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殿內的沉香裊裊升騰，帝臨天靠在青玉床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口的雷耀龍紋——自從在異世齒輪城與機械教宗交鋒後，這道融合了鍛鋼龍法則的神紋便時常發燙，此刻正泛著細碎的金芒，將床榻周圍三尺內的濁氣蒸散成點點熒光。
“啪嗒。”
雕花木門被推開，莫雨柔端著藥碗闖進來，發現別著的赤焰草還沾著晨露。她一眼看見帝臨天裸露的胸口，耳尖倏地染紅，卻仍梗著脖子開口︰“別躲了，我都听見海蘭長老說你神紋能淨化濁氣，快把胳膊伸出來！”
一、神血引動的破厄丹
軒轅雪緊隨其後踏入殿內，袖中星砂無聲滑落，在帝臨天胸口的龍紋上勾勒出六芒星陣。她眼瞳中星斗流轉，指尖輕點他心口︰“鍛鋼龍的秩序法則與雷罰神紋融合後，你的血液確實能中和凡界濁氣。但……”她忽然皺眉，“神紋邊緣為何有逆時針齒輪裂痕？”
龍紫悅正在調配靈泉的手驟然收緊。昨夜在異世傳送陣中，她親眼看見帝臨天神紋被機械教宗的逆命符文劃傷，此刻那道細如發絲的裂痕正隨著呼吸明滅，像條蟄伏的黑蛇。
“先別管這個。”莫雨柔擱下藥碗，掏出玉瓶和銀針，“凡界最近濁氣暴漲，破厄丹的藥效已經撐不住了。你看——”她掀開袖口，露出小臂上蔓延的灰斑，“連我這煉虛期修士都被侵蝕，凡人更是成片倒下。”
帝臨天看著她小臂上的濁斑，想起在齒輪城看見的機械傀儡——那些被抽去龍血的凡人，皮膚下正是流動著這種灰霧。他忽然伸手按住莫雨柔的手腕，神紋金光順著接觸點蔓延，竟將濁斑生生逼退三寸。
“別動！”莫雨柔眼楮發亮，“就用你的血當藥引，按《神農百草經》記載，龍帝血脈能激活靈草中的創世本源，煉出來的破厄丹至少能提升三倍效力！”
二、六星歸位的預言
軒轅雪的星砂突然在空中拼出星圖︰“等一下，帝臨天的神紋與紫悅的聖女令現在是‘龍帝共生’狀態。”她指向星圖中央的雙生光點，“昨夜觀星時發現，搖光、天樞等六星位正在向你們靠攏，這種共鳴能暫時連通兩界法則——”
“所以我們能借此穩固凡界的崩壞？”龍紫悅放下靈泉，聖女令在胸口發燙，“就像在焚火山用星海共鳴顯化異世地圖那樣？”
軒轅雪點頭，指尖劃過星圖上的裂痕︰“但前提是你們的共鳴不能有雜質。”她意味深長地看向帝臨天胸口的齒輪裂痕，“機械教宗的逆命符文在腐蝕法則連接，必須盡快清除。”
殿內突然安靜。帝臨天想起在齒輪城深處，機械教宗的權杖頂端，那枚與他神紋一模一樣卻逆向旋轉的齒輪——對方曾說“創世法則會變成毀世鑰匙”，難道指的就是這種腐蝕？
三、葬神淵底的初見
“我有辦法。”龍紫悅忽然握住他的手，聖女令的星力順著相扣的指尖涌入，“用神紋共鳴回溯記憶，找出你第一次覺醒神紋時的純粹狀態。”
帝臨天只覺一陣眩暈，意識突然墜入黑暗。再睜眼時，已置身于潮濕的岩洞中，頭頂漏下的月光映照著少年單薄的背影——那是三年前的葬神淵，他正握著染血的血靈果，胸口的雷罰神紋第一次亮起，像盞破開封印的燈。
“躲在岩石後的你，當時在想什麼？”他听見自己的聲音響起，卻看見記憶中的龍紫悅正抱著膝蓋蜷縮在陰影里，眼中倒映著他神紋的光芒。
“我在想……”少女指尖摳進岩縫，聲音輕得像怕驚碎月光，“這個總被鎮魔司罰跪的少年，明明自己都遍體鱗傷，卻還要用身體擋住我被濁氣侵蝕的方向。”她低頭看著掌心的聖女令，那時還只是塊黯淡的木牌，“當你的神紋照亮深淵時，我突然覺得，凡界或許還有救。”
記憶中的帝臨天突然轉身，眼中還帶著未褪的雷耀︰“所以你才會在我昏迷時，用靈泉洗我背上的傷？哪怕知道鎮魔司的人會發現，會懲罰你？”
龍紫悅別過臉，耳尖通紅︰“誰讓你總把護心鏡讓給我……你知道嗎，你背上的傷爛得能看見骨頭，卻還騙我說只是皮外傷。”
現實中的帝臨天突然回神，發現自己的指尖正貼著龍紫悅的掌心，她的聖女令與他的神紋正在同步閃爍，那道齒輪裂痕竟淡化了幾分。莫雨柔湊過來，鼻尖幾乎踫到他胸口︰“哇，神紋變亮了！快說你們剛才干嘛了？”
四、濁氣異變的預警
軒轅雪忽然按住太陽穴，星砂在袖口瘋狂翻涌︰“不好，凡界濁氣在異變！”她指尖甩出星圖，只見原本灰色的濁氣雲團中，竟浮現出齒輪狀的黑色紋路，“機械教宗的滅世齒輪在影響凡界法則，那些被濁氣侵蝕的凡人，正在變成‘齒輪傀儡’！”
帝臨天胸口的龍紋突然炸裂強光，他“看”見了千里外的場景︰小鎮上的百姓捂著眉心慘叫，瞳孔漸漸變成齒輪形狀，皮膚下浮出金屬紋路，正整齊劃一地朝北方跪拜——那里是機械教宗在凡界的秘密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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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的血。”他扯過莫雨柔手中的銀針，指尖在掌心劃出傷口，雷耀血液滴落玉瓶的瞬間，整瓶靈液竟化作金龍虛影騰空，“按《神農百草經》第七章煉藥，加入焚火山的太初石粉，能激活龍族淨化之力。”
莫雨柔手忙腳亂地接住玉瓶︰“你瘋了？一次取這麼多血！”卻見帝臨天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神紋金光流轉間，連那道齒輪裂痕都暫時隱去。
五、勾子︰雙生齒輪的凝視
龍紫悅忽然指著星圖中央︰“齒輪傀儡的跪拜方向，正是中界裂空龍的棲息地！”她想起上章軒轅雪提到的滅世計劃，“機械教宗要先毀掉裂空龍分支的法則，讓中界空域崩塌！”
軒轅雪的星砂突然凝成齒輪形狀，反向切割星圖︰“更糟的是，帝臨天的神紋與滅世齒輪產生了共振。”她看向他逐漸蒼白的臉色，“剛才在記憶回溯中，你們觸踫到了創世鼎最初的‘龍帝契約’——只有徹底信任彼此，才能抵御法則腐蝕。”
殿外突然傳來巨響，星穹殿的雷池竟被扯出一道裂縫，黑色齒輪狀濁氣正順著裂縫滲入。帝臨天站起身，逆鱗劍自動出鞘，劍刃上的雷耀戰龍卻在接觸濁氣時發出哀鳴——齒輪裂痕處，不知何時浮現出機械教宗的倒影。
“龍帝大人，您的同伴很有趣。”機械教宗的聲音從濁氣中傳來，“用記憶共鳴穩固神紋？可惜本座早已在齒輪城種下你的血誓——當破厄丹煉出的那一刻，凡界所有齒輪傀儡，都會感應到您的位置哦。”
龍紫悅的聖女令突然指向帝臨天，星圖竟顯示他心口有雙重神紋波動︰一重是雷耀戰龍，另一重是逆時針旋轉的齒輪。她忽然想起在異世看見的雙生齒輪面具，指尖驟然冰涼——難道，機械教宗早已在他們的共鳴中埋下了錨點？
“紫悅，帶著星盤去聖靈殿。”帝臨天突然將星盤塞進她掌心，神紋亮起卻帶著異樣的晦澀，“我去凡界阻止齒輪傀儡，你找老祭師確認‘龍帝共生’的真正契約……”
話未說完，他胸口的齒輪裂痕突然擴大，逆鱗劍“當啷”落地。龍紫悅驚覺他的瞳孔中竟閃過一瞬的齒輪倒影，而莫雨柔手中的玉瓶，正發出與異世滅世齒輪相同的轉動聲——那是煉藥時，他的血液與滅世齒輪產生了法則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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