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去的這個集市離裴之家有十二里地多，這個集市上有幾個小偷，裴東順不放心，讓裴之六點鐘到附近村的村口等著。
裴東順找了個一起擺攤的老伙計，讓他幫忙照顧下裴之。
裴之和裴東順的朋友很快也趕到了集市上，裴東順和朋友說好了，讓裴之就在他附近擺攤，攤位管理費讓裴之一起出。
裴東順的朋友和裴東順年齡差不多，頭發花白，因為出生的時候有六個手指，在家里又排行第六，外號六指，裴之親切的稱呼他六爺爺。
考慮到今天是借用六指的攤子，不好把攤子弄太大，所以今天打算先只賣內褲，文具先不擺了。
由于價格有所調整，昨兒晚上她還重新錄制了喇叭里的叫賣錄音。
六指熱心地向裴之傳授經驗︰“丫頭，咱這附近幾個攤主都是老相識，也都備著喇叭。要是瞧見小偷，大家就會播放《東方紅》。你听見這歌，可得趕緊捂緊錢包、看好攤子！”
裴之一向能听的進去別人的優良意見，尤其是這種事關人民幣的事兒，她將這份叮囑牢記心中，心里也不免升起一絲緊張。
這兩天天氣越來越熱，剛過八點，攤位前便漸漸有了顧客。
之前那兩批內褲都沒有老年款，今天又上了一些老年款式的，所以攤子上圍了不少老太太。
老太太們看著裴之臉嫩年紀不大，都來討價還價。
裴之始終態度堅決，一口咬定幫家里人處理的，賣不夠錢要挨訓，說什麼都不降價。
盡管有不少老太太翻看過商品後轉身離開，但生意依舊十分紅火。
十點多的時候盡管有不少老太太翻看過商品後轉身離開，但生意依舊十分紅火。盡管有不少老太太翻看過商品後轉身離開，但生意依舊十分紅火。
十點多，攤子上來了幾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說是听村里老太太講集上有個買內褲的兩塊五一個，都來看看，她們挑挑揀揀，每個人竟然都挑了一二十條。
這些大姨們也試圖和裴之講價，聲稱是幫家里人代買，買得多希望能便宜些。
裴之依舊寸步不讓，最後假裝招架不住，從車前簍子的包里掏出幾根自動鉛筆，說道︰“大姨，你們也知道外面的價格，我家這些內褲都是賠錢賣的。我媽說了，再賠下去還不如直接送給親戚。
而且她回家是要查賬的，我要是拿回去的錢不夠數，肯定得挨罵。這樣吧，這自動鉛筆是我用零花錢買的，單賣一塊錢一支。要是您每人買夠二十條，我就送您一支，您看行嗎？”
大姨們互相對了個眼神，有比沒有強。
這價格本來就夠實惠，干脆每個人都挑了二十條，六個大姨一下貢獻了一百二十條的訂單。
裴之面上不動聲色，心里早就已經樂開了花。
大姨們付完錢結算完以後，還告訴裴之，她們都是附近大宋莊和周莊的，讓她晚會兒收攤子。
她們鄰居可能也有想要的，回家跟鄰居宣傳宣傳，要是十二點半還沒有大宋莊的人來，裴之就收攤子回家，裴之很爽快的答應了。
果然，在十二點多一點的時候，有幾個自稱來自大宋莊的婦女來買內褲，裴之依舊堅定原價，滿二十條送一個自動筆，特意強調自己只有六支筆可以送了。
這幾個人又貢獻一百條的銷量。，
今天帶的五百條內褲只剩不到二百條，看著這出色的業績，大牙花子都快攏不住了。
等這幾個婦女走後，裴之迅速收攏攤位，她跟六指打了聲招呼︰“六爺爺，您先等我一會兒，我去買點東西。”
正在收攤的六指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
先去了集市最南邊的賣吃食的地方，買了六個包子，又買了兩個雞蛋灌餅，兩包歸一牛奶。
把裝好的一個餅一包牛奶四個包子遞給了六指，
“六爺爺，這是我買的吃食，您這忙一上午了，墊墊肚子吧。”
六指已經收好了攤子，裝好了三輪車，“你這妮兒忒客氣了，我想吃自己買，不用你買給我。”
裴之徑直走過去，把東西掛在了六指的三輪車車把上，“六爺爺，出門前我爺爺吩咐我了，這個集上小偷多不安穩，要不是您帶著我，我是萬萬不敢來的。
這一上午我能賣出去東西絕對有您一份功勞，要不是您幫我盯著我肯定賣不了這麼多貨。
我要是給您錢那是侮辱您跟我爺的革命友情，給您買點吃食全當我這個小輩的孝順您了。”
六指舉著老煙槍輕輕點了點裴之，“中，你這丫頭能說會道，沒白長這一張嘴兒。那我今兒佔佔你的便宜，吃你幾個包子，餅和奶你拿走，我吃不慣那個東西，享不了那個味兒。”
裴之把自行車調轉過來方向，沖著六指擺擺手，“嗨呀，您吃不慣回家拿給我六奶奶吃，我六奶奶肯定吃得慣，我六奶奶要是還吃不慣，就拿給您孫子，總有人吃得慣，反正您別給我了。”
六指哈哈大笑，也不再推辭，“行，下個集還找六爺爺，六爺爺帶著你，先說好，下一次別買了，再買我就跟你爺翻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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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都听您的！”
裴之一路啃餅一路騎車，一路上吃完還打幾個飽嗝，幸好天氣暖和，要不然喝點涼風回家還不夠拉肚子的。
路過小賣部停下，又給葉慧打了個電話，
“葉慧姐，你今天在店里不，我去找你拿剩下的那些東西。”
“在呢，你來吧！”
“好 ，葉慧姐，我一會兒就去坐公交！你等我就是了！”
這一趟又趕上了大表哥他大姨的公交車，裴之又付了個半價票。
到了葉慧店里，葉慧已經拿大塑料袋把內褲裝好了，清點過以後，爽快的給葉慧遞了錢。
葉慧看著裴之爽快結錢的模樣，開口道“妹妹，你昨天讓我問的事兒，我叔今天上午給我來了個電話，他說他朋友的廠子里有一批女士的內衣庫存，有個不到兩千條。
就是不太好看，也放了有一年了，但是都是純棉的，要的話得全打包了，一塊二一件，你看你要不要考慮？這個價格說實話，確實夠便宜，我之前零散拿的貨都是三四塊錢一件批發來的。要不是我這馬上上課，我都想自己拿下了。”
裴之短暫思考了一下，“葉慧姐，這個背心有照片嗎？我想看看是啥樣的再考慮考慮，行嗎？我看不到啥樣，心里沒底。”
葉慧咬咬嘴唇，“這樣，我給我叔打個電話，看他能不能發個照片來。”
葉慧很快和她叔叔聯系上了，她叔叔說一會兒就把圖片傳真過來，等了一個多小時，圖片傳了過來。
仔細看看圖片，因為傳真機過來的圖片都是黑白灰的，也看不出來啥顏色，只能看出來都是純色的，沒有圖案。
後背有交叉款的，也有普通款式的，都帶著紙標簽，她覺得這個生意值得一試。
又咨詢了葉慧運輸的問題，葉慧說廠子在河南安陽，離得不算遠，發專線物流兩三天到渮市。
按體積計算物流費，兩千件的話能打成八個包裹，一個包裹運輸費大概30，這樣就是二百四的運輸費，這還是只到市里的價格。
裴之在心里默默盤算︰兩千條乘以一塊二，再加上二百四十塊運輸費，成本就是兩千六百四十塊，自己至少得準備兩千八百塊才行，畢竟還得找車把貨從市里拉回家。她跟葉慧說︰“姐，我回家再考慮考慮，最遲後天中午給您答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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