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瀾盟的丹道殿地下室泛著冷冽的星芒,龍紫悅斜靠在青玉床上,右肩的齒輪紋路在檢測光線下泛著金屬冷光。四大家族族長圍坐在水晶圓桌旁,莫雨柔手持滴管的手微微發顫,滴管中懸浮的機械液,正與帝臨天掌心的齒輪雷罰紋產生詭異共振。
“這是第七次檢測。”莫雨柔將試管接入中央分析儀,全息屏上的基因圖譜突然炸開金芒,“紫悅的機械液里,竟有‘神血殿’特有的雷罰因子。”她抬頭看向帝臨天,“和你體內的神族神血,同源共振率高達97。”
帝臨天的指尖無意識地劃過腰間的逆鱗劍,劍鞘上的三神紋此刻正與檢測屏上的雷罰因子共鳴。他忽然想起在雷池回溯時看見的場景——母親被囚禁的熔爐核心,牆壁上刻滿與紫月齒輪星紋相同的圖案,而那些圖案,竟與神血殿的古老壁畫完全一致。
“用天眼術看看她的命盤。”龍海蘭族長遞出祖傳的星命鏡,鏡片上倒映著紫悅逐漸機械化的右瞳,“自從蒼淵島之戰後,她的星紋與滅世鼎核心的鏈接就沒斷過。”
軒轅雪的指尖按在鏡面中央,星盤碎片的殘光匯入鏡中。所有人看見,紫悅的命星被十二道齒輪鎖鏈纏繞,每一道鎖鏈都連接著齒輪城中央的滅世鼎,而鎖鏈的節點,正是她齒輪化的星紋深處。
“是‘共生鎖’。”軒轅雪的聲音帶著顫抖,“異世通過滅世鼎,將紫悅的搖光星紋與齒輪核心綁定。”她指向鏡中逐漸模糊的星芒,“每片齒輪化的星紋,都是鎖芯的一部分,唯有集齊創世鼎碎片,才能斬斷。”
帝臨天猛然想起在太虛雷池看見的創世鼎核心——母親的機械心髒處,正嵌著最後一片核心碎片。他握緊紫悅的手,發現她的機械指尖竟在無意識地描繪滅世鼎的紋路,而掌心的雙生紋章,此刻黯淡如死灰。
“三個月前在葬龍坑,紫悅用星血重鑄逆鱗劍時。”莫雨柔調出檢測日志,“機械液中的雷罰因子突然活躍,那時正是帝公子突破人王境的時刻。”她看向兩人交疊的手,“或許,雙脈共鳴本身,就是解開共生鎖的鑰匙。”
紫悅忽然發出痛苦的呻吟,齒輪紋路從右肩蔓延至心口,在檢測屏上形成刺眼的藍光。帝臨天看見,她的機械皮膚下,無數細小齒輪正在吞噬殘留的星芒,而那些齒輪的轉動頻率,竟與滅世鼎的倒計時完全同步。
“臨天哥哥……”她的聲音像被齒輪碾碎的星芒,“我听見熔爐在呼喚,還有伯母的聲音……”
回星盤突然從帝臨天懷中飛出,星砂在半空拼出血色警告︰「機械聖女軍團已進入凡界裂隙,定位坐標︰蒼淵島丹道殿。」龍海蘭族長的斷龍令應聲碎裂,地下室的防護陣發出刺耳的警報——十七道機械波動,正從海底裂縫逼近。
“是教宗的『零號鼎靈』衛隊。”軒轅雪的星盤碎片劃出十七道紅線,“她們的目標是紫悅的齒輪星紋,用來完成滅世鼎的最後融合!”
紫悅的齒輪星紋突然爆發出強光,青玉床在強光中崩解。帝臨天接住她即將墜落的身軀,發現她的機械右瞳已完全被滅世鼎的藍光佔據,而左瞳的星芒,正化作護心鈴的虛影,在齒輪紋路中艱難抵抗。
“莫姑娘,用星芒丹!”他怒吼著甩出逆鱗劍,三神紋在地下室凝成光盾,“雪妹,定位裂隙入口,我要把她們堵在凡界之外!”
莫雨柔的丹瓶在手中炸裂,七顆星芒丹化作流光融入紫悅口中。強光瞬間收斂,紫悅的機械皮膚表面浮現出短暫的星芒紋路︰“臨天,我看見伯母了……她在熔爐核心,用護心鈴幫我拖延時間……”
機械聖女的腳步聲已到地下室門口,十七道機械身影破牆而入,胸口的“零”字核心與紫悅的齒輪星紋產生共振。帝臨天首次看清她們的面容——竟與紫悅在創世鼎殘片預言中穿著機械聖女服的模樣一模一樣。
“殺了她們!”龍海蘭族長的斬龍刃劈出龍形光刃,“這些機械聖女,根本就是紫悅星紋的復制體!”
帝臨天的齒輪雷罰紋在此刻完全顯形,十二道齒輪鎖鏈纏住最近的機械聖女。他通過因果紋“看”見,這些聖女的核心里,竟封存著初代聖女的記憶碎片,每一片都在呼喚紫悅回歸齒輪城。
“紫悅,用你的星紋共鳴!”他將紫悅的手掌按在機械聖女的核心,“初代聖女的記憶,是打破共生鎖的關鍵!”
紫悅的齒輪星紋與聖女核心接觸的瞬間,地下室的檢測屏突然亮起。莫雨柔驚呼︰“共振頻率在下降!紫悅的星紋正在淨化‘零’字核心,就像……就像創世鼎淨化齒輪城的法則!”
十七具機械聖女在強光中崩解,核心處飛出十七片記憶碎片,拼出齒輪城熔爐的立體地圖。帝臨天看見,在熔爐中央的鼎形祭壇上,母親的機械心髒正在與滅世鼎核心對抗,而祭壇周圍,七枚創世鼎碎片正在緩緩旋轉。
“創世鼎的核心碎片,在伯母體內。”紫悅的聲音帶著驚喜,“共生鎖的鑰匙,其實是她保留的凡界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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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聲突然停止,地下室恢復寂靜。軒轅雪癱倒在座椅上,星盤碎片顯示機械聖女軍團已全軍覆沒︰“但她們的定位信號已經發出,齒輪城的滅世艦隊,最多還有三天就到。”
帝臨天望向紫悅逐漸穩定的星紋,發現齒輪化進度停留在67,而心口的星芒,竟比之前明亮數倍︰“三天足夠。雪妹,解析記憶碎片的熔爐地圖;雨柔,全力煉制星芒丹;海蘭族長,調遣蒼瀾盟艦隊在歸墟之海布防。”
紫悅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機械指尖在他掌心刻下一道齒輪紋路︰“臨天,神血殿的雷罰因子,其實是伯母當年偷偷注入我體內的。”她指向檢測屏上的基因圖譜,“為的就是讓我的星紋,能與你的神紋形成完美共振。”
帝臨天猛然想起母親信中的最後一句︰「雙脈共鳴的終點,不是生離死別,而是創世鼎正反兩面的重逢。」他低頭看著掌心的齒輪紋路,與紫悅的星紋形成陰陽雙魚的形態——那是創世鼎最本源的天道法則。
深夜,丹道殿頂層。帝臨天凝視著紫悅的睡顏,齒輪紋路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卻蓋不住她眉間的星芒。莫雨柔的檢測報告顯示,她體內的雷罰因子與神血的共振頻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
“臨天哥哥。”紫悅突然睜眼,眼中倒映著他腕間的齒輪雷罰紋,“如果我真的變成機械聖女,你會像斬那些復制體一樣,斬碎我的核心嗎?”
他突然吻住她的唇,神血與星血在齒間交融,雙生紋章在劇痛中發出強光︰“我會帶著你的星紋,闖進熔爐核心,讓創世鼎的正面力量,把你從滅世鼎里搶回來。”
紫悅笑了,笑容里有釋然,也有期待︰“我夢見初代聖女了,她說,齒輪化的星紋其實是鑰匙,能打開熔爐核心的‘逆鱗密室’——那里藏著龍神被斬碎的神格,還有伯母留下的護心鈴完整形態。”
觀海台的海風帶來歸墟之海的潮聲,帝臨天望向齒輪城方向,那里的金屬大陸邊緣,滅世艦隊的燈光已若隱若現。他知道,三天後的決戰,將是雙脈共鳴的終極考驗,也是解開所有謎題的關鍵。
紫悅的機械指尖劃過他掌心的紋路,忽然輕聲道︰“臨天,等一切結束,我們去神血殿吧。我想看看,伯母當年是如何在異世,為我們埋下這盤大棋的。”
帝臨天點頭,逆鱗劍在腰間發出清鳴,劍鞘上的三神紋與她的齒輪星紋交相輝映。他忽然在因果紋中“看”見,神血殿的廢墟里,一塊刻著“雙生共命”的石碑正在發光,而石碑下方,埋著的正是紫悅日思夜想的搖光星裙。
“好,先闖齒輪城,再去神血殿。”他輕撫她發間的齒輪金紋,“然後,我們就去雲瀾山,看桃花盛開。”
紫悅閉眼,感受著他神血的溫熱︰“我相信,那時我的星紋會重新明亮,因為我們的雙脈共鳴,從來都不是枷鎖,而是凡界最鋒利的逆鱗。”
丹道殿的檢測屏突然閃爍,莫雨柔的聲音帶著狂喜︰“共振頻率突破99了!紫悅的星紋,正在與帝公子的神紋融合成新的天道紋章——那是創世鼎正面與反面的完美平衡!”
帝臨天望向紫悅,發現她的齒輪紋路正在緩慢消退,心口的星芒卻愈發璀璨。他知道,這是母親與初代聖女留下的雙重饋贈,是凡界天道對雙脈共命者的最終認可。而即將到來的滅世艦隊,終將在這股力量面前,見證凡界修士逆改天道的終極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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