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瑤看了明珠一眼。
明珠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她被那一眼震懾住了。那一眼里有憐憫有同情，還有一絲她也看不明白的情緒。她被這樣的眼神刺傷了，她不是沒有受過人的白眼和奚落。那些東西傷不到她，可是憐憫和同情她卻受不了。
她的怒火竟轉移向了瑛瑤，她瞪著瑛瑤︰“你是不是覺得我又可憐又魯莽？我不需要你可憐我！”
瑛瑤卻只是勾唇一笑，轉過臉去對著眾人繼續道︰“今日在此，是要告訴大家。鬼神之說並不可盡信，這世上多的是借著鬼神愚弄百姓的人。我們大家遇事須得擦亮眼楮，多問自己
幾個為什麼，不要輕易被人所騙才是要緊。”
“姑娘，你這話說的對。可是我們都是目不識丁的珠農，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好啊？”
瑛瑤望著那個說話的人，眸光流轉︰“若是信得過我們，下次有事不能確定真假時，大可來找我們下弦月。下弦月定會為大家解惑。”
“姑娘，我們去哪里找下弦月呢？”
瑛瑤輕輕抬手，一幅巨大的旗幟落了下來。一副紫色的旗幟，上面畫著一輪下弦月，月相上有星星點點的金色光芒。
“這幅是我們下弦月的標志，各位不管在何處看到我們的旗幟都可以上門求救。不管是什麼問題，我們都會盡全力幫助各位。”
百姓們又交頭接耳開了。
“他們真的有這麼好嗎？”
“他們為什麼要幫我們？不會又想騙我們吧？”
“就是，我看他們肯定也是一肚子壞水，沒點好處誰會惹上麻煩事。”
“那也不是這麼說。這個下弦月還是挺有名氣的，在中原、江南還有昭北都有一些名氣的，說是專門相幫我們窮苦百姓的。”
“那她說的是真的嘍？”
“真不真的下次試試不就知道了……”
“就是。他們又沒有要我們的銀子，試試信他們又怎麼了！”
“可他們也沒殺馬衛啊，還給他治傷呢……”
“看來也是官官相護。”
“就是就是……”
說什麼的都有。這種場面瑛瑤已經是應對過無數次，每新到一處總會有各種各樣不同的聲音。不過日久見人心，給他們一些時間他們會知道下弦月的苦心的。
瑛瑤抬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等到安靜了之後她才高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這王土之上我們就要遵守律法，越過了王法那麼我們自己也就成了罪犯。你們難道想因為這些個敗類把自己搭上嗎！”
見他們不語，她指著明珠又繼續道︰“就像方才那個姑娘，憑著一身蠻力縱然可以殺了馬衛。可是殺了以後呢……”
百姓們面面相覷無話可說。
“她也成了殺人犯。縱使馬衛罪惡滔天，可他還沒定罪就還是東秦官員。殺害官員罪加一等！”
明珠一驚。
難道她是為了救我？
瑛瑤厲聲詰問︰“為了一個本來就要被審判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這真的值得嗎？”
“是你說國法不一定能殺他的啊，所以這小姑娘才會自己動手。”有人為明珠辯解。
“我說的是不一定。但我們自會盡全力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無論如何，為一個本就罪惡滔天的人賠上自己的性命都是愚蠢無比的。”
不需要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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