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嫣然一笑︰“倒也不算白費功夫……畢竟這幾年我們不就是靠著管閑事才漸漸有了些名氣麼。”
瑛瑤不置可否，她望著滾滾而來的渾黃海水若有所思。
這兩年有一支名叫下弦月的民間隊伍悄然興起。下弦月之中大多都是女子，她們行動之事皆以紫紗覆面，若是男子就戴半幅紫色面罩，是以得名下弦月。
下弦月是以幫助貧苦百姓而漸漸聲名鵲起的，而且他們十分聰明從不與官府起沖突，甚至還會幫著官府解決問題，所以在地方官員這里下弦月也是有幾分臉面的。
瑛瑤看著落祭的人越來越少，轉身道︰“走吧，我們現在在這里也是看不出什麼來的。等晚上讓小白帶人來暗察一番吧。”
“嗯。”上官認同她的話。
兩人攜手下了岩石，兩個倩影漸漸融進了人潮，一下便不見了。
……
明珠難得有一日起得晚了些，她昨日有些燒、加上喉嚨干疼說不出話，她阿娘就死活不讓她出早功非讓她在家休息。明珠雖然著急但是也不想讓她阿娘擔心只能在床上再多躺了一會兒。這一躺就躺到了晌午後，她狠狠捂著被子睡了一覺發了汗後倒是舒服了一些。
“明珠，起來喝點小米粥吧……”她阿娘端了一碗稀薄的米粥來，還有一碗咸菜。
“謝謝阿娘。”明珠起身，慢慢地把米粥喝了個干淨，這才舒服一些。
“你說你怎麼好端端就感染風寒了呢，這天氣也不冷……”
明珠欲言又止，她皺著眉似乎是有心事。
“明珠！”
同為采珠女的阿香突然大呼小叫著沖了進來。
“阿香？你怎麼了？”
阿香氣喘吁吁，一臉驚恐︰“月娘……月娘她……”
明珠驚起，扶住她的肩膀急問道︰“月娘怎麼了？”
“月娘她在海里被海草纏住了……被救上來時……已經斷氣了！”
“你在胡說什麼！”明珠不敢相信，她瞪大了眼楮忙道︰“月娘的水性是我們中最好的，她怎麼會因為被海草纏住而喪命呢？她手里不是有割蚌刀嗎？”
“我也不知道啊。”阿香都快哭了︰“總之你快去看看啊！”
明珠腦子一片空白，雙腳卻不由自主地往外跑。
“月娘……月娘……你不可以死。你絕對不可以死！”明珠口中念念有詞。
可等她趕到時卻只能看到她已經發灰的尸體。
“月娘，月娘……”她摸著月娘冰冷的臉，眼淚簌簌說不出別的話來。
她听到周圍有竊竊私語。
“你說會不會是月娘沒有落祭珍珠，所以龍王生氣了！”
“不能吧。誰敢不落祭，那不是找死？”
“你別不信。我听說啊今年就有一個珠女沒有落祭……保不齊就是月娘。”
“你別瞎說！”
“是我在鎮里當差的親戚說的……我也不知道啊。”
話音落到了明珠耳里，她心里一緊。伸手摸了摸身邊的布包。
月娘給她的五顆珍珠還躺在里面，像是火炭一般烤著她。
那個沒有落祭的人，分明是她。月娘是替她死的！
明珠心頭一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明珠，明珠！”
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聲音卻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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