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的青石板浸著夜露,四周立著九根雕著逆鱗的石柱,每根柱頂都嵌著半塊帝氏家紋殘片。帝臨天握著紫悅遞來的木劍,劍柄處刻著的“歸”字突然發燙,與他掌心的雷罰神紋產生共振。
“逆鱗劍訣分九重,每重對應帝氏神紋一道。”紫悅站在三丈外,逆鱗劍鞘橫在胸前,衣擺上的帝氏家紋隨呼吸明滅,“第一式‘逆鱗初現’,不是出劍,是讓神紋與龍息共鳴。”她指尖劃過劍鞘,十九片逆鱗同時豎起,青金色的龍息從鞘口溢出,在地面映出巨大的龍影。
帝臨天閉上眼楮,回想父親教他的神紋運轉路線。當他將雷罰之力導入木劍時,星盤突然在識海浮現,盤面自動推演著劍訣軌跡——那是帝氏初代神紋與龍族逆鱗的共振頻率。木劍突然發出清鳴,他睜眼看見,自己的雷罰之翼竟在背後凝出龍形輪廓,每片羽毛都變成了逆鱗的形狀。
“好!”紫悅的聲音帶著笑意,她手腕翻轉,劍鞘拋出的龍息突然化作九道水箭,“用你的神紋接住!”水箭襲來的瞬間,帝臨天本能地揮劍,木劍劃出的光弧竟帶著龍嘯,將水箭擊成漫天星雨。更令他震驚的是,每顆水滴都在空中凝成小劍,指向演武場中央的石柱。
“這是‘劍雨歸墟’,帝氏神紋與逆鱗劍的共鳴技。”紫悅走近時,眼中閃過驚訝,她看見帝臨天握劍的右手,雷罰神紋正沿著掌紋向手臂蔓延,與木劍上的龍紋漸漸重合,“你比我想象中更快,當年帝叔叔學這招,用了整整三個月。”
夜風吹過石柱,殘片發出蜂鳴。帝臨天忽然想起母親曾說過的話︰“真正的劍,是神紋與血脈的共鳴。”他將木劍抵住胸口,神紋之力順著劍柄涌入心髒,竟在體內看見父親的靈影——那是帝蒼瀾臨終前,將最後一道神紋刻進他星盤的殘影。
“第二式‘裂海’,需要引動蒼淵島的地脈龍息。”紫悅遞來塊刻著潮汐紋的玉簡,指尖在他手背輕輕點了下,帝臨天頓時感覺有股熱流順著神紋游走,“記住,逆鱗劍不是凶器,是打開神墓的鑰匙。當年你母親為了鑄劍,在龍淵池泡了七七四十九天...”
話未說完,演武場的地面突然震動,一根石柱上的殘片發出刺目紅光——東方家的艦隊,已經突破了外層霧陣。紫悅猛地拔劍,逆鱗劍出鞘的剎那,十九片逆鱗化作青金色光刃,在她身後凝成巨大的龍首虛影。“用‘逆鱗初現’斬向殘片!”她的聲音混著海風,“讓帝氏神紋,在蒼淵島甦醒!”
帝臨天揮劍的瞬間,星盤與殘片同時亮起。他看見自己的雷罰之翼完全龍化,龍爪上握著的不再是木劍,而是真正的逆鱗劍——劍鞘上的帝氏家紋殘片,正在與他頸間的玉佩完美拼接。當光刃斬中石柱時,九道龍息沖天而起,在夜空拼出“帝”字巨影,那是二十年來,帝氏神紋第一次在蒼淵島顯形。
紫悅望著他背後的龍影,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預言︰“當帝氏神紋與逆鱗劍共鳴時,凡界的齒輪,將重新開始轉動。”而此刻,那個曾在襁褓中被父親抱來的男孩,正握著她母親留下的劍,讓兩個家族的宿命,在劍鳴中重新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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