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有假!”
“可你是如何知道的。”
驛丞湊過來低語道︰“今日第一個發現孫御史死了的是他身邊的小吏,那小吏進門時見到他桌上的蠟燭已經燒完了,而昨夜他戌時離開時還剩差不多一整根,這一推算便可知孫御史定是沒有听我的話所以才遭了這場禍事。”
這話听起來不錯。
陳菀又問道︰“那孫御史的小吏為何來告訴驛丞你這件事?”
驛丞忙道︰“官人您可別以為是我搞的怪。是那個小吏自己害怕了才來跟我說的。昨日我告知此事時那個孫御史就嗤之以鼻,以為我是怪力亂神不足信,那小吏倒是信了,幾次提醒孫御史務必熄燈。那孫御史不耐煩反而把他趕出去了,那小吏是個膽小的所以在柴房過了一夜,但是心里一直擔心孫御史。早上去給他送飯,誰知他果然是出了事,而且果然是點了燈,他害怕極了這才來尋了我。”
陳菀奇道︰“這麼說來真的是因為孫御史不守規矩才招的禍事?”她話音剛落卻听到一聲輕蔑的笑聲。
“可笑。世上哪有點了燈就會被殺的道理,你是驛丞好歹也是吃皇糧的怎麼會說出這麼荒謬的話!”
陳菀看向說話的人,是個留著小胡須三十歲左右文人模樣的男子。
驛丞向他行了禮,道︰“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黃主簿。這個不是小人我編出來的,是上一任驛丞交代下來的。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是這樣的,過往賓客都好好遵守了所以都相安無事,只有孫御史出了事。您說說,這難道不是因為他不听勸告才有此禍嘛……”
“這絕對是謀殺案。”黃主薄堅定道︰“我確定。”
陳菀忍不住問道︰“黃主薄,您莫不是精通案件偵破?”
黃主薄微微一笑,眼中頓時多了幾分傲氣它抬頭道︰“在下不才,在淮州鶴鳴縣任刑名師爺已有十年。”
陳菀心頭一轉,對驛丞悄聲道︰“驛丞,這黃主薄精通案件偵破,您不如請黃主薄一起調查案情吧,多一人也多一份力不是嘛。”
驛丞有些為難︰“……我當然是沒問題,可是黃主薄是驛館的客人,怎麼好勞煩客人……”
誰知黃主薄耳識過人,兩人的對話被他悉數听了進去,他一捻胡須道︰“黃某平日里並無其他愛好,唯有對各色案件十分感興趣,平時衙門里沒有案件都要去翻閱過往卷宗。如今有這麼一個離奇的案件擺在我眼前,驛丞就算不請我去查我也是會去查的。還請驛丞不要阻止黃某才好。”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驛丞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說“黃主薄願意出手幫忙那是再好不過了。只是在刑部和御史台的人還沒來之前還請黃主薄保護好案發現場和證物,以免對朝廷不好交代。”
“這是自然,還請驛丞放心。”
黃主薄得了驛丞的首肯馬不停蹄地就開始著手調查了起來。
陳菀因為心急不等黃主薄開口就自願為他做助手。
她跟著黃主薄來到案發現場,也就是孫御史的房間。
“這孫御史住的就是好啊……”黃主薄進門感慨。
“驛館也是根據官職安排房間的,孫御史品階高,住的比我們好這是自然的。”
黃主薄看了陳菀一眼,沒有多說。
房間很干淨也很整齊,床鋪沒有動過,只有書案上散落著幾張空白的沾了血跡的宣紙還有一支蘸了墨的毛筆,座椅上干干淨淨。整個房子除了宣紙上沒有任何地方有血跡。
陳菀環顧四周,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黃主薄,黃……”
她轉身一看,只見黃主薄正弓著腰在翻孫御史的包袱。
“黃主薄,您找什麼呢?”
黃主薄皺著眉,手上的動作卻是一刻不停地回道︰“我看看這個孫御史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那……有嗎?”陳菀問道。
“沒有。這個孫御史也是窮鬼一個。”黃主薄果斷道。
“也?還有誰是窮鬼?”
黃主薄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我。不過這個孫御史要不是被偷了的話應該是個比我還窮的窮鬼。”
陳菀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只好訕訕道︰“……這樣啊。”
“什麼這樣那樣的。”黃主薄拍拍手站了起來︰“包袱里找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這不算是什麼好事。小子,你老是跟著我做啥?”
陳菀老老實實道︰“我想幫您早點破案。我有急事要離開,但是案子不破我就不能離開。”
黃主薄從頭到腳將她打量了一遍,問道︰“你想幫我?那我問你,你昨晚入夜後都做了什麼?”
“入夜後我熄了燈就睡了啊。”
“那你昨晚有沒有听到什麼動靜?”
“沒有。我昨晚睡得沉,什麼都沒察覺。”
“睡得沉?”黃主薄捻了捻胡須低聲復述陳菀的話。
“是啊。”陳菀怕他不信,又補充了一句︰“或許是趕路累了,昨晚我睡得格外的沉,連夢都沒做一個。”
“嗯。”黃主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去幫我把昨夜住在這里的客人都找來,我等等要挨個問話。”
“好。”
陳菀收到指令忙不迭地小跑去找人。
其實昨夜住驛館的客人並不多,除了陳菀、孫御史、黃主薄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新任職的路過淮州的南陽淳縣縣令葛東才,另一個是靈都來的安南侯次子東方哲。
雖然這兩人身份地位都要比黃主薄高,但是意外的都很好說話,一听說是為了幫忙破案二話不說就跟著陳菀來了。
兩人跟著陳菀一前一後進了屋,黃主薄忙上前來拱手道︰“下官黃祿,見過東方公子、葛大人。”
陳菀看著眼前的黃主薄諂媚的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不由地有些詫異。
東方哲身寬體胖,一副彌勒模樣,他笑眯眯地扶了扶黃主薄︰“這位達人不必多禮,我們二人來是為了配合調查的,想必你就是查案的黃主薄了。”
“正是在下。”黃主薄的腰彎得更低了。
“黃主薄,有什麼問題趕緊問吧。”葛東才倒是一臉嚴肅。
“是是是。”黃主薄這才站直身體,問道︰“不知二位昨夜入夜以後做了什麼了?有無發現什麼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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