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轉過身，臉上露出了一個讓袁罡心里直發毛的笑容，那笑容燦爛又純真，但看在袁罡眼里，卻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準備掀翻整個棋盤的小惡魔。
“所以接下來，我們就要順著這條剛剛系上去的線，去摸一摸古神教會的真正老巢，到底藏在什麼見不得光的鬼地方。”
“然後”
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又低又沉，里面蘊含著讓整個監控室溫度都驟降幾分的凜冽殺氣。
“把他們，連根拔起！”
轟！
袁罡的腦子里，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閃電狠狠劈中，炸得他眼前金星亂冒，耳邊嗡嗡作響。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陸鳴，心髒“砰砰砰”地狂跳起來，那劇烈的跳動聲仿佛擂鼓，他甚至擔心自己的心髒會因為過度激動而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瘋子！這家伙，絕對是個徹頭徹尾的，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
他竟然想主動去攻擊那個神秘得連個具體影子都抓不著，讓整個大夏守夜人總部都頭疼到極點的古神教會？！
這已經不是膽子大可以形容的了，這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就在袁罡還被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震得七葷八素、找不到北的時候，陸鳴已經開始發布新的指令了。
“赫麗貝爾，葛力姆喬，烏爾奇奧拉。”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在。”清冷的女聲響起。
“在呢，王！終于有架要打了嗎？”狂放不羈的男聲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奮。
“”最後是一個沉默的回應，但那股無形的存在感卻比任何聲音都更加強烈。
三道身影，如同瞬移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陸鳴身後。三種截然不同，但同樣讓人感到呼吸困難的恐怖壓迫感，瞬間充滿了整個監控室，讓其他教官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準備一下，”陸鳴的目光在他們三個人身上掃了一圈，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們要出門做客了。”
“做做客？”
袁罡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因為信息過載而快要燒糊了，思維邏輯完全跟不上陸鳴這天馬行空、不著邊際的跳躍。
管這種主動找上門去，準備把人家經營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巢都給掀個底朝天的行為，叫“做客”？
這他媽是去送終的好嗎！
袁罡的內心在瘋狂地咆哮，你家做客是扛著火箭炮去的嗎？是準備把主人的房子連帶地基一起揚了的那種做客嗎？
“總教官您，您是認真的？”袁罡的聲音都有些發抖，連他自己都分不清這顫抖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一種壓抑了幾十年的激動。
他不是害怕戰斗，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守夜人，死亡對他來說並不可怕。
他只是被陸鳴這石破天驚的計劃給嚇到了。
作為一個守夜人，誰他媽做夢不想把古神教會那群躲在陰溝里的老鼠一網打盡？他想了幾十年了！做夢都在想！無數犧牲的戰友的面孔，時常在他眼前浮現。
但是，理智告訴他，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古神教會那幫人，比最狡猾的狐狸還要詭秘，組織架構嚴密得跟鐵桶一樣，核心成員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這麼多年了，大夏守夜人拼盡了全力，犧牲了無數優秀的探員，最多也只是端掉幾個外圍據點，連他們一個像樣的分部位置都很難確定，更別提找到他們真正的老巢了。
可現在，陸鳴竟然說，他要直接帶人殺過去？那語氣，輕松得就跟下班後去鄰居家串個門一樣！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陸鳴瞥了他一眼，反問道。
“可是可是我們怎麼過去？”袁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出了一個最關鍵，也是最現實的問題，“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里。就算有那個那個靈魂追蹤印記，那也可能是在地球的任何一個角落，甚至甚至是在某個我們根本不知道的異空間里！我們總不能坐飛機去吧？等我們到了，人家早搬家了！”
“誰說我們要用‘腿’過去了？”陸鳴笑了，那笑容里帶著一絲看土包子般的戲謔。
他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當科技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就要用更高級的，更不講道理的方式。”
“什麼方式？”袁罡追問道。
“玄學。”陸鳴的回答言簡意賅。
“玄學？”袁罡徹底懵了，他感覺自己今天听到的新詞匯，比他這輩子加起來都多。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這個詞對他來說實在是太超綱了。
“對，玄學。”陸鳴打了個響指，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脆，“我個人喜歡稱之為——精神降臨。”
“精神降臨？”袁罡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徹底死機了，cpu都燒了。他今天接收到的信息量，已經遠遠超出了他作為一個正常人類能夠理解和承受的範疇。從“投影”到“靈魂追蹤”，現在又冒出來一個“精神降臨”，每一個詞都在瘋狂地沖擊著他幾十年建立起來的世界觀。
“簡單來說，”陸鳴難得地耐著性子，用一種他自認為很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釋道，“就是我們的身體留在這里，但是我們的精神，或者說你們可以理解為靈魂，會暫時脫離肉體，通過赫麗貝爾留下的那個印記作為‘錨點’和‘星門’，直接跨越空間，降臨到目標的所在地。”
他頓了頓，看著袁罡那已經呆滯的表情，補充道“這種方式，可以無視任何物理距離和空間牆壁的阻隔。只要那個靈魂印記還在，不管他們跑到天涯海角，還是躲進哪個異次元的褲襠里，我們都能像快遞上門一樣，精準地找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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