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強將張繼良那陰狠至極的新要求,一字不落地轉述給了周驍野。
周驍野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仿佛凝結了寒霜。
他迅速在面前攤開一張更為詳盡的軍用地圖,手指帶著某種力量感,精準地摁在了張繼良所指的那個山口位置。
“這個位置……”
周驍野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指尖在地圖上那個幾乎被忽略的、極其微小的點上緩緩劃過,帶著一種沉重的審視。
“確實極其隱蔽。”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對敵人狡猾的確認。
“從山上下來,至少有三條隱蔽的小路能通往那里,這還不算那些只有老獵人才能摸清的獸道。”
“周圍全是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樹冠層層疊疊,地形復雜到了極點,我們的狙擊手根本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射擊位,更別提進行有效瞄準了。”
他抬起頭,目光復雜地落在林強身上,那眼神沉重得如同實質,壓得人喘不過氣。
“他們不信任我們,這一點,其實早在我們的意料之中。”
周驍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帶著濃濃的疲憊和無奈。
“但讓你……親自開車送他們……”
他的語氣變得異常艱難。
“這意味著你將徹底落入他們的掌控之中,你的生死,只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而且,他們還喪心病狂地要求拆除車上所有的追蹤和定位裝置。”
“這……這風險實在太大了,簡直就是九死一生!是把你往火坑里推!”
他猛地吸了一口冰冷的晨風,試圖壓下胸腔中劇烈翻涌的情緒,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最終,他還是做出了那個無比艱難,卻又不得不做的決定。
“好。”
周驍野重重地點頭,聲音里充滿了無盡的無奈,卻又帶著一股軍人特有的、不容置疑的決絕。
“我答應他們!”
“我們會完全按照他們的要求,準備一輛加滿油的高性能越野車,送到那個該死的指定山口。”
“我會親自帶人檢查,反復確認,確保車上絕對干淨,不會留下任何定位器、竊听器或者其他任何可能暴露我們行蹤的監視設備!”
他的目光再次緊緊鎖住林強,那濃烈的擔憂幾乎要從眼中溢出來,化作實質。
“那你呢?”
“你打算怎麼做?你……真的要……”
“我跟他們走。”
林強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甚至帶著一絲冰冷的堅定,仿佛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實。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他當前唯一的選擇。
這也是最危險的選擇。
只有像一根釘子一樣,死死地釘在甦卡達身邊,他才有機會洞悉那詭異邪術的秘密,找到徹底解除體內陰寒尸蠱的方法!
最重要的是,只有這樣,他才能最大限度地確保王婉築的安全!那個女孩,不能有事!
“注意安全。”
周驍野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千言萬語堵在胸口,最終只化作這沉甸甸的四個字。
他不再勸阻。
他看到了林強眼中那不容動搖的決心。
“我會安排最頂尖的秘密行動力量,在外圍進行超遠距離的監控和策應,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資源,不惜代價。”
周驍野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承諾的重量。
“一旦……一旦發現任何不對勁的跡象……”
“我明白。”
林強不等他說完,便直接打斷。
有些承諾,無需言明。
有些結局,彼此心照不宣。
他轉過身,準備第四次踏入那個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黑暗礦洞。
腳步卻猛地一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硬生生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回頭看向周驍野。
“周隊,”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下次這種跑腿傳話的活兒,能不能交給勇哥他們?我這身子骨……真快散架了。”
他現在渾身上下無處不痛,每一次移動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骨頭縫里都像是塞滿了冰碴子,這來來回回的折騰,簡直是在瘋狂挑戰他本就脆弱的生命極限。
周驍野先是一愣,隨即立刻明白了林強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苦澀和深深的無奈,最終只能化作一聲苦笑。
“抱歉,林強,委屈你了。”
他壓低聲音,湊近林強,用只有兩人能听到的音量解釋道︰“不是我們不想,是那幫亡命徒根本不信任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尤其是我們這些穿著警服的人。”
“你之前表現出的,對這片山區地形地貌那種近乎妖孽般的熟悉,還有……你中了那詭異的尸蠱竟然沒死,反而還敢一次又一次深入虎穴的膽魄……”
“這些,都讓他們覺得你這個人極具利用價值,同時也錯誤地認為,你這種‘特殊人才’,更容易被他們所控制。”
“他們對現代科技充滿了病態的恐懼和極度的警惕,任何對講機、定位器在他們眼里,都可能是要他們命的致命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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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強听完,只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輕輕搖了搖頭。
是啊,這些亡命之徒,早已被現代社會徹底拋棄。
他們的認知,還停留在過去的那個弱肉強食的蠻荒時代。
科技在他們眼中,不是便利,而是催命的符咒。
他不再多言,毅然轉身。
拖著那雙沉重如灌鉛的雙腿,再次朝著那個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機與希望的、黑洞洞的礦洞走去。
第四次進入。
這一次,他不再是周旋于雙方的談判者。
而是被徹底掌控了命運的棋子。
是隨時可能被犧牲掉的向導和司機。
……
礦洞深處,某個相對干燥、遠離潮濕的角落。
王婉築幽幽轉醒。
頭腦依然有些昏沉脹痛,像被什麼東西重重砸過,但比起之前那種渾身癱軟無力、連手指都動彈不得的感覺,已經好了許多。
她費力地眨了眨干澀酸痛的眼楮,努力聚焦,試圖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
被綁架…被粗暴地拖進這陰冷潮濕、散發著霉味的礦洞…林強哥的出現…然後,自己就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記憶的碎片如同拼圖般,在她混亂的腦海中逐漸拼湊完整。
她艱難地扭動著僵硬的脖子,看向四周。
昏暗的光線下,她看到自己和那個叫唐振業的老頭被隨意地丟棄在冰冷的角落里,手腳都被粗糙的麻繩緊緊捆綁著,勒得生疼。
不遠處,那個叫張偉的男人,正百無聊賴地蹲在地上,手里不停地把玩著一個廉價的金屬打火機。
火苗“ 噠、 噠”地跳躍著,明滅不定,映照著他那張充滿猥瑣和貪婪的臉,顯得格外猙獰。
唐振業依然昏迷不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臉色如同死人般慘白,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仿佛隨時都會斷氣。
“喂,醒了?”
張偉听到了這邊的細微動靜,猛地扭過頭,看到王婉築睜開了眼楮,他那張原本就猥瑣的臉上,立刻堆滿了令人作嘔的、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幾步走了過來,像打量待宰的牲口一樣,蹲在王婉築面前,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掃來掃去。
“餓不餓?哥哥給你弄點吃的。”
他隨手從旁邊簡陋的火堆上,扯下一塊烤得焦黑、散發著濃烈怪異氣味的不知名肉塊,帶著一種施舍般的語氣,丟到了王婉築面前的地上。
他的語氣听起來似乎比之前稍微溫和了一些,但這只是假象。
那雙渾濁的眼楮里,燃燒著的貪婪和赤裸裸的欲望,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濃烈,毫不掩飾,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王婉築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惡心,幾乎要當場嘔吐出來。
但她強迫自己死死忍住。
她掙扎著坐起身,用被綁住的雙手,艱難地撿起地上那塊沾滿灰塵的焦肉,小口小口地,極其艱難地啃咬起來。
她必須盡快恢復體力。
哪怕只有一絲絲,也要抓住活下去的希望。
借著啃肉的動作掩護,王婉築飛快地用眼角的余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張偉,以及周圍的環境。
他只有一個人在這里。
那個看起來更狡猾、更凶狠的張繼良,還有那個渾身散發著陰森詭異氣息、戴著黑色眼罩的甦卡達,都不在。
他們去哪里了?
“你哥…還有那個…甦卡達先生呢?”
王婉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柔弱、無助,又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好奇,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哦,他們去前面探探路,看看這破地方有沒有別的出口。”
張偉心不在焉地隨口回答,一雙賊溜溜的眼楮,卻如同黏在她身上一般,肆無忌憚地在她玲瓏起伏的身體上逡巡。
視線在她高聳的胸部和被牛仔褲緊緊包裹、勾勒出誘人曲線的大腿上來回掃視,嘴角勾起一抹無比下流的弧度。
“嘿嘿嘿……小娘們兒,還記得不?上次在那個破工業園的地下室,老子他媽的第一眼就看上你了!”
他興奮地搓了搓布滿污垢的雙手,眼中那團欲望的火焰燒得更旺了,仿佛要噴出來。
“本來以為那次之後就沒機會了,媽的,沒想到老天爺開眼,又讓老子踫上你了!這回,老子看你還往哪跑!”
王婉築心中猛地一沉!
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竄遍全身!
果然!
最讓她擔心、最讓她恐懼的事情,還是要發生了!
她強行壓下心頭那幾乎要將她淹沒的恐懼和滔天的惡心感,逼著自己擠出一絲楚楚可憐、又帶著幾分驚恐無助的表情。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呀?別…別亂來……”
她微微縮了縮身子,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眼神躲閃,仿佛一只受驚的小鹿,惹人憐愛。
“做什麼?”
張偉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嘿嘿怪笑,聲音因為極度的興奮而變得沙啞扭曲。
“你說老子想做什麼?當然是做男人和女人都喜歡做的那點兒事兒!保證讓你舒舒服服的!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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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那只骯髒的大手就再也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朝著王婉築飽滿的胸口抓來!
“等等!”
王婉築猛地提高了音量,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慌和羞怯,成功地讓張偉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你…你要是真想…想那個的話……”
她死死咬住下唇,白皙的臉頰瞬間浮起兩抹誘人的紅暈,眼神躲閃不定,似乎羞澀到了極點,不敢看他。
“能不能…能不能先把我手腳上的繩子都解開啊?”
“這樣綁著…太難受了…而且…一點都不方便嘛……”
她的聲音細若蚊蚋,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撒嬌意味。
配合她那清純動人的臉蛋、此刻孤立無援的處境,以及那副欲拒還迎、半推半就的羞澀模樣,對于張偉這種早已被欲望沖昏頭腦的男人來說,簡直是無法抗拒的致命誘惑!
張偉听到這話,眼楮瞬間瞪得溜圓,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喉嚨里發出“ ”的怪聲!
他確實沒想那麼多,滿腦子都是最原始的沖動和欲望。
被王婉築這麼一“提醒”,他頓時覺得太有道理了!
是啊,綁著手腳多不方便施展?多影響“發揮”?
而且看這小妞的意思,似乎也覺得別扭,想要“配合”?
放開了讓她主動迎合,豈不是更爽?
他此刻已經被色欲徹底沖昏了頭腦,理智全無,完全沒去想一個看起來柔弱無助的女大學生,怎麼可能真的心甘情願,又怎麼可能反抗得了他。
“哈哈哈哈!對對對!還是小娘們兒你懂事兒!知道怎麼伺候男人!”
張偉發出一陣得意忘形的狂笑,在他看來,王婉築已經被自己徹底征服,即將任由自己為所欲為、肆意擺布了。
他毫不猶豫地彎下腰,從腰間抽出那把鋒利的匕首,動作麻利地割開了綁在王婉築雙腿和手腕上的所有繩索。
“還有……”
王婉築輕輕揉了揉被勒得發紅、留下深深印痕的手腕,又怯生生地抬起手指,指向角落里依舊昏迷不醒的唐振業。
“你…你能不能離那個老東西遠一點啊?”
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羞怯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萬一他中途醒了,看到我們…那多不好意思啊……”
她繼續用柔弱和羞怯作為武器,巧妙地引導著張偉的思路,一步步將他引入自己精心設計的陷阱。
目的就是進一步將他與唐振業隔離開,為自己創造一個更有利的反殺環境!
“對對對!媽的,差點忘了這老不死的還在這兒!”
張偉被王婉築徹底拿捏,此刻精蟲上腦,想都沒想就點頭同意。
“走!小美人兒,咱們換個清淨點的地方!保證讓你快活似神仙!”
他一把抓住王婉築縴細的手臂,幾乎是粗暴地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猴急地朝著礦洞深處一個更加偏僻、更加黑暗的分支岔道走去,那里幾乎沒有任何光線。
王婉築強忍著手腕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和心底翻涌的惡心感,臉上卻擠出順從、甚至帶著一絲隱秘期待的表情,任由他拉扯著自己,踉踉蹌蹌地向前走去。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速運轉。
一邊被動地跟著張偉走,一邊用眼楮快速地掃視著周圍極其昏暗的環境。
張偉手中那支劣質手電筒發出的微弱光束在前面搖搖晃晃,勉強照亮了腳下崎嶇不平的礦道。
地面上布滿了尖銳的碎石和冰冷的積水,一不小心就可能滑倒。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得令人窒息的霉味、土腥氣,還隱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刺鼻的化學品氣味。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快速掠過礦道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凸起的岩石,每一個凹陷的水坑,瘋狂地尋找著任何可以利用的地形或者工具。
機會,很可能只有一次!
她必須成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終于,在拐過一個陡峭的彎道後,前方出現了一小片相對干燥和平坦的空地。
但就在這片空地的邊緣,緊挨著的地方,赫然是一個深不見底、黑 的廢棄豎井礦坑!
礦坑洞口如同擇人而噬的遠古巨獸之口,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冰冷寒氣和一股濃烈的腐朽氣息,仿佛連接著地獄。
就是這里!
王婉築的心髒因為極度的緊張和即將到來的行動而狂跳不止,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但她的眼神,卻在一瞬間變得無比堅定!充滿了決絕!
“好!就在這兒!嘿嘿,夠隱蔽!”張偉滿意地環顧四周,手電光束在那深不見底的礦坑口晃了一下,隨即落回到王婉築身上,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小娘們,今兒讓你嘗嘗老子的厲害!”
他獰笑著,開始迫不及待地解自己的褲子腰帶。
“等等!”
王婉築再次喊住了他,聲音帶著更深的羞怯。
她低下頭,不敢看他,小聲說道︰“你……你先自己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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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有點害怕……”
她強忍著胃部的劇烈翻涌和喉嚨口的哽咽,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身體微微顫抖著。
這句話,如同火上澆油,讓張偉的欲望徹底爆發!
他覺得王婉築這是真的害怕了,也是在向他求饒,但這種姿態反而更讓他興奮!
“操!小騷貨!還挺會玩!”
他低聲罵了一句,但臉上卻露出了更加得意和猥瑣的笑容。
他覺得王婉築已經被他徹底拿捏得死死的了,馬上就能……
他立刻手忙腳亂地解開了自己的牛仔褲,褲子松垮地褪到了膝蓋。
就在他彎下腰,那雙骯髒的手即將觸踫到王婉築同樣穿著的緊身牛仔褲時——
王婉築心中默數著距離,瞳孔驟然收縮,猛地動了!
她的雙腿雖然因為剛剛解開繩子而有些酸軟無力,但此刻卻爆發出了驚人的、屬于求生本能的恐怖力量!
她猛地抬起雙腿,如同兩條蓄勢待發的靈蛇般,迅猛而精準地,狠狠地纏繞並夾住了張偉毫無防備的脖子!
與此同時,她的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後猛地一仰!利用自身的體重和杠桿原理!
張偉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個看起來柔弱可欺的女大學生會突然反抗,更沒想到她會用這種近乎搏命的方式!
他的脖子被王婉築的雙腿如同鐵鉗般死死夾住,呼吸瞬間變得極其困難,臉憋得像豬肝一樣通紅!
“呃…… ……”他喉嚨里發出痛苦的 聲,拼命地掙扎,雙手胡亂地去抓王婉築的腿,想要掰開這致命的束縛。
然而,王婉築的腿就像焊死了一樣,死死地夾著他的脖頸!
同時,她的身體持續向後仰倒,利用身體的重量和慣性,以及腳下濕滑的地勢,不斷地將重心不穩的張偉,一步步推向身後那個散發著死亡氣息的黑暗礦坑!
張偉的雙腳在布滿碎石和泥水的地面上瘋狂地滑動、蹬踹,試圖穩住不斷後退的身體,但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氣!
“你……你個臭婊子!放開…老子……”他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聲音帶著窒息的嘶啞和無邊的驚恐。
王婉築眼中沒有絲毫憐憫,只有冰冷的恨意和求生的決絕!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體力和力量都遠遠不如這個強壯的男人,這樣夾著他根本撐不了多久!
她唯一的生路,就是把這個人渣、這個畜生,推進身後的地獄!
“去死吧!!!”
王婉築在心中發出無聲的怒吼,用盡了全身最後一絲力氣,雙腿猛地向內狠狠一絞!
同時,她的身體向後再次爆發出最後的推力!
張偉的身體徹底失去了平衡!
他驚恐地瞪大了眼楮,瞳孔中倒映出頭頂礦洞那模糊的岩壁輪廓!
身體如同斷了線的木偶般,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
“啊——!”
他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身體重重地摔進了那個黑洞洞的、深不見底的礦坑里!
砰!
噗通!
礦坑深處傳來了重物墜落撞擊岩壁和最終落地的沉悶回響,以及骨頭碎裂的可怕聲音。
王婉築清晰地听到了張偉那戛然而止的慘叫聲,以及身體撞擊到礦坑石壁、最後砸在坑底的恐怖回響。
她沒有絲毫停頓,在確定張偉已經掉下去之後,立刻松開雙腿,掙扎著從冰冷的地上爬起來。
雙腿因為剛才的極限用力而劇烈顫抖,幾乎站立不穩。
她顧不上這些,迅速轉身,跌跌撞撞地往回跑。
她要跑到唐振業身邊,趁著那兩個人還沒回來,想辦法給他松綁!多一個人,或許就多一分逃生的希望!
然而,就在她手忙腳亂地試圖解開唐振業身上那些死結繩索時,礦洞的另一側傳來了沉悶而急促的腳步聲!
不好!
張繼良和甦卡達回來了!
王婉築心中猛地一緊,根本來不及解開唐振業手腳上的繩子,只能憑借本能,趕緊縮身躲到了旁邊一塊巨大岩石的陰影里,屏住了呼吸。
腳步聲越來越近。
張繼良和甦卡達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他們一眼就看到唐振業還被綁在原地,似乎清醒了一些,但原本應該看守這里的張偉,以及作為人質的王婉築,卻都不見了蹤影!
“老唐!”
張繼良皺著眉頭低喝了一聲,快步走上前,俯身查看了一下唐振業的情況,發現他確實睜開了眼楮,只是眼神渙散,極其虛弱。
“媽的!張偉那狗日的混蛋玩意兒呢?!帶著那小妞跑哪兒鬼混去了?!”
張繼良看到唐振業似乎恢復了些許意識,立刻扭過頭,對著漆黑的礦洞深處,怒氣沖沖地質問道,聲音里充滿了暴躁和不耐煩。
唐振業艱難地轉動著渾濁的眼珠,看清了面前凶神惡煞的張繼良,以及他身後那個如同鬼魅般、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獨眼男人甦卡達。
他虛弱地喘息著,用盡力氣,斷斷續續地說道︰“張…張偉…他…他把王…王婉築…帶…帶到那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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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費力地抬起下巴,指向王婉築剛才引誘張偉去的那個更加偏僻的分支礦道的方向。
“他…他說…說要…要做…做壞事……”
張繼良一听,臉上立刻露出極度不耐煩和鄙夷的神色。
“操他媽的!都什麼時候了,還他媽滿腦子褲襠里那點破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他狠狠地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低聲咒罵著,毫不猶豫地轉身,便朝著唐振業所指的那個分支礦道大步走去。
甦卡達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他只是如同雕像般站在那里,那只沒有被眼罩遮擋的血紅色獨眼,如同冰冷的探照燈,先是漠然地掃了一眼地上如同死狗般的唐振業,隨即又緩緩轉向張繼良離去的方向。
他似乎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那是一種極其微弱的、淡淡的血腥味,以及……恐懼和絕望殘留的味道。
張繼良怒氣沖沖地沖進那個漆黑的分支礦道,手中高亮度的強光手電筒光束如同利劍般四處掃射。
很快,他就看到了蜷縮在一塊巨大岩石的陰影里,渾身瑟瑟發抖、看起來驚恐萬分的王婉築。
但他沒有看到張偉的身影。
“張偉呢?!那小子死哪去了?!”
張繼良的語氣充滿了不善和濃濃的懷疑,厲聲喝問道,手電筒的光束毫不客氣地直射在王婉築臉上。
王婉築緩緩抬起頭,臉上布滿了真實的淚痕和驚恐,她伸出依然在劇烈顫抖的手指,指向旁邊的那個黑洞洞的、散發著寒氣的礦坑。
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斷斷續續地說道︰“他…他罵我…想打我…然後…然後腳下一滑…不小心…掉…掉下去了……”
張繼良心中猛地一驚,臉色驟變!
他三步並作兩步沖到礦坑邊緣,立刻打開手電筒的強光模式,向下照去。
刺目的光束艱難地穿透層層黑暗,觸及到數十米深的礦坑底部。
然後,他看到了張偉那扭曲變形的尸體。
張偉面朝下趴著,身下的岩石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四肢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折斷著。
尤其是雙腿之間,一片血肉模糊,顯然是在墜落過程中,撞到了坑壁上突出的尖銳岩石,直接被開了膛。
死狀極其淒慘,不忍直視。
張繼良的臉瞬間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黑得嚇人。
雖然他和張偉只是酒肉兄弟,臭味相投,談不上有多麼深厚的感情。
但在這種亡命天涯、逃亡的關鍵時刻,突然死掉一個重要的打手和探路者,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少了個幫手那麼簡單。
這更像是一個極其不祥的預兆,帶來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晦氣和恐慌!
“媽的!真是個廢物!色字頭上一把刀,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張繼良低聲咒罵了一句,強行壓下心頭那股莫名的不安和煩躁。
他轉過身,看向身後緩步走過來的甦卡達,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和不知所措。
“甦…甦卡達大師……現在…現在怎麼辦?張偉他……”
甦卡達緩緩走到礦坑邊,如同俯視螻蟻般,低頭看了一眼坑底那具已經冰冷、失去任何生命氣息的尸體。
他那只裸露在外的血紅色獨眼,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冰冷而漠然,仿佛只是在看一堆毫無用處的垃圾。
“無妨。”
他用那特有的、沙啞低沉得如同砂紙摩擦的嗓音緩緩說道,語氣平靜得令人心頭發寒。
說著,他從寬大的黑色泰式長袍懷中,摸索著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看起來沉甸甸的黑色布袋。
他隨手一揚。
那個黑色的布袋便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悄無聲息地落入了深邃的礦坑之中,正好掉在了張偉尸體的旁邊。
布袋落地時,發出“噗嗤”一聲極其輕微的、仿佛什麼柔軟的東西被擠破了的悶響,在這寂靜的礦道中顯得格外詭異。
“給後面可能追來的條子,留點小禮物。”
甦卡達的嘴角勾起一抹極其詭異的、如同惡魔般的弧度,語氣依舊平靜無波,仿佛只是在處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萬一那些條子不知死活,敢跟得太緊……”
“這些小東西……足夠讓他們手忙腳亂一陣子了,也能給我們爭取更多寶貴的時間。”
他說完,便不再看那黑暗的礦坑一眼,仿佛那里面埋葬的不是一個剛剛還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條無關緊要的死狗。
他轉過身,朝著王婉築和唐振業所在的方向緩緩走去。
“把這個女人,還有那個老東西,都帶上。”
他的聲音冰冷,不帶絲毫人類的感情,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命令。
“讓那個姓林的,帶我們下山,去取車。”
張繼良雖然完全不明白甦卡達丟下去的那個黑色布袋里到底裝了什麼要命的鬼東西,但看到他如此鎮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樣子,心里那點因為張偉之死而產生的慌亂和不安,也莫名其妙地安定了下來。
他對甦卡達那些神鬼莫測的邪異手段,有著近乎迷信般的信任和依賴。
他快步走過去,粗暴地解開了唐振業手上剩余的繩索,然後如同拖拽牲口一般,將幾乎癱軟在地的唐振業和依舊驚魂未定的王婉築拽了起來。
唐振業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息,又被王婉築之前硬塞了幾口肉,精神確實恢復了一些,至少在大力的攙扶下,能夠勉強站立和蹣跚行走了。
“走!都他媽給老子快點!磨磨蹭蹭想死嗎?!”
張繼良惡狠狠地催促著王婉築和唐振業,然後扭過頭,看向一直沉默地站在不遠處陰影里的林強,用命令的口吻吼道。
“姓林的!帶路!帶我們下山!”
林強的目光從張繼良那張凶惡猙獰的臉上掃過,最終落到王婉築那張雖然蒼白、沾滿泥污,卻異常堅毅的小臉上。
他的心頭,悄然升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敬佩。
雖然王婉築沒有明說,但他幾乎可以肯定,張偉絕不是什麼“不小心”掉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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