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芳飛快記錄,朱靈川說出來的順序就是他喝藥的順序,這個十分關鍵不能出錯。
最關鍵的問題已經問出來了,她欣賞地看著那個白衣道長。此人手段頗高,這無疑對她行醫極有幫助。許多患者出于各種考慮不肯透露實情,滿口謊言,這對她行醫來說是極為不利的。她只是一個醫者不愛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她只是想知道實情好對癥下藥。
如果可以……還真想讓他教教自己。
離笙卻還在繼續問︰“你往前走,看到了一扇黑色的大門……你推開了它……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人,全是人。”
“都是些什麼人?”
朱靈川皺眉,面色痛苦。
“他這是在做什麼?怎麼還在問啊?”胡卿卿著急了,她想沖上去阻止離笙。陳菀卻攔住她︰“嫂子別沖動,他現在是在催眠貿然打斷會讓朱大哥陷入危險的。”
听到危險兩個字胡卿卿馬上不敢動了。
離笙這個行為是得了陳菀的授意的,陳菀讓他想辦法挖出朱靈川心里最深處的秘密。雖然這個手段有些不光明,可她不這麼做根本沒有辦法知道朱靈川心里到底藏了什麼。
“黨首……”
陳菀快屏住了呼吸。
“黨首是誰?”
陳菀有點害怕了,用這樣的方法問出這個問題實在有些不妥當,可現在騎虎難下了。
“……景洪。”
滿屋子的人都震驚了,這景洪是內閣首輔啊。他怎麼會是東進黨的黨首呢?
離笙卻還在繼續問︰“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讓我告訴他們……東進黨……是個陰謀……”
“什麼陰謀?”
“……騙局,都是騙局……從來沒有,從來沒有打算讓平民……進入官場……賤民……永遠是賤民……”
上官雙手緊握,指節發白。秀氣的臉上全是不可思議帶來的震驚和痛苦,陳菀忙示意瑛瑤先帶她出門去,她怕上官受不了真相的沖擊。不說上官,連她都覺得荒唐至極。
“你為什麼不告訴其他人?”
“……危險!”
“什麼危險?”
離笙再問,卻是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現在你走出那扇門,往前走,前面是一扇低低的竹門。這是什麼地方?”
“我住的地方。”
“推門進去,里面有誰?”
“卿卿……”
胡卿卿原本的擔心的臉,一下子露出了欣慰的笑。
“那是你的家……你現在回家了……你很安全……是嗎?”
“是……我很安全。”
“好。你現在可以睜開眼了……”
朱靈川的眼楮緩緩睜開,他先是一陣迷茫︰“怎麼了?你們怎麼都圍在這里?”
小白緩緩松開手,一臉呆若木雞。顯然他也深受打擊。
“沒事,沒事。”胡卿卿忙抱住他怕他知道真相會崩潰。
陳菀木然道︰“朱大哥身體不好,我們就先不打擾了。朱大哥你先休息……”
“是這樣。”胡卿卿忙讓僕人帶著朱靈川去休息了。
“荀大夫,藥方的事就拜托你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協助的,我們一定義不容辭。”
“嗯。”荀芳淡淡應道,忽然她又道︰“今日的事……你們莫要多思多慮,一切等朱大哥好了再問清楚。”
她居然在安慰他們,當真是難得。
“我知道的。”陳菀一臉同情地看向小白,他近日來所受的打擊不小,接二連三怕是快崩潰了。果不其然,他整個人呆愣著,離笙一直在他面前揮動手掌他也全然沒有反應。
“白少俠……白少俠……”離笙一直在挑釁他,他卻意外地沒有爆炸,只是推開他淡淡道︰“別煩我。”
陳菀來到院落里,看到瑛瑤正在上官身邊。陳菀听到瑛瑤說道︰“你也是世家出身,其中的道理你難道不明白?改天換日哪里是那麼容易的事••••••”
“我明白。可我以為東進黨是一個例外,是一個希望。我以為大事已成,所謀所求不過都是時間問題。可現在告訴我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我怎麼接受!”上官的傷心難以抑制。
瑛瑤與上官向來是淡淡的,並無深厚交情,可此時她卻是十分共情上官。她撫著上官的背︰“知你傷心,可是我們要振作起來。一次不成就再試一次,左右我們都還活著,既然活著就不能隨便認輸,不是嗎”
她這一番話說動了上官,也說動了不遠處的陳菀。
“好了。我們回去從長計議,朱大哥的話說得並不完整。我們等明日再去問他吧?”陳菀也寬慰上官道。
“可是朱大哥不會說的。”上官冷靜了一些,她的理智已經恢復︰“他清醒的時候是不會說的,除非再讓離笙道長再去施一次法。”
“以前他是不肯說,但現在說都已經說了他還能有什麼可瞞的。況且離笙道長的法術也只能問到這里了,再多也問不出來了。”陳菀心里很清楚催眠的效果是有限的,不能所有事都指望催眠。
“我們先回吧,小白••••••鎭,小白呢?”
“剛才看到他好像出去了。”紅雲道︰“那個離笙道長好像也跟著他出去了。”
“這個離笙道長怎麼老是跟著小白啊?”小荷沒心沒肺絲毫沒有感覺到她們心里的震動,關注點早已經跑偏了。
紅雲卻沒有察覺出問題,只是焦急道︰“他最近怎麼老是情緒化,要不要緊啊?”
“等他回來,我好好問問他。”陳菀嘆了口氣,覺得最近的事真的是有點太多了。她腦子快理不過來了。
回了住處,上官心中還有不忿和不解,瑛瑤陪著她開解她。紅雲和小荷並沒有摻和其中便逛著園子解悶去了。只剩下陳菀,她拿出了一張紙,研好了墨,閉著眼坐在書桌前。她調動了自己所有的記憶力,她要努力回憶起整部書的脈絡。她簡直在這里浪費了太多時間了,不能再這麼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鐘得過且過下去了,否則只會被人一直戲耍,可恨極了。
她閉著眼楮,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終于她睜開了眼楮,在紙上奮筆疾書,從柳朝雪的受辱到她登閣拜相。她摒棄細枝末節,只關注主要劇情,這樣下來果然清晰了許多。她在紙上梳理了一遍,又補充了一些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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