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剛回來,你讓他們吃完飯再說吧。”老娘好言相勸。
“爸爸,我要吃蝦。”
晚飯期間,寶貝閨女坐在王雲軒懷里,牛皮糖似的粘在他身上,小手指向金黃色的大蝦。
小家伙之前由大姑家的小表妹照看,王雲軒回來後就一直粘著他。
“好,爸爸給你剝蝦。”王雲軒寵溺的看了小寶貝一眼,察覺到孩子與往日不同,也許是大人的言論讓她害怕爸爸消失,才會如此粘人。
“這孩子弄得滿手都是油,都把衣服弄髒了。”王母愛憐的嗔怪一句,然後拿起干淨的抹布給大孫女擦手。
“爸爸,我也要吃蝦。”老三家三歲的寶貝兒子也吵著要吃蝦。
“來,爸爸給你拿。”王雲山同樣寵溺的給兒子扒了一只蝦,又給老婆扒一只,然後自己也美滋滋的吃了一只。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三嫂真幸福啊。”這一幕讓老四媳婦很是羨慕,她和王雲峰年初剛結婚,還沒有孩子。
“來,媳婦,我也給你扒一只。”王雲峰笑嘻嘻的把蝦肉送到老婆嘴里。
一家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著晚飯,只是王母看著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兒子,當面秀恩愛,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娘,吃蝦。”王雲軒發現端倪,把蝦遞到母親身前,“這蝦味道鮮甜無比,肉質緊實q彈,很不錯,您多吃點。”
“孩子願意吃,都給孩子們留著吧。”王母推辭。
“您就吃吧,你跟我爸辛苦了一輩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以後你們就等著享福吧,我們哥幾個肯定孝順你們。”
王雲軒邊說邊把蝦放進母親碗里,當然也不能忘了老爹。
“你說你挺老實一孩子,怎麼就喜歡上耍錢了呢?以後可別玩了。”王母吃進嘴里,甜在心里,不無感嘆道。
“我二哥說了,他以後再也不玩了。”王雲峰笑嘻嘻的插話。
“他要是再敢玩,我打斷他的腿!”一直喝悶酒的王父突然表態。
“二子,你爹他刀子嘴,豆腐心,恨鐵不成鋼的發發牢騷,你別往心里去。”
王母主動開解,“今天這事可把你爹急壞了,從你老叔和兩個姑家都借了錢,又找人借了一些,再加上我們的棺材本,把賭債給還上了。”
“這是借條,你收好。”
“以後安安穩穩,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可不能再賭了。”
雖然老娘說的輕描淡寫,但其中的心酸恐怕只有自己知道,這麼大歲數還為孩子四處奔走,低聲下氣的到處求人,沒準連漁船都抵押出去了……
想到這兒,拿著借條的王雲軒,瞬間淚目。
“爹,娘,謝謝你們,以前是我鬼迷心竅,以後我一定重新做人,不讓你們替我操心,努力掙錢,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錢,咱們可以慢慢還,關鍵是你要有這個覺悟,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過幾天又重蹈覆轍,人一定要有記性,你也老大不小了,要學會反思。”
王父對王雲軒的態度很滿意,忍不住嘮叨兩句。
“娘,我爹一共借了多少錢?”王雲峰笑嘻嘻的問道,不待母親回話,笑道︰“借多少錢都無所謂,咱們明天都還給他們!”
“說的輕巧,拿啥還?”他媳婦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王雲峰神神秘秘的看了看門口,生怕別人听到似的,“我跟你們說,今天雖然遇到了暴風雨,但是機遇和風險並存,也撈到了大貨,發財啦!”
“只要你們平安回來,比什麼都重要!”王母正色道,隨後迫不及待的問道︰“撈到啥大貨了?賣了多少錢啊?”
一提到錢就兩眼放光,王雲軒確認這是自己親媽。
“二哥,這回我能說了吧?之前在碼頭上我就想說,但是我二哥不讓我說。”
王雲峰向王雲軒投去幽怨的目光。
“當時人多嘴雜,萬一被哪個混蛋盯上怎麼辦?”王雲山懟了一句。
“得得得,是我想的不夠周全,我不是想讓爹娘放心嗎。”
王雲峰解釋一句,隨後在全家人的注視下,䱇瑟道︰“我們今天收獲五千多斤鱍魚,一千多斤鱸魚,3百多斤鱸魚,還有一條七百來斤的劍魚。”
話音一落,便引來哇聲一片。
王母和兩個兒媳婦瞪大眼楮,滿眼的不可思議,王父還算穩重,但是顫抖的雙手也出賣了他激動的內心,唯有兩個小孩子無憂無慮吃著海鮮。
“話說,今天我們哥仨出海,那叫一個順風順水,很快便發現了鱍魚捕食,上萬條鱍魚翻騰跳躍,就像煮餃子一樣 里啪啦,那叫一個壯觀……”
“後來,狂風呼嘯,暴雨傾盆,巨浪滔天,咱家那艘小破船在海面上飄搖,一不小心便有翻船風險,我們哥仨都成了落湯雞。”
“一道巨浪打在船舷,我一個沒抓穩在船艙里翻滾,當時艙里蓄水,無比光滑,我也沒法站起來,晃晃悠悠的差點掉海里,關鍵時刻我抓住繩子,才不至于落海。
最後,在二哥和老三幫助下,終于有驚無險躲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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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咱家小木船橫移,差點被浪頭掀翻,關鍵時刻二哥力挽狂瀾,調整方向,駛離危險海域。
當暴雨即將散去的時候,一條劍魚順著海浪飛上漁船,一尺多長的口器堅硬鋒利,直接穿透駕駛室,從二哥身旁穿過。
口器距離二哥後腰不到一厘米,擦著衣服劃過。”
“總之,這一趟出海我們哥仨險象環生,三番兩次與死神擦肩而過!”
王雲峰連說帶比劃,生動形象的展示了當時的情景,讓大家跟著提心吊膽,一陣後怕。
王母抹了抹眼楮,說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啊。”
王雲軒拍了拍王雲山的肩膀,“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倆,不然我一人可應付不來。”
王雲山撓撓頭,“咱兄弟間不說這話,有福同享嘛。”
“差點把命搭上,以後可別再犯傻啦!”王母心疼兒子,忍不住叨咕一句。
兩個兒媳婦听到老公受罪,也都向罪魁禍首王雲軒投去幽怨的目光。
“老四說重點!”王雲軒不想成為靶子,馬上催促道。
“重點來了,我們哥仨福星高照,這一趟總算有驚無險,而且收獲頗豐,鱍魚5000多斤,一共賣了3000多塊。”
“還有鱸魚,也賣了200多,最掙錢的還是那條劍魚,五米多長,七百多斤,是大連海域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條劍魚。
當時我們一進大連漁港,你們猜怎麼著?整個漁港都沸騰了,那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那規模老大了,就為了看咱家這條劍魚。”王雲峰眉飛色舞道。
“你們怎麼跑大連去了?”他媳婦問道。
“當時暴雨如注,能見度太低,再加上風浪大,只能順著海浪走,就這樣來到了大連港,要不然也不能賣上高價,也算因禍得福。”
“海洋局的張局長都被驚動了,專程來漁港欣賞劍魚,隨行記者還采訪二哥,之後張局長還和我們哥仨合影留念。”王雲山笑著補充道。
“別廢話,快點老實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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