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輪城地下倉庫的齒輪矩陣在崩解聲中震顫,帝臨天的逆鱗劍剛刺入最後一具人傀的核心,東方榮耀的機械殘軀竟在血霧中重組。十二根齒輪觸須從胸腔破體而出,每根都纏繞著軒轅、南宮、西門、莫氏四大家族的族徽,金屬表面泛著與歸墟核心同源的冷光。
“帝臨天,以為斬了我的機械軀體就能贏?”東方榮耀的機械嗓音混著齒輪摩擦聲,觸須尖端的族徽突然亮起,“教宗大人早已通過弒神碎片,取走了龍紫悅的神血樣本——”他指向紫悅心口,“機械聖女的覺醒儀式,只差最後一道齒輪咒印!”
紫悅的星盤碎片應聲炸裂,搖光星紋在觸須族徽上顯化出凡界四大家族的背叛記憶︰三年前,東方家主正是用這些族徽,將四大家族的長老囚禁在齒輪核心,用他們的本源力,為弒神軍團的誕生鋪路。
“你以為四大家族的叛變是自願?”東方榮耀的觸須掃過地面,人傀殘骸竟開始重組為齒輪戰陣,“他們的靈識,早就被教宗煉成了觸須的神經鏈!”
帝臨天的戰戟劈開迎面而來的觸須,神血與族徽產生刺痛的共鳴。他認出了莫氏家紋上的毒宗銀鈴,那是莫雨柔幼年送給兄長的信物,此刻卻被齒輪濁氣污染,成為弒神的工具。
“紫悅,用神盤鎖定觸須的神經鏈!”他的神血結晶與四大家族的靈識產生共振,“這些族徽里,還有各家族長老的本命靈紋!”
紫悅點頭,齒輪劍劃出雙紋光弧,星盤碎片在族徽表面顯化出“解”字道紋︰“臨天哥哥,觸須的弱點在族徽核心,那里嵌著長老們的靈識碎片!”
就在此時,東方榮耀的機械心髒突然膨脹,帝海天神血的紫銀光竟從核心溢出︰“帝臨天,你父親的神血,永遠是我最堅固的護盾——”
話未說完,帝臨天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終于明白,東方榮耀的核心為何能無限重組——教宗竟在其體內,種下了與帝海天同源的神血烙印,使其成為不死的機械載體。
“雷罰、空間、因果——三紋融合!”
帝臨天的怒吼震碎倉庫頂部,三種神紋在背後凝聚成青銅色的裂隙之翼,每片羽毛都刻著“逆亂時空”的古老道紋。他的神血結晶首次完全崩解,卻在崩解的瞬間,神血與葬神淵神紋碑、星淵頂的同心鎖產生跨越時空的共振。
“時光回溯——逆亂之刻!”
齒輪轉動的 嗒聲戛然而止,東方榮耀的重組過程被強行回溯至三息前。帝臨天看見,其核心深處的帝海天神血烙印,正與齒輪城中央祭壇的“秩序之矛”產生共鳴,而紫悅的神血樣本,已通過時空裂縫,注入齒輪之翼的核心樞紐。
“原來如此……你用父親的神血,錨定了自己的存在。”他的逆鱗劍在回溯的時空中劃出銀藍軌跡,“但神血的真正力量,從來不是永生,而是——”
劍刃精準刺入東方榮耀的核心,同時斬落其體內的帝海天神血烙印︰“而是讓背叛者,永遠無法玷污凡界的勇氣!”
東方榮耀的機械軀體發出瀕死的哀鳴,十二根觸須接連崩解,露出里面被囚禁的四大家族靈識。軒轅長老的虛影在消散前,將星淵玉墜碎片塞進帝臨天掌心︰“盟主,齒輪之翼的核心……在神血殿頂層的齒輪祭壇……”
紫悅趁機凝聚星盤,發現東方榮耀的核心崩解時,竟在虛空中顯化出齒輪之翼的完整形態︰七枚創世鼎殘片組成的羽翼上,紫悅的神血樣本正在中央羽毛沸騰,而羽毛根部,刻著與她姻緣玉佩相同的雙生齒輪。
“臨天哥哥,他說的沒錯……”她的齒輪星紋首次覆蓋心口,“我的神血,正在成為齒輪之翼的核心動力。”
帝臨天突然抱住她,神血之力瘋狂涌入她的星紋,卻發現齒輪咒印已深入靈脈︰“紫悅,別怕。還記得在星淵頂刻的同心鎖嗎?上面寫著‘破陣者與搖光使,生生世世不相負’——”
“所以你以為,負隅頑抗就能改變命運?”東方榮耀的機械頭顱在齒輪廢墟中冷笑,“紫悅的神血,已經在齒輪之翼的核心沸騰,她很快就會忘了你,忘了凡界,成為教宗最完美的——”
逆鱗劍刃貫穿其頭顱的瞬間,帝臨天的神血結晶突然恢復,卻在東方榮耀的殘息中,“看”見了最不願面對的畫面︰紫悅站在齒輪之翼頂端,機械觸須穿透帝氏舊部的胸膛,而她的眼中,倒映著完全齒輪化的自己。
“不——!”他的怒吼混著齒輪崩塌聲,神血與搖光的力量在廢墟中凝聚出雙生齒輪圖騰,“我就算逆亂時空,就算崩解神格,也不會讓你變成那樣!”
紫悅突然握住他的手,星盤碎片在掌心重組,顯示創世鼎碎片共鳴度升至90︰“臨天哥哥,你忘了嗎?”她的指尖撫過他眉間的雷罰印記,“在葬神淵,在星界羅盤覺醒時,我們早已把彼此的神血,刻進了創世鼎的裂痕里。”
齒輪城的警報聲從頭頂傳來,零的機械軀體突然出現在裂隙邊緣,核心表面閃爍著神血殿的坐標︰“帝臨天,紫悅,神血殿的十二道大門……正在吸收紫悅的神血樣本,齒輪之翼的覺醒儀式,提前了!”
帝臨天望向紫悅心口的齒輪咒印,突然想起東方榮耀臨終的指向——那里,正與齒輪之翼的核心產生共振。他握緊逆鱗劍,神血與雷罰在體內沸騰,這次,他的目標不再是眼前的齒輪殘軀,而是神血殿頂端,那即將吞噬紫悅的齒輪祭壇。
“紫悅,零,隨我去神血殿。”他的聲音混著破陣的決心,“就算齒輪之翼已經成型,就算教宗的陰謀即將得逞——”
紫悅接過話頭,齒輪劍在掌心閃爍︰“我們的雙生神血,永遠是斬碎齒輪的刃。東方榮耀的背叛,四大家族的靈識,還有所有被囚禁的神血——”她望向齒輪廢墟中重新亮起的蒼瀾戰旗,“都會成為我們踏碎祭壇的勇氣。”
時空裂隙在齒輪井上方打開,異世神血殿的血月光芒穿透裂隙。帝臨天最後望了眼東方榮耀的殘骸,其核心深處的“零”字齒輪,正與零的核心產生共鳴——那是教宗留下的最後陷阱,卻也是他們破陣的關鍵鑰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