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潔,夜色靜謐。
    過了十二點,春節便正式畫上句號。
    公園湖畔只剩範舟與流螢攜手漫步。
    表白後的小流螢仿佛打開了話匣子,一路搖晃著男友的胳膊,嘰嘰喳喳,難得的活潑。
    “我听說相戀的紀念日很多情侶會忘記,然後又會由此產生矛盾。
    嘿嘿,所以我選在這一天過生日是不是就不會忘記啦?”
    “這樣以後陽歷生日就是我們相戀的那一天,陰歷就在元宵節。”
    “唔……要不以後相戀紀念也算陰歷叭,一天過三份紀念日,省的你總是給我買禮物,一年下來能省下好多錢。”
    精打細算過日子的小模樣看得範舟哭笑不得。
    不過相戀這天確實是很值得紀念的一天。
    “但元宵節已經過去了,今年就沒有生日蛋糕了哦,而且要等一整年。”
    小饞貓早有計劃︰“我手上還剩下好多錢,可以自己學做蛋糕平時做來吃,這樣能又省下不少錢。”
    真是越來越像摳門的小財迷了。
    範舟無奈地捏捏姑娘的小鼻子,試圖糾正︰
    “賺到錢總要讓日子過得更好,咱家生活可謂蒸蒸日上,用不著摳摳搜搜。”
    “可那是你的錢,我還是好窮。”流螢糾結著掐著手指算了算,開口就給範舟一記暴擊︰
    “听說這個社會結婚要給彩禮,要好多錢呢!我不提前攢錢以後怎麼娶你?”
    範舟差點沒被吐沫嗆死,捂著胸口彎腰一陣猛咳。
    好好好,現在不擔心玷污我清白,改琢磨怎麼攢彩禮娶我了是吧?
    倒反天罡小流螢!
    “呀!沒事吧?”流螢被嚇了一跳,連忙拍他後背給他順氣。
    範舟為小流螢知識庫變得奇奇怪怪感到愧疚,痛心疾首地拍拍流螢肩膀︰
    “雖然你的心意讓我很感動,但是流螢同學,你又學歪了。”
    不僅學歪了……
    一開始擔心影響他清白,昨天還是她主動表白,這會都開始提彩禮了!
    範舟很懷疑,繼續這樣下去以後指不定要被這丫頭摁在下面,介時夫綱何在?
    雖然流螢一臉認真說要給他攢彩禮的小模樣很可愛,可還是必須及時拉回正途!
    “啊?這樣嗎?”
    听到範舟後續的解釋,流螢憨憨撓頭,為居然不能由她送彩禮娶範舟感到小遺憾。
    但很快又發現新的問題︰“那我還是要嫁給你還是要攢嫁妝的對不對?”
    “這個其實也……”
    範舟想說流螢與自己的感情哪里需要這些繁文縟節來衡量。
    可剛開口,流螢的手指就豎在他的唇上,堵住後續的話。
    少女眸光溫柔︰“我知道你很照顧我,但我不想做你的拖累呀。
    現在我也可以賺錢了,當然要為這個家盡自己的一份力。我們是戀人,就要一起承擔不是嗎?”
    範舟不說話了。
    範老師感覺心里很暖,也很欣慰。
    這種觀念當然很好,流螢也需要這個目標。
    “這麼好的姑娘被我得到,難道我上輩子真的拯救過銀河系?”
    “哪有,這些不是應該的嘛?”流螢笑吟吟地繼續拽著範舟胳膊搖晃。
    她心里當然還藏著更大的野心︰
    從穿越以來一直是範舟在養她,甚至之後一段時間可能還是要被他養著。
    這段時間不知道花了他多少錢,小流螢當然要好好報答他。
    以身相許當然不能算報答了,可現在成為一家人,說還錢也太奇怪了。
    那就只有一個方法了!
    雖然只能被他娶走,可自己也可以賺錢養他對不對?
    不止是攢嫁妝,流螢為自己定下新的目標︰攢嫁妝,養範舟!
    ……
    雄心勃勃養範舟的流螢轉眼就敗給深夜忽起的大風。
    回到溫暖的家里,流螢一進屋就哆哆嗦嗦蹲到暖氣片旁取暖。
    先是穿旗袍被凍僵直,又撞上晚上大風,怕冷的小流螢今天被凍慘了。
    範舟熱好一盆洗腳水端過來︰“燙燙腳暖和暖和。”
    “哦……”流螢乖巧地坐回沙發上,脫下棉靴和小白襪,將雪白晶瑩的裸足放進水中。
    範舟的目光一下就鎖定了。
    似是注意到他的眼神,腳丫害羞地弓起,玉珠般的腳趾輕輕晃動,蕩起水波陣陣。
    作為曾多次把玩的成熟優秀文化傳承者,範舟對這雙頂級玉足的每一寸肌膚都再熟悉不過。
    清涼無汗,雖不符合粥吧老哥的喜好,卻很符合他的喜好!
    “我來幫你洗!”範舟彎腰就想幫她仔細清洗。
    結果剛彎腰就被摁住了手。
    早被這貨用各種借口摸了不知道多少次腳丫,流螢哪還不知道他的奇怪癖好。
    羞紅著臉摁住他的手︰“才不要!我的腳又沒有髒。”
    範舟還在辯解︰“這是男朋友對女朋友應有的照顧。”
    “才不信你!”
    範舟驚訝︰“你居然變聰明了?”
    流螢同學摁著他的手驕傲宣布︰“範老師,我現在是你的女朋友,再也不是任你欺負的小流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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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位不一樣了!
    然後就被範舟在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流螢噘嘴不滿。
    結果又被摟住在嘴上親了一口。
    這次親的有點久,直到姑娘眼波迷離臉頰紅潤才分開。
    流螢被親的暈暈乎乎,紅著小臉氣鼓鼓︰“你又欺負我……”
    這個壞家伙,自從開始親親後動不動就想親她!
    但是聰明的格拉默少女還有自己的方法。
    就像當初這家伙總惦記摸她的腳,被自己機智的獻上小手化解。
    以後只要讓他摸自己的腳就不會每天被他親的暈乎乎了對不對?
    聰明的少女決定下次試一試。
    深夜,睡前範舟點著荷花形狀的小蠟燭,繞著不大的屋子照亮床底和每一處牆角。
    流螢就在身後跟著,好奇地听他解釋。
    “這也是我們這元宵節的習俗,用燈光照亮黑暗,驅邪避晦。雖然元宵節過去了,不過遲一點問題也不大?”
    以前父母每年元宵節都會這樣做,倒是後來範舟自己一個人住後就全放下了。
    一是覺得麻煩,二是覺得這些只是滿足心靈需求,而他自覺不需要這些。
    可自從身邊突然多了流螢,不知為何,以往不在意的各種習俗突然重視起來。
    去岱廟祈福、在湖面放燈、專門在小年一起打掃,再到現在用燭光驅邪避晦。
    以往對所謂的生活儀式感嗤之以鼻,現在卻覺得能與心愛的姑娘一起經歷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並非突然相信這些習俗真的有用,只是有了對生活的熱情,想將他與流螢的生活的過得更好。
    “來,耳朵也要照一照。”
    當照完自己屋的床底,範舟摁著流螢柔軟的肩讓她坐在床頭。
    澄黃的燭光灑在少女臉頰,粉粉嫩嫩。
    捋起少女鬢發避開火苗,蠟燭湊近她的小耳朵照了照︰“
    “以前老媽都會跟我說︰‘照照耳朵不生蟲’,也給你照一照。”
    流螢感覺耳朵癢癢的,下意識縮了縮腦袋。
    可听到‘不生蟲’,好奇的小臉一下變得莊嚴肅穆,仿佛正在進行某種神聖儀式。
    這副認真的小模樣看得範舟喜歡的不行。
    這邊照完那邊照,流螢接過蠟燭,摁住範舟讓他坐下︰“我也幫你。”
    揪著範舟的耳朵,嘴上還在認真地一遍遍念叨︰“照照耳朵不生蟲,照照耳朵不生蟲……”
    “好啦好啦,再照下去我頭發要烤焦了。”範舟無奈的握住她的手腕︰“不早了該睡覺了。”
    流螢看看鐘表,這才發現居然晚上兩點了︰“那我去睡覺咯,你也快睡。”
    結果手抽了抽沒抽出來,還穩穩被範舟握在手里。
    嬌弱無力的格拉默老兵害羞垂眸︰“你……你想干嘛……”
    範舟把她攬進懷里,臉頰貼在少女脖頸,有理有據地說︰
    “今天你在外面凍壞了,快到三月份供暖燒的溫度低,萬一感冒了怎麼辦?睡一個被窩暖和暖和。”
    流螢很想說她才不會生病。
    敏銳的格拉默老兵一眼就看出範舟又想騙她當小抱枕。
    可是他說的好像也沒錯?
    屋外風呼呼的,今晚肯定冷,而且為了向他表白可把小流螢凍慘了,現在還沒完全緩過來。
    確實要好好暖和暖和!
    才不是因為剛剛在一起,自己也很想一直跟他膩在一起。
    沒錯就是這樣!
    于是,怕冷的小流螢最終還是臉紅紅地沒有掙脫,只是小聲在說︰“就這一晚哦,也不許做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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