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星靈礦的深處,齒輪核心崩解的余波尚未散盡,三道身影如電般掠過機械觸須橫生的隧道。帝臨天在前開路,神紋化作雷罰刃氣削斷攔路的金屬觸須,龍紫悅居中護著莫雨柔,逆鱗劍的星力光輪將飛濺的齒輪碎屑絞成齏粉。
“在那兒!”莫雨柔突然指著拐角處的黑影,那道身影穿著東方家死士的黑袍,卻在躍上洞頂時,露出袖口繡著的龍氏影龍堂暗紋——正是三天前雙面諜影中漏網的齒輪間諜。
帝臨天的神紋驟然收縮,雷罰神鏈如活物般追擊而上,卻見那暗子反手甩出三枚血紅色令牌,牌面刻著展翅的血鴉,卻在鴉首處嵌著龍氏戰龍的逆鱗碎片。
“血鴉令?”龍紫悅的星紋突然泛起漣漪,“這是影龍堂‘血鴉衛’的信物,三年前祖島政變後,所有令牌都該被銷毀——”她的聲音突然卡住,因為令牌上的血鴉眼楮,分明是齒輪狀的機械瞳孔。
暗子見退路被封,突然轉身,胸口裂開露出齒輪核心,核心表面流轉的,竟是龍紫悅的搖光星紋投影︰“帝臨天,你以為毀了第三祭壇,教宗大人的計劃就會停滯?”他的聲音混雜著機械雜音,“七月十五,歸墟牢籠的齒輪核心將吸收搖光星血,屆時——”
帝臨天的雷罰神紋率先爆發,神罰之刃斬落其持令的手臂,卻在血鴉令落地的瞬間,星盤突然發出蜂鳴。龍紫悅眼尖地發現,令牌上的血鴉圖案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用星界符文寫的密語——“七月十五,歸墟牢籠開,雙生血祭,齒輪城升空”。
“用星盤照!”莫雨柔突然想起天眼回溯時的場景,“機械教的密語需要神族血脈激活!”
帝臨天立刻將星盤懸于令牌上方,神紋光芒籠罩的瞬間,令牌表面浮現出立體星圖,中心亮點正是歸墟牢籠,而環繞亮點的七道齒輪狀光帶,正對應著龍紫悅的搖光星紋軌跡。
“這是……”龍紫悅的指尖劃過星圖,星紋與光帶產生共鳴,“祖島禁地里的‘星海定位術’,只有影龍堂的血鴉衛才能催動,現在卻被機械教用來定位歸墟牢籠的開啟節點。”
暗子趁機引爆體內的齒輪炸彈,卻被帝臨天的神紋護盾擋住。他在爆炸前死死盯著龍紫悅的頸間,齒輪瞳孔中倒映著她的星紋︰“教宗大人說,搖光星主的神血是齒輪城最好的升天翼膜……等齒輪城長出翅膀,第一個碾碎的就是龍氏祖島——”
話音未落,他的身軀被神紋絞碎,唯有那枚血鴉令,在星盤光芒中顯露出最後的密語︰“血祭所需,帝氏神血三滴,搖光星血七滴,歸墟牢籠核心,齒輪城之翼”。
莫雨柔撿起令牌碎片,萬毒鼎中突然浮現出莫老手記的殘頁畫面︰“血鴉衛的星海定位術,可鎖定雙生器靈的血脈波動”。她的聲音帶著顫抖,“三年前影龍堂叛變時,祖父曾說過,血鴉令的背面,刻著龍氏聖女的命盤星軌——”
龍紫悅翻轉令牌,背面果然刻著北斗七星圖,第七星“搖光”處,被機械齒輪強行取代。她的指尖撫過齒輪刻痕,星紋突然傳來劇痛,仿佛異世的齒輪城正在通過令牌,竊取她的星力。
“原來如此,”帝臨天的神紋在令牌周圍形成隔離罩,“機械教宗早就盯上了龍氏的星海定位術,通過腐蝕影龍堂的血鴉衛,將歸墟牢籠的開啟時間,錨定在你星紋最弱的七月十五。”
他忽然想起在天眼回溯中看見的場景︰機械教宗手持上官玉佩,要挾東方榮耀血洗帝氏。現在看來,那場屠殺不僅是為了星盤,更是為了引出龍氏的血鴉衛,從而掌控雙生器靈的血脈軌跡。
“紫悅,七月十五還有三天,”他轉身望向礦洞深處的裂縫,那里至今還回蕩著母親的慘叫聲,“歸墟牢籠的齒輪核心,需要你的星血和我的神血作為祭品,而教宗的最終目的——”
“讓齒輪城脫離異世重力,升入六界夾縫,成為新的創世鼎載體。”龍紫悅接過話頭,星紋在憤怒中化作實質,“就像祖父手記得的,齒輪城的‘升天翼’需要雙生器靈的血脈激活,而我們,就是他們眼中的祭品。”
莫雨柔忽然指著令牌上的星圖︰“臨天,歸墟牢籠的坐標在星圖中顯示為齒輪核心,而旁邊這個閃爍的紅點……”她的手指劃過星圖邊緣,“是神血殿的標志,和祖父提到的‘零’的位置完全一致。”
帝臨天點頭,神紋涌入星盤,試圖解析神血殿的坐標,卻在接觸的瞬間,听見父親帝海天的聲音在識海回蕩︰“臨天,七月十五的歸墟血祭,是教宗的陷阱,但也是救出你母親的唯一機會……帶著紫悅,去找零,她手中的齒輪核心,能切斷升天翼的能源鏈。”
礦洞外,夜幕降臨,蒼瀾城的方向傳來隱約的鐘聲。龍紫悅忽然握住帝臨天的手,星紋與神紋在血鴉令牌上交織,形成一個短暫的時空裂隙,透過裂隙,他們竟看見異世齒輪城的上空,機械交宗正在搭建巨大的升天翼膜,膜上的紋路,與龍紫悅的星紋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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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開始抽取我的星力,”她的聲音帶著決然,“三天後進入歸墟牢籠,我會主動作為誘餌,引開教宗的注意力,你趁機救出伯母,找到零——”
“不行!”帝臨天立刻打斷,神紋在眼中凝聚成雷罰之眼,“上次在神壇,你為我擋下齒輪飛刃;在龍氏祖島,你替我承受天劫;這次,我絕不讓你再涉險。”他忽然想起暗子的遺言,“齒輪城要你的神血作翼膜,那我就先斬了它的翅膀。”
龍紫悅看著他眼中的堅定,忽然輕笑,指尖劃過他掌心的星盤碎片︰“別忘了,我們是雙生器靈,你的神血里,本就流淌著我的星力。”她望向礦洞頂部的裂縫,“而且,零的齒輪核心能救伯母,也能救我,就像你當年在葬神淵救我那樣。”
礦洞內,齒輪觸須的腐臭愈發濃烈,帝臨天忽然注意到,血鴉令牌的碎片正在與星盤融合,盤面上,歸墟牢籠的坐標正在與龍氏祖島的位置產生共鳴。他忽然想起龍海蘭家主的警告︰“搖光星主的命盤,早已被教宗的齒輪鎖鏈纏住”。
“雨柔,”他忽然開口,“用萬毒鼎煉化血鴉令,提取其中的星海定位術,我要讓機械教宗知道,雙生器靈的血脈,不是任人收割的麥穗。”
莫雨柔點頭,將碎片投入鼎中,神血與毒霧的交融中,令牌化作一道星芒,融入帝臨天的星盤。星盤表面,原本單一的雷罰神紋,此刻竟隱隱浮現出搖光星軌的紋路——那是雙生器靈血脈共鳴的具象。
礦洞外,一道流星劃過夜空,帝臨天知道,那是機械教宗的信號,預示著七月十五的血祭即將到來。他望向龍紫悅,她的紅衣在礦洞微光中如燃燒的火焰,頸間的星紋雖然被齒輪陰影籠罩,卻依然明亮如凡界的北斗。
“三天後,”他握緊逆鱗劍,劍身上的戰龍殘魂發出怒吼,“我們不僅要救出母親,還要在歸墟牢籠的齒輪核心上,刻下屬于雙生器靈的逆命之戰。就算齒輪城真的長出翅膀,我們也要用逆鱗劍,斬落它妄圖遮天的羽翼。”
龍紫悅忽然貼近他,星紋在他耳邊輕輕震蕩︰“你知道嗎?剛才暗子咽氣時,我听見他齒輪核心里的殘息——”她的聲音低沉,“教宗已經在歸墟牢籠準備好了‘機械聖女祭壇’,而祭壇中央的位置,刻著我的名字。”
帝臨天轉身,看見她眼中倒映著自己的神紋,忽然明白,所謂的雙生器靈,從來不是命運的囚徒。他忽然笑了,神紋在礦洞石壁上刻下雷罰與星軌交織的戰紋︰“那我們就把祭壇變成他的葬身之地,讓整個六界知道——”他握住她的手,“凡敢覬覦我身邊之人,縱使躲在齒輪深處,我也必碾碎其骨,熔毀其心。”
礦洞深處,血鴉令牌的殘息突然引爆,在石壁上顯化出最後一道密語︰“七月十五,歸墟之門開,雙生血祭時,齒輪城升空”。而在密語的最下方,一個極小的“零”字正在閃爍,那是異世反抗者最後的求援信號,也是破局的關鍵鑰匙。
齒輪轉動聲中,三人身影消失在礦洞深處,唯有石壁上的戰紋,在微光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而在異世齒輪城的中央高塔,機械教宗看著水晶球中逐漸靠近的三道身影,機械眼瞳閃過紅光——他知道,雙生器靈的反抗,終將成為齒輪城升空的最佳祭品,而龍紫悅的搖光星血,很快就會讓整個凡界,成為齒輪城翅膀下的第一片廢墟。
“帝臨天,龍紫悅,”他撫摸著水晶球中紫悅的星紋投影,“歸墟牢籠的齒輪核心,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弒神刑台’,而你們的神血,將是齒輪城飛向六界的第一縷曙光……”
高塔深處,上官蘭欣的天眼突然爆發出強光,她望著水晶球中兒子的身影,嘴角勾起欣慰的笑容。她知道,那個在蒼瀾祭中倔強折返的少年,如今已成長為能與機械教宗抗衡的存在,而她被囚禁的齒輪核心,終將成為帝臨天踏入異世的第一級台階。
齒輪轉動聲中,七月十五的月光,正透過礦洞裂縫,照亮三人前往歸墟牢籠的前路。那是一條布滿齒輪與荊棘的路,卻也是雙生器靈打破命運枷鎖的必經之路——因為他們的存在,從來不是為了成為祭品,而是為了讓所有妄圖碾碎凡界的齒輪,最終都倒在逆鱗劍與雷罰神紋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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