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牢籠的核心祭壇上,齒輪鎖鏈的轟鳴蓋不過帝臨天胸腔的震動。他望著被齒輪觸手貫穿的母親上官蘭欣,神紋在怒意中沸騰,星盤碎片突然不受控制地嵌入眉心,與胸口的雷罰神紋形成齒輪狀共鳴。
“臨天,你的神紋在和星盤融合!”龍紫悅的逆鱗劍絞碎三只機械士兵,星力護盾卻在齒輪毒霧中搖搖欲墜,“這是凡界神族與異世齒輪的共鳴反應,就像莫老手記說的——”
“雙生器靈的血,是淨化濁氣的鑰匙。”帝臨天打斷她,聲音混著齒輪摩擦的異響。他突然張開雙臂,神紋如蛛網般蔓延至祭壇每一道齒輪紋路,星盤碎片化作金色光輪懸浮頭頂,“紫悅,護好伯母,這次我要連歸墟牢籠的濁氣,一起淨化!”
紫悅點頭,逆鱗劍在掌心泛起龍息,將上官蘭欣的牢籠護在劍幕中。她看見帝臨天的身影在金光中拔高,神紋與星盤的融合體,竟在祭壇中央形成直徑百丈的淨化領域,每一道神紋光芒掃過的齒輪,都發出痛苦的尖嘯。
“咚——”
第一具齒輪傀儡突然跪地,赤鱗蜥眼珠中的血光被淨化成凡人的淚光。它的胸腔劇烈起伏,吐出一團黑色濁氣,濁氣中竟裹挾著記憶碎片︰凡界少年被機械教士兵注入齒輪核心,臨終前看見的,正是教宗那布滿齒輪的機械面孔。
“這是……被齒輪核心吞噬的凡界修士!”紫悅的星紋掃過記憶,發現其中竟有蒼瀾盟的斥候,“臨天,這些傀儡的靈脈還沒死,他們的意識被濁氣困在齒輪里!”
帝臨天的神紋突然柔和下來,淨化領域的金光轉為溫暖的琥珀色︰“我知道,三年前蒼瀾祭被帶走的族人,都在這里。”他的聲音帶著哽咽,“父親用命守護的凡界,不該成為齒輪的養料庫。”
更多的齒輪傀儡在領域中崩潰,他們或跪或爬,吐出的黑色濁氣在祭壇上空匯聚,漸漸凝成機械教宗的投影。那具由濁氣組成的軀體依然穿著齒輪重甲,胸口核心處,赫然嵌著紫悅的星紋拓片。
“帝臨天,你以為淨化幾個傀儡,就能動搖齒輪城的根基?”教宗的聲音混著機械雜音,“看見祭壇中央的齒輪核心了嗎?它正在吸收你母親的天眼血,還有——”他的指尖劃過紫悅的方向,“龍紫悅的搖光星血,很快就會讓核心徹底沸騰。”
紫悅的頸間突然刺痛,星紋裂痕處滲出銀灰色機械液,與教宗投影的核心產生共鳴。她看見祭壇下方,無數根齒輪管道正插入凡界地圖,蒼瀾城、龍氏祖島、軒轅秘境的坐標上,都在滲出代表神血的金光。
“你在抽取凡界所有神族血脈!”帝臨天的神紋驟然收緊,淨化領域邊緣泛起雷罰電弧,“那些被你植入機械心髒的官員、長老、守關人,全是你的抽血泵!”
教宗投影大笑,齒輪重甲表面浮現出創世鼎殘紋︰“沒錯,雙生器靈的血是引子,凡界神族的血是燃料。等齒輪核心吸收足夠的神血,齒輪城就會脫離異世,在六界夾縫中重生為新的創世鼎——而你,會成為鼎中最純粹的火種。”
紫悅突然看見上官蘭欣的指尖在齒輪牢籠上劃出星軌,那是龍氏秘傳的“星海求救信號”。她立刻會意,逆鱗劍斬向祭壇支柱,星力光刃在接觸的瞬間,竟點燃了齒輪核心的外圍防御。
“臨天,伯母在指引核心弱點!”她的星紋掃過齒輪核心,“第十二道輻條,對應帝氏神血的位置!”
帝臨天點頭,神紋與星盤的融合體突然分化出十二道光芒,每一道都對應著凡界四大家族的方位。當代表帝氏的金光擊中第十二輻條,整個祭壇劇烈震動,所有齒輪傀儡的濁氣徹底排空,露出底下傷痕累累的凡界修士。
“謝……謝謝……”一名帝氏舊部艱難抬頭,眼中倒映著帝臨天的神紋,“歸墟牢籠的核心,需要雙生器靈的血才能關閉,而教宗的本體——”
話未說完,教宗投影突然崩解,濁氣化作無數齒輪飛刃,目標直指帝臨天眉心。紫悅的逆鱗劍及時斬落,卻見飛刃在接觸神紋的瞬間,顯化出異世齒輪城的全景——那里的天空正在滴落機械血雨,每一滴都帶著弒神符文。
“紫悅,看星盤!”帝臨天突然驚呼。
懸浮在半空的星盤此刻完全展開,盤面新增的“異世天氣預報”功能正在閃爍,齒輪城的坐標上,血紅色的機械雨覆蓋了整個齒輪城底層,而在暴雨中心,一個銀發少女的身影正揮舞著齒輪劍,在血雨中劃出逆命的軌跡。
“是零!”紫悅認出了莫老手記中的畫像,“她在齒輪城底層反抗,而這場機械血雨,是教宗在清洗反抗者!”
帝臨天的神紋突然穿透淨化領域,抓住一片即將消散的濁氣,其中藏著教宗的最後警告︰“帝臨天,當齒輪城的機械血雨降臨凡界,你的紫悅,就會成為齒輪城的機械聖女——”
祭壇深處,上官蘭欣的牢籠突然崩塌,她虛弱地靠在帝臨天懷中,天眼處的傷口正在用神血愈合︰“臨天,星盤的新功能,是神血殿的異世坐標。”她的指尖劃過紫悅的星紋裂痕,“去齒輪城找零,她手中的齒輪核心,能切斷教宗的抽血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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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悅的逆鱗劍突然發出清鳴,劍身上的戰龍殘魂與太虛古龍虛影,此刻竟融合成能撕裂空間的雙生戰魂。她望著星盤上的機械血雨,頸間的星紋裂痕雖然疼痛,卻在神血的滋潤下,隱隱透出破局的希望。
“臨天,我們走。”她握緊他的手,星力與神紋在祭壇中央形成空間裂隙,“齒輪城的機械血雨,擋不住凡界的神血與星力,就像歸墟牢籠的濁氣,終會被我們淨化。”
帝臨天點頭,神紋包裹住母親和紫悅,最後看了眼祭壇中央的齒輪核心——那里的創世鼎殘紋正在崩解,卻在核心深處,一枚刻著“零”字的齒輪核心正在浮現。他知道,這只是凡界與異世戰爭的開始,而星盤的新功能,將成為他們刺入齒輪城的第一把利刃。
“紫悅,”他忽然開口,神紋在她腕間烙下新的雷罰印記,“無論齒輪城的血雨多可怕,記住,我們的共鳴,就是最純粹的淨化之光。”
紫悅看著他眼中的堅定,忽然輕笑,指尖劃過他眉心的星盤碎片︰“別忘了,在葬神淵你說過,我的星紋是你的導航星。”她望向空間裂隙另一端的齒輪城,“這次,就讓我們用雙生器靈的血,在機械血雨中,為凡界殺出一條生路。”
祭壇外,機械血雨的轟鳴越來越近,帝臨天的星盤顯示齒輪城的坐標正在急劇靠近。他知道,教宗的威脅從未停止,但此刻懷中的母親、身旁的紫悅,還有星盤上閃爍的異世坐標,都讓他的決心更加堅定——就算整個異世都在轉動齒輪,他也要用神血與星力,讓所有濁氣,永遠消散在淨化領域的光輝中。
齒輪轉動聲中,三人身影消失在空間裂隙,唯有祭壇上的淨化領域,仍在凡界與異世的夾縫中閃爍。那是雙生器靈對齒輪法則的第一次正面勝利,卻不是最後一次——因為他們的存在,本就是為了淨化所有試圖侵蝕凡界的濁氣,讓神血與星力,永遠閃耀在六界之巔。
歸墟牢籠的核心,齒輪核心終于停止轉動,卻在崩解前,將帝臨天的神血波動,完整地傳送到了齒輪城的中央高塔。機械教宗望著水晶球中消失的三道身影,機械眼瞳閃過紅光︰“雙生器靈,你們以為淨化濁氣就能破局?”他撫摸著面前的機械聖女鎧甲,“當機械血雨滲透凡界,龍紫悅的星紋裂痕,就會成為齒輪城升空的最後鑰匙。”
高塔深處,零的齒輪劍仍在血雨中揮舞,她望著星盤上突然亮起的帝臨天神紋,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機械教宗,你漏算了一件事——雙生器靈的血,從來不是燃料,而是能燒毀所有齒輪的火種。”
齒輪轉動聲中,機械血雨染紅了齒輪城的天空,而在血雨的盡頭,帝臨天的神紋與紫悅的星紋,正帶著凡界的希望,踏碎所有試圖阻擋的機械造物。這是濁氣淨化的終章,卻是異世征戰的序章——因為雙生器靈的故事,永遠不會在齒輪的轟鳴中結束,只會在神血與星力的共鳴中,不斷續寫新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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