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範承業開車載著一兔一熊一鱉一對情侶返回市區。
等紅燈的間隙，流螢留意到窗外人行道上，一排身穿藍白色校服的學生列隊拐過路口。
學生們隊伍松松垮垮，手上提著水杯甚至零食，不少孩子還趁老師不注意四處串門，鬧鬧哄哄。
流螢趴在窗戶上好奇地問範舟︰“這些學生在做什麼？”
“馬上清明節，各小學中學放假前偶爾會組織學生春游。
今天四月一號，到四號才放假，估計這幾天路上天天能看到春游的學生。”
範舟看著這些學生估摸著也就十三四上初中的年紀，臉上滿滿的青春氣息，一個個因為不用上課樂得走路都咧著大牙。
再從窗戶倒影中看看自己的帥臉，悵然感慨︰“一晃居然二十五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吶。”
司機師傅老範鄙夷︰“你老個屁，才多大就歲月不饒人。”
感嘆歲月的範舟臉色一僵。
流螢捂嘴偷笑。
尬笑兩聲，範舟在這種問題上真沒法跟老爹爭，轉頭繼續跟流螢分享以前的經歷︰
“我學生時代也春游過不少次，只有小學時的一次春游我印象最為深刻。”
範舟簡單賣了個關子，等流螢配合的接一句‘是什麼’後才繼續道︰
“別的學校春游都是去一些免費的冷門景點。我們學校不一樣，組織去參觀坦克營！
兵叔叔們開著坦克給我們表演，就是可惜沒機會進坦克里面看看。”
流螢也替他可惜。
“等下次抽出時間帶你去我母校看看怎麼樣？”
範舟望著人行道上長長的隊伍，提議，“听說我初中的學校畢業後大變樣，又是蓋新樓又是修操場，都沒回去看過。”
“可以嗎？”流螢激動。
她早就想去學校參觀一下，感受屬于這個世界孩子們的童年與青春。可惜小區附近的小學不讓外人進入。
“咱多少也是優秀畢業生了，不可能不然能進吧？”
流螢同學雀躍地‘耶’了一聲︰“好耶！”
……
家里帶回來兩位新成員。
流螢一回到家就興沖沖地規劃白蘸糖和甲魚湯的小窩。
“你買的籠子多大來著？放這里會不會不好看？”
範舟把大熊玩偶放到沙發上，走過去比劃︰“很大的籠子，現在天氣暖和，可以放陽台。”
流螢看看他比劃的距離，長得有一米，驚訝︰“小白才這麼小！”
“別看它現在就巴掌點兒大，再過兩年比很多貓咪還大只。”
當寵物養，就不能跟以前那樣丟盒子里加點水就不管。
範舟昨天在網上給龜龜買了飼料和新的魚缸，又給白蘸糖買了籠子和兔糧︰
“網上說兔子主要以干草為主，摻以部分兔糧或菜葉。家里有小鏟子，可以在山腳多摘點草回來喂它。”
最終甲魚湯被換了個大盆子，白蘸糖依舊縮在小籠子里，暫時都丟在客廳。
倒是可以把它放出來跑跑，或者抱著摸一摸，但是現在流螢該到投喂範舟的時間了。
小廚娘投喂完龜龜和白蘸糖，洗洗手準備投喂範舟︰“今天想吃什麼？”
範舟打開冰箱看看，之前自己做的一大碗油潑咸菜還有剩，便道︰“把咱爸媽給的粥做上。”
走的時候爸媽塞給兩人不少東西，其中就有兩袋東平粥，說是趙小月她媽送來的。
上次去東平光顧著表白，只吃了本地的魚就回來了，都忘了給小饞貓帶點特產回來。
“這個就是平時喝的糊糊，但是比咱們喝過的玉米糊好喝很多，適合做早餐。”
今天的午餐吃的很清淡，一道咸菜，一道小油菜，再加上一份東平粥。
“好像水加的有點多……”
流螢小心翼翼將鍋里最後一點粥倒入碗中，滿滿當當，差一點就溢出來。
跟範舟斜角坐下，少女撩起頭發，小口吹氣，試探著抿了一小口，少女眼前一亮︰
“外觀挺像豆漿，但是味道不一樣誒！”
主料為大米、小米和大豆做成的糊糊顏色偏白，味道清香，沒有豆漿的豆腥味。
看著她滋溜滋溜趴在碗邊喝粥的小模樣，範舟笑︰“今天4月1號，其實是外國人的愚人節哦。”
“誒？這又是什麼節日？有好吃的嘛？”流螢抬起頭，嘴巴上粘了一圈糊糊，跟s聖誕老人一樣。
“你呀。”範舟好笑地敲敲小饞貓的腦殼，捧著她的臉蛋幫她擦嘴︰
“也是外國人的節日，在這一天人們會編造一些謊話，外國人的愚人節甚至許多報紙、廣播都會編造謊言，甚至還曾因此釀下過不少慘案。”
流螢乖乖被他捏著臉蛋擦嘴，睜大眼楮︰“還有可以正大光明說謊的節日？”
“是啊，傳到國內倒是沒這麼離譜，最多編點謊話騙騙親朋好友，也有很多人會借著這一天向暗戀的人表達愛意。”
範舟攤了攤手，表示挺無奈︰“但有時候也會有人不分輕重開玩笑，挺討人厭。我以往是從不參與這節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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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呀……”流螢撓頭，不是很懂這個文明奇奇怪怪的節日。
但是入鄉隨俗嘛……
而且听說很多節日在情侶之間都會變成貼貼的理由？
端起碗滋溜滋溜喝了幾口糊糊，小姑娘眼珠一轉，沖範舟眨巴眨巴眼︰
“那我也說一句話，你猜猜我有沒有騙你？答對了還有獎勵哦~”
，小流螢同學已經學會調情了？
範舟當然不可能拒絕︰“盡管說。”
流螢放下碗，坐在桌前托腮認真思索。
過了會，少女沖範舟可愛地歪了歪頭，嗓音羞怯︰
“範舟老師，其實我可喜歡你了~”
說完便微羞地垂下眼眸。
害羞臉紅的樣子，似表白的小女生，清純可人。
沒辦法，耿直的小姑娘根本想不到能騙範老師的謊話，結果盯著男朋友看久了，下意識蹦出的又是一句情話。
簡直是送上門的獎勵。
範舟心中覺得軟乎乎，還是裝模作樣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回答︰“我猜……這句是真話？”
“嗯，回答正確~”
害羞地小姑娘撲進範舟懷里，雙臂環住他的脖頸。
沒等範老師反應過來，柔軟的唇兒已經送上。
只是剛才她剛剛喝了好幾口糊糊，吧唧吧唧親了兩口，就把範舟的嘴巴也蹭成了聖誕老人。
甚至小舌頭還特意在範舟人中位置舔了一下，留下一小撮胡子，模樣賊滑稽。
流螢坐在他腿上後仰身子，盯著他的模樣咯咯笑︰“這是獎勵，嘿嘿，滿不滿意~”
突然的吻讓範舟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這丫頭已經一擊脫離。
其實這會兩人嘴角都掛著糊糊的畫面挺污的，跟互相那啥之後一樣。
尤其是少女這會笑的臉蛋紅撲撲的樣子，更加饞人。
可送上門的小流螢作案成功非但不跑，居然還留下來傻乎乎地笑他？
伸出舌頭舔去自己嘴角的糊糊，範舟裝模作樣點評︰“進口糊糊的味道是不錯。”
少女憨憨歪頭︰“誒？什麼進口糊糊？”
可緊跟著就留意到範舟盯著她嘴唇的眼神。
是熟悉的看美味小蛋糕的眼神。
是，是這個進口？！
流螢醒悟，就想開溜，可還沒來得及動，又被範舟摟過去。
主動投懷的小白兔再次可憐兮兮地被大灰狼捉住小嘴狠狠欺負。
在客廳的白蘸糖與甲魚湯眼中，正覓食的兩腳獸就這樣又啃在一起。
一直啃了好久，流螢突然受驚般地從範舟懷中跳出，臉紅紅地拉下衛衣，瞪他︰“好好吃飯啦！又想動手動腳！”
範舟強行壓制嘴角，默默把左手背到身後。
這只手今天就不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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