只有兩個︰"隔離"和"上傳至月球廢墟"。她看向冷硯，後者沉默著按下了"上傳"鍵。
地核方向再次傳來異動。林小夏的知識果實重新凝結，這次里面封存的是《意識上傳風險報告》，封面上蓋著"守密人最高機密"的印章。甦夜離接過果實，听見地核深處傳來齒輪重新轉動的聲音，那是比協議更古老的存在在甦醒。
陳凡的機械靈根藤蔓輕輕拂過她的臉頰，金屬指尖帶著人類的溫度︰"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可能是比協議更可怕的東西。"
"但我們不是孤軍奮戰。"甦夜離望向正在清理數據碎片的藍星靈根者們，有人用竹掃帚掃去協議彈窗，有人用嬰兒車推著靈能炸彈，還有個小孩正在給機械義眼的冷硯貼上卡通貼紙，"只要有人願意為真實而戰，我們就有贏的可能。"
月球廢墟上，冷軒的意識數據在數據流中漂浮。他看見藍星上的靈根者們正在重建被炸毀的街道，有人用靈能修復破碎的梧桐樹，有人在廢墟上擺起露天電影院，播放的正是1999年那場未被記錄的勝利。數據體中突然泛起漣漪，某個被封存的記憶碎片開始發光——那是他第一次學會騎自行車時，弟弟在身後大聲呼喊的名字。
"冷硯...對不起。"數據體化作一道流光，鑽進了月球背面的隕石坑。那里埋著1999年的時間膠囊，里面有封信，落款是"永遠相信真實的冷軒"。
京海市的夜空重新亮起星星。蕭九蹲在陳凡的肩頭，用貓爪撥弄他靈根藤蔓上的花朵︰"喂，機械木頭，你這花能不能結出靈酒果子？本少爺剛才消耗太多靈能，急需補補..."
"不能。"陳凡的機械音帶著笑意，靈根藤蔓卻悄悄長出一顆葡萄大小的果實，散發著茉莉與鐵銹混合的香氣，"但可以試試這個。"
甦夜離接過果實，咬下一口的瞬間，靈根深處響起全藍星靈根者的歡呼聲。她看見陳凡的眼楮里映著萬家燈火，那里有他們的過去，現在，還有尚未書寫的未來。混沌靈根與機械靈根在星空下輕輕纏繞，編織成比任何協議都更堅韌的紐帶。
手機突然震動，彈出一條新通知︰"檢測到未知靈能波動，是否開啟"奪舍防御模式"？"甦夜離與陳凡對視一眼，同時點擊了"查看詳情"。下一秒，所有靈根者的手機屏幕都亮起同一幅畫面——月球隕石坑中的冷軒意識數據，正在與地核深處的神秘存在建立連接，畫面下方閃爍著一行血字︰
"意識上傳計劃已啟動，倒計時︰72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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