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淵島深處的試煉場被血色霧牆籠罩,龍海蘭手持龍淵劍立在中央,劍身纏繞的黑色劍意如活物般游走,在地面投下扭曲的齒輪陰影——那是龍氏最可怕的“心魔劍意”,專司放大修士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帝臨天踏入霧牆的瞬間,識海突然被冰錐刺痛。眼前場景驟變︰太虛神界的神主殿淪為廢墟,母親上官蘭欣的白色神袍染滿血跡,東方榮耀的機械義肢正掐住她的脖頸,齒輪轉動聲中,十二根金屬觸須正刺入她的心髒。
“母親!”
他本能地揮出祖龍劍,卻見劍刃如斬水霧,東方榮耀的機械眼瞳閃過紅光,觸須猛地撕裂上官蘭欣的身體。血珠濺在帝臨天臉上的剎那,他聞到了記憶中的星盤氣息——那是母親每次為他繪制神紋時,指尖殘留的太虛神血味道。
“臨天,記住星盤的軌跡……”幻境中母親的聲音破碎如星砂,“東方家的機械心核……才是當年海難的真相……”
龍淵劍的劍意突然化作齒輪鎖鏈,順著他握劍的手爬向心口。帝臨天這才驚覺,自己的神紋不知何時已染上黑色裂痕,每道裂縫都在播放三百年前的片段︰暴雨中的蒼瀾海,龍戰霄將星盤塞進襁褓,而遠處甲板上,東方榮耀的機械船正射出致命的齒輪弩箭。
“原來……父親的敵人不止血煞。”他咬牙抵住鎖鏈的絞殺,星盤在胸口瘋狂震動,“東方家的機械心核,與構裝龍族的星核熔爐同源……”
第二個幻境毫無征兆地降臨。蒼淵島的火山突然噴發紫焰,龍紫悅的紅衣在火雨中翻飛,她發間的搖光星飾正片片碎裂,身體如斷線風箏般墜向蒼淵。帝臨天看見她墜落時的唇語︰“臨天,你的星盤……缺了半塊心核……”
“紫悅!”
他的神紋第一次出現紊亂,金色龍鱗竟在黑色劍意中融化。齒輪鎖鏈趁機刺入心髒,劇痛中,帝臨天眼前閃過無數畫面︰葬神淵里她為他擋住噬心蛛群,後背三道逆鱗抓痕深可見骨卻笑著說“不疼”;軒轅秘境中她用星飾碎片修補他碎裂的神魂,指尖冰涼卻堅定;還有逆鱗道上她看著他踏劍時,眼底藏著的恐懼與信任。
“不——”
怒吼聲響徹試煉場,帝臨天體表的裂痕中突然溢出金色血液,那是融合了龍族與神族的血脈之力。他想起在齒輪城看見的構裝龍族王庭,想起凌天手中與他同源的搖光星飾,更想起龍海蘭在星穹殿說的話︰“雙生星命的劫數,從來不是用來被打敗的。”
齒輪鎖鏈在金色血液中滋滋融化,帝臨天反手握住龍淵劍的劍刃,黑色劍意竟在接觸他掌心的瞬間,顯形出東方榮耀的機械心核虛影。他這才看清,心核中央嵌著半塊星盤碎片——正是三百年前海難中遺失的“心核胚胎”。
“原來,心魔劍意的本體,是東方家的機械心核。”他的聲音帶著刺骨寒意,神紋與戰龍真意共鳴,在背後顯化出太虛古龍的虛影,“龍海蘭前輩,您用構裝龍族的星核熔爐煉制劍意,是想讓我直面三百年前的真相?”
霧牆中的龍海蘭身影波動,龍淵劍的黑色劍意首次出現裂痕︰“不錯。當年戰霄族長從齒輪城偷走的,正是這枚心核胚胎,它不僅是構裝龍族的王庭核心,更是雙生星命的……”
話未說完,第三個幻境突然降臨。帝臨天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齒輪廢墟中,凌天的搖光星飾碎在腳下,而紫悅的紅衣上染著機械龍血,正被東方榮耀的機械臂鎖在星核熔爐前。最震撼的是,紫悅胸前竟露出與他相同的龍形胎記,只是胎記中央嵌著一枚齒輪——那是構裝龍族的標志。
“紫悅,你的胎記……”
“臨天,別過來!”幻境中的龍紫悅抬頭,眼中竟有機械齒輪在轉動,“東方家的機械心核,早就寄生在我體內……當年父親救下的,不止你們兄弟二人……”
帝臨天感覺神魂被狠狠撞擊。他終于明白為何搖光星飾總能與星盤完美共鳴,為何紫悅的血能激活構裝龍族的齒輪劍陣,為何她在逆鱗道上的恐懼,總帶著機械齒輪的冰冷震顫——她竟是龍戰霄從齒輪城救出的,融合了構裝龍族心核的“第三顆棋子”。
龍淵劍的劍意在此刻達到頂峰,齒輪鎖鏈化作東方榮耀的機械軍團,每台機甲心口都嵌著半塊星盤碎片。帝臨天握緊祖龍劍,星隕劍自動出鞘與他並肩,雙劍交疊處,戰龍真意與星軌劍術融合成全新的“心核劍式”,劍刃上流轉的,正是紫悅發間搖光星飾的銀弧。
“破!”
隨著他一聲暴喝,太虛古龍虛影與構裝龍族的機械龍首同時顯形,雙爪撕裂了整個幻境。試煉場的霧牆轟然倒塌,龍海蘭臉色蒼白地看著他,手中龍淵劍的黑色劍意已被淨化成純粹的星軌之力。
“你竟能融合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她擦拭嘴角血跡,眼中閃過欣慰,“不錯,紫悅確實是戰霄族長從齒輪城救出的孩子,她體內的構裝心核,正是開啟星核熔爐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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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臨天猛然轉頭,發現龍紫悅不知何時已站在試煉場門口,紅衣下擺染著真實的血跡,發間星飾正與他手中的星盤產生前所未有的強烈共鳴。她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傷口上,那里的齒輪鎖鏈印記,竟與她的胎記齒輪完全吻合。
“臨天,齒輪城的構裝龍族王庭傳來消息。”她的聲音帶著異樣的顫抖,“他們的女王,要求用我的心核胚胎,交換凌天的搖光星飾——”
話未說完,遠處傳來機械齒輪的轟鳴。東方榮耀的機械艦隊正劃破蒼瀾海的結界,每艘戰艦的船頭都立著巨大的心核熔爐,而艦隊中央的旗艦上,東方榮耀的機械義肢正握著染血的搖光星飾殘片——那是屬于凌天的半塊星飾。
“帝臨天,”機械音通過心核擴散至整個蒼淵島,“交出蒼淵秘典與構裝心核,我便將你弟弟的神魂還給你。”東方榮耀的機械眼瞳閃過紅光,“否則,我就用他的搖光星飾,引爆齒輪城的星核熔爐——包括你心愛的紫悅,也會隨之心核崩裂。”
帝臨天感覺星盤在胸口瘋狂旋轉,盤面顯示的六界命輪,此刻正以紫悅為中心出現第三道裂縫。他望向龍紫悅,發現她正低頭盯著自己的掌心,那里不知何時浮現出齒輪城的地圖,而地圖中央的星核熔爐位置,標著三個小字︰“紫悅心”。
“原來,心劍問情的真正考驗,不是恐懼,而是抉擇。”他輕聲說,握住紫悅染血的手,感受著她掌心齒輪的震動,“是選擇救弟弟,還是保護你,亦或是……”
龍紫悅突然抬頭,眼中沒有恐懼,只有堅定︰“臨天,還記得在星海棋盤我說的嗎?我們的命運,要一起逆改。”她抬手,搖光星飾與他的星盤同時亮起,在兩人之間形成齒輪與星軌交織的光網,“東方家的機械心核,當年父親早已在我體內種下了‘逆心齒輪’——”
話音未落,東方榮耀的旗艦突然傳來爆炸。帝臨天看見凌天的身影從火光中飛出,手中握著完整的搖光星飾,而他胸口,正嵌著從機械心核中剝離的“逆心齒輪”——那是龍戰霄三百年前就埋下的,專門克制東方家機械心核的鑰匙。
“哥哥,紫悅姐的‘心核胚胎’,早在齒輪城就被我調包了。”凌天落地時,機械龍血順著額角滴落,卻笑著舉起齒輪,“構裝龍族的女王說,這東西,該物歸原主了。”
帝臨天愣住了,星盤此刻清晰顯示,紫悅體內的齒輪印記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與他完全一致的星盤印記。而龍海蘭看著這一幕,終于說出了藏在心底三百年的秘密︰
“戰霄族長當年從齒輪城救出三個孩子︰你和凌天是雙生星命,而紫悅……是構裝龍族與神族的混血,她的‘心核胚胎’,本就是星盤缺失的那半塊。”
蒼瀾海的風暴在此刻達到頂峰,東方榮耀的機械艦隊正在崩塌,而帝臨天三人的腳下,試煉場的地面突然裂開,露出通往齒輪城星核熔爐的傳送陣。紫悅的紅衣在火光中獵獵作響,她發間的搖光星飾,此刻竟與星盤、凌天的齒輪完全融合,形成了完整的六界命輪。
“該去齒輪城了。”帝臨天握緊雙劍,望向傳送陣深處的機械龍影,“東方家的機械心核,構裝龍族的星核熔爐,還有紫悅的‘心核胚胎’——所有的謎底,都在那里。”
龍紫悅點頭,忽然想起在幻境中看見的場景︰母親上官蘭欣臨終前塞給她的玉佩,上面刻著的齒輪紋,竟與她的胎記一模一樣。而凌天則把玩著手中的逆心齒輪,發現齒輪內側刻著一行小字︰“雙生星命,心核為鑰,逆改天命者,必碎己身——”
傳送光芒亮起的瞬間,東方榮耀的機械笑聲再次傳來︰“帝臨天,你以為毀了我的艦隊就能贏?別忘了,星核熔爐里,還沉睡著初代龍帝的機械殘魂——他,一直在等你帶著紫悅的‘心核胚胎’回去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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